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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章 晨練

    任何一個訓練營都不會允許選手們發生暴力沖突。

    暴力沖突一旦出現，挑釁方是絕對要被驅逐出營的，被挑釁方則要根據當時情況進行更合理的判斷。

    辦公室裏，羅恩、阿爾瓦等教練麵無表情的看著麵前的兩位當事人。

    聞霄梗著脖子把腦袋扭向一邊，渾身散發著‘我沒錯，錯的是這個世界’的不爽與倔強。

    被打的人則拉起上衣，露出青紫的傷勢，向教練委屈哭訴。

    他隻是看聞霄在練中國功夫，剛好自己也會一點，就想展示一下，誰能想到聞霄會誤會他的意思。

    【宿主，哭！快哭，嚎啕大哭！這樣才能顯得咱們像是弱勢方一樣，不然絕對會被趕出訓練營的。】

    腦海中，係統催促著他快點擠出眼淚，甚至還免費提供了‘眼淚’功能。

    隻要聞霄一聲令下，就能比對方哭得還要梨花帶雨、可憐無比。

    聞霄心裏冷哼，是那個家夥先挑釁他的，做錯的是對方，要哭也是對方哭，他才不哭呢。

    羅恩教練皺緊的眉頭像是能夾死蒼蠅，誰能想到一個剛進訓練營的選手能跟別人産生這麽大的矛盾。

    看看聞霄無所畏懼的模樣，再看看另一人委屈哭訴的樣子，要不是有監控記錄了事情經過，他恐怕還真會覺得一切都是聞霄的錯。

    “夠了！”羅恩重重一拳砸在桌麵上，嚇得那人打了個哆嗦，瞬間噤聲老實下來。

    辦公室一片寂靜。

    阿爾瓦教練望向另一邊站著的兩人，笑道：“拉爾夫，你來說說當時發生了什麽吧。”

    拉爾夫上前一步，正要開口卻被奇柯著急搶先。

    “教練！我來說吧，我目睹了全程！”奇柯實在看不下去自己的朋友被人這麽冤枉。

    他指著那家夥，“是那個人先挑釁的，有好幾次他的拳頭都要打到霄了，也是他先約戰的！”

    阿爾瓦：“拉爾夫，你來說。”

    “事情經過就和這位選手說得一樣。”拉爾夫眯眼笑道。

    “我可以證明，在對方開口挑釁前，這位選手都是禮貌克製的。”

    “教練，我隻是想和他切磋一下，中國話叫什麽…點到為止！”

    那人眼見形勢對自己不利，連忙解釋，“我根本沒有挑…”

    “夠了！你有沒有那些挑釁行為，監控和目擊者都會給我們答案！”

    羅恩調出監控，高清攝像頭清晰捕捉到當時發生的一切，他暫停在對方的拳頭擦過聞霄臉頰的瞬間。

    “這是什麽？”羅恩點著電腦屏幕。

    “回去收拾東西，今晚就滾蛋回家！”

    證據確鑿再加上目擊者的證詞，教練們很快通過了羅恩教練的決定。

    那人向聞霄道歉後便離開了辦公室，在走廊上大哭的聲音聽著還挺淒慘的。

    聞霄皺了下鼻子，強行控製自己不要幸災樂禍的笑出聲。

    “聞霄。”負責他們這批新人的羅恩教練嚴肅望來。

    “現在該談談對你的處罰了，你有什麽想解釋的？”

    聞霄疑惑，坦坦蕩蕩望向對方。

    “沒有，我沒有什麽要解釋的。”

    羅恩冷笑，“沒有？就算我們要把你趕出訓練營，你也沒有要解釋的？”

    “沒有。”他加重語氣，理直氣壯的說。

    “他侮辱我和我的國家，我揍他是理所當然、天經地義。”

    “你真不怕我們把你趕出訓練營？我們這可是全美乃至全世界，最專業的青少年網球訓練營。”

    本著天大地大我最大、反正都要被趕出去的想法，聞霄擡起下巴，不屑說道：“如果你們因為這種原因把我趕出去，那我隻能說你們也不過如此。”

    他頓了頓，自信到甚至有些傲慢。

    “以我的天賦和努力，不管去哪都能當世界第一，留在這，我才要擔心你們的安排會不會耽誤我的進步呢！”

    這話一說出來，得罪的是整個訓練營。

    也就隻有像聞霄這種年紀的半大孩子才敢毫無顧忌。

    要是換別人說這話，就顯得過於狂妄。

    但有他剛測試過的五維數據作前提，這番話就平白有了幾分可信度。

    聞霄的確是個潛力無窮的網球天才。

    事實上，教練們也沒有把聞霄趕出訓練營的想法。

    且不說天賦，單是就事論事，在那場打架事件中，聞霄從始至終都保持著絕對的冷靜和理智。

    對方先動作挑釁，再言語邀戰，後揮拳沖向聞霄。

    而聞霄做出的，隻是在對方邀戰後禮貌後退，在對方沖來時正當防衛。

    至於把對方打倒後補的最後一拳，不也在中途被拉爾夫攔下來沒有打中嘛。

    羅恩剛才的追問隻是想試試聞霄的抗壓能力和心理承受能力。最後結果就是這孩子的精神不愧是7，不僅沒有一絲害怕，反倒還毫不客氣的把他們訓練營鄙視了一遍。

    但一點懲罰都沒有難以服衆。

    羅恩將監控調到最後，聞霄出拳被拉爾夫攔下的畫麵。

    “在對方被打倒在地後，你想要再補一拳，雖然中途被人攔下，但也是有了傷人的想法，我就這點對你做出處罰，你沒有意見吧？”

    “沒有。”聞霄幹脆回答，心裏也清楚自己最後那一拳是錯誤的。

    那個人說的有一點是對的——點到為止，隻要不是生死決鬥，那對方倒地後就意味著戰鬥結束，他不該繼續打下去。

    懲罰是之後的一個月都要打掃網球場。

    也不多，隻要每晚把二十四塊室內球場打掃完就好。

    ——

    離開辦公室，奇柯攬著聞霄的肩膀，拍著胸口很有義氣道：“沒事的霄，我晚上和你一起打掃，我可擅長打掃衛生了。”

    “謝謝你，奇柯，謝謝你之前還為我說話。”

    聞霄感激看他，但還是拒絕道：“不過打掃就算了，這是我的懲罰，我應該自己完成它。”

    “沒事啦，反正晚上也沒什麽事可做。”

    奇柯不甚在意的擺擺手，又看向走在聞霄另一側、看起來比他們大幾歲的少年，伸過手去。

    “我叫奇柯·巴連廷，你是叫…拉爾夫嗎？”

    “拉爾夫·萊因哈特。”拉爾夫和奇柯握了下手，又順勢將手放到聞霄麵前。

    “很高興認識你們……今天的事真的很抱歉，我代那家夥向你道歉。”

    聞霄握上對方的手，不解問。

    “錯的是那個人，你為什麽要道歉？”

    “就像你說的，他侮辱了你的國家，那和對方同為美國人的我自然要向你道歉。”

    “……不用了，我才沒那麽小氣呢。”聞霄撇了下嘴，補充道。

    “我又不是沒看監控，你早就站在人群裏了，一直等我打倒對方才沖過來阻止我。”

    如果沒有拉爾夫最後阻攔，聞霄真的會打下最後一拳。

    到時候，可就沒現在這麽好處理了。

    “我叫聞霄。”他放緩聲音，“叫我聞或者霄都可以。”

    “霄。”拉爾夫選了個奇柯一樣的稱呼。

    今年10歲的拉爾夫比他們早兩年進入訓練營，如今已經是a班的選手。

    聞霄想了想他和對方的差距，從f班到a班，如果每周的排位賽都可以贏的話，那他隻要5周時間就能升入a班。

    ——

    訓練營是四人寢，上床下桌，待遇非常不錯。

    洗漱洗澡後，聞霄和奇柯道別，回到自己所在的宿舍。

    剛踏進寢室，裏麵正聊得熱火朝天的舍友噤聲一瞬，緊接著便像是嗅到緋聞的八卦記者沖到聞霄麵前。

    短短一會兒功夫，聞霄和人打架的消息就幾乎傳遍了整個訓練營。

    傳聞以極短的時間誇大到“聞霄一拳打斷對手五根肋骨”這種像是超級賽亞人降世的程度。

    “等等，等等！”聞霄聽著他們亂糟糟的詢問，擡手往下壓了壓。

    舍友們卻誤以為他要動手打人，迅速且默契的向後連退幾步。

    “……放心吧，我才不會隨便打人呢。”

    聞霄無語，將當時的情況解釋一遍，最後道：“那種傳聞一聽就是瞎扯的好吧。”

    盡自己所能的解釋清楚後，聞霄爬上床，讓係統明早五點半叫醒他。

    不管舍友之後是想遠離他還是繼續跟他做朋友都無所謂，他是來訓練的，不是來交朋友的。

    在心裏安慰一下自己，聞霄閉眼度過自己在訓練營的第一個晚上。

    第二天早晨五點半，聞霄準時睜開眼。

    舍友們都還在睡，他輕手輕腳下床，洗漱好後離開宿舍樓，用和袁文山學習的八段錦當做熱身運動後，便開始了今天的日常任務。

    訓練營集體的起床時間是早晨六點半。

    現在這個時間，操場上沒多少晨練的人。

    聞霄站上跑道，視線左右環顧片刻，盯上了一個正在晨練的少年。

    那家夥好像……是和他同批加入訓練營的，記得應該是叫德川和也，是個日本人。

    心中一動，在對方跑步經過這裏時，聞霄擡腳跟上對方的步伐，笑容燦爛道：“早啊~我叫聞霄，你如果覺得名字難念，可以叫我聞或者霄。”

    要是換了別人，這時候應該同樣熱情的打招呼了。

    但德川和也隻是冷淡瞥他一眼，像是礙於禮貌才很簡潔的回應自己的名字。

    “德川和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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