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可能？”李績驚呼，“這才多少時間，隊伍集合配戴完整，到追上自己等人，一刻鍾都不到？”
    馬六帶頭將馬匹引導著靠邊而行，這才回道，“這些可都是真正的老兵，這個速度隻是基本功罷了，沒什麽好稱讚的。”
    等到行軍隊伍來到眾人身前，並沒有停留，領頭的營長大喝一聲「敬禮！」
    唰，所有人立即抬手行軍禮，一個個都目視馬六從其身旁而過，馬六坐立馬上同樣回禮，注視所有人通過，這才繼續撥馬上路。
    接下來可不能信馬由韁了，而是要小跑起來，不然還真追不上二營隊伍。
    老鷹山其實就是一座不大的山包，之所以叫這名字，也是因為常有老鷹在此出入，就這麽隨口一叫，並沒有什麽特別的。
    這裏是駐軍點越野跑最常來的地方，同時也是也是射擊場、炮擊場實彈練習的地方。
    近衛軍的射擊訓練，一般是要求兩百米的精度射擊，比林塵後世的還要多一百米。
    既然李績等感興趣，馬六自然不介意展示展示，二營長一聲令下，以班為單位開始射擊。
    “啪啪啪啪！”
    瞬間十發子彈打完，二營射擊要求是一個彈夾十秒打完，命中六發為合格。
    實際上現在的二營，最慢的也能八秒之前打完十發子彈，並且命中七發以上。
    李績等人這還是第一次見到靶場射擊的情形，一個個震驚的回不了神。
    特別是李績，常年作為一軍之帥，他更能明白這樣的射速、這樣的射擊距離以及這樣的射擊精度意味著什麽。
    那意味著你隻有挨打的份，在這樣的武器麵前，多少人都是白搭。
    士兵射擊完畢，馬六還特意教了眾人射擊技巧，並讓他們親手打掉一個彈夾。
    “這可真是過癮呐，有這玩意在，咱們那一身武藝算是白費了！”程咬金打完槍對著李績感歎道。
    “不知這槍能射多遠？”李績沒理會程咬金而是向馬六問道。
    “殺傷半徑八百米，有效射程四百米！”馬六傲然道。
    李績心底歎息，看來回頭得建議陛下改良大唐的軍隊了，不然遇到這樣的敵人，那怎麽打？
    “這槍打移動靶效果怎樣？”程咬金問道。
    “嘿嘿，那就讓老領導見識見識！”馬六賤賤一笑，“二營長，拿杆槍來！”
    馬六接過二營長的步槍，又吩咐他從地上撿了十個鬆果，然後朝程咬金一笑：“程將軍，您瞧好了！”
    “扔！”
    “啪！”
    隻見二營長扔出的鬆果飛至製高點下落的瞬間，馬六的槍響了，半空中的鬆果頓時四分五裂。
    “再扔！”
    “啪啪！”
    這回是兩個，同樣一槍一個，又快又準，接著是三個一起，四個一起。
    在程咬金等人瞠目結舌中，馬六瀟灑的將打空彈夾的利刃二號步槍往二營長懷裏一扔。
    這是他最拿手的絕活了，私下裏不知練了多少回，也唬住了不少人，比如薛仁貴就是被他這樣折服的。
    “哈哈哈，好久不打了，有些手生，差點出醜，諸位見笑了啊！”從性格上來說，馬六還真是有些程咬金的做派，簡直一脈相承。
    饒是如此，程咬金李績眼中也是一片火熱，太帥了有木有，而且這殺傷力也十足，自己要是能一支槍玩成這樣，那還不天下無敵了！
    從來寶馬神兵對於武將的誘惑力都是巨大的，見識了馬六的個人秀，程咬金對於步槍的認識再度拔高一個水平。
    “必須學會！”這是程咬金最迫切的想法。
    “那個，馬團長啊，咳咳，這個什麽步槍的能不能也教教我，我不白學，我拿家傳槊法換！”
    “哈哈，老領導說的什麽話，回頭我送你把手槍，這玩意隨身帶著才方便，至於槍法，也沒啥好學的，就一個字「練」，喂個幾百上千發子彈，基本就差不了！
    至於槊法嘛，嘿嘿，我也不要，真比起來，現在的我老領導你不一定打的過！”馬六故意激道，他是真想和曾經的程大將軍較較技的。
    雖然對於馬六口中的老領導，聽著有些別扭，可程咬金也是能聽明白，估摸著就是舊上司的意思，不過馬六話中的意思還是把他激著了。
    “啥玩意兒，你看不起俺老程的槊法？”程咬金吹胡子瞪眼道。
    “倒不是看不起，隻是我對自己更有信心而已，咋樣，老領導，就這裏過幾招？”
    “怕你不成？你用啥兵器的？”
    馬六：“用槍！”
    程咬金：“……”
    馬六見程咬金臉色不善也反應過來，“是冷兵器的長槍，不是火槍！”
    程咬金：“呼，隻要不是那勞什子步槍，看我打的你叫爺爺！”
    槍槊之類的冷兵器這裏也是有的，平時作為愛好訓練一二，也算知己知彼了。
    武將之間比武較技，在這時代實在正常不過，眾人也不覺意外，讓出場地，給兩人擺開架勢的空間。
    馬六這些年變異大米等好東西沒少吃，一身力量早就不可同日而語，一杆長槍看起來靈活多變，其中蘊含的力量卻不容小覷。
    程咬金也是力量驚人，使的更是重兵器長槊，力量感更是十足，每每兵器相交，都是啪啪作響，震的二人手上軍是發麻，暗讚對方好大力氣。
    兩人你來我往，馬六一杆長槍刺、挑、批、紮反複使用，間或夾雜著陣陣槍花，當真槍如遊龍靈活百變。
    程咬金舞槊則以提、砸、翻、擄、圈、掄、纏、攔八式為主，靠的就是勢大力沉，一槊下去少說也是幾百斤的氣力，端的氣勢驚人。
    兩人一個如驚濤駭浪，一個如輕盈小舟，舟隨浪浮卻不傾覆，甚至被浪激到最高點落下時還能和浪來個硬碰硬。
    七八十回合後，兩人皆是力有不逮，程咬金使的槊是重兵器，而且更適合馬上發揮。
    馬六則是年過不惑，雖然力量不失，卻吃了年紀大不能持久的虧，兩人都已力乏，在比下去也沒意思了，一番比試下來，竟是半斤八兩。
    “哈哈哈，老領導就是老領導，馬六佩服！”馬六將槍扔過一邊，抱拳道。
    “馬團長好槍法好力氣，你以退伍之身還能有如此精進，是俺老程不如你！”程咬金也是惺惺相惜。
    所謂將遇良才棋逢對手，伯牙遇子期、廉頗會相如，旗鼓相當的對手和知音一樣難覓。
    馬六能和自己不分勝負，這可不是贏得程咬金的認可麽。
    “老領導過獎，這身子骨也活動開了，我給諸位看個厲害的！”馬六擦了把汗，微喘著氣道。
    “啥厲害的？”程咬金配合道。
    “炮！”馬六神氣的一昂頭，“推上來！”
    在一眾人好奇中，二營士兵推上來一座山炮，炮管是架在兩輪車上的，方便移動，放下後也有固定措施。
    “這炮是啥？比步槍還厲害？”程咬金問出了眾人的心裏話。
    “也不能說就比槍厲害，就如槊與劍一般，步槍更加靈活，炮則威力更大！”馬六解釋道。
    “威力大！有多大？”程咬金眼睛一亮，雖然當初冼由提過一嘴，他可沒完全當真。
    “試試就知道了！”馬六自信一笑。
    按照平時訓練方法，炮兵射擊訓練是在目標點畫一個直徑三十米的大圈，圈內扔上沙袋。
    以此來模擬敵方據點，或者其他目標物，然後通過根據射擊後的炮坑和目標點大圈的比較來判定成績。
    如果炮坑正好在圈內，那自然是完美，而且三十米的大圈也是有說法的，因為炮彈的絕對殺傷力就是三十米內。
    當然並不是說三十米外就沒影響了，其實五十米內運氣除非暴崩，不然也絕無幸免。
    隻不過相對於堅硬的地麵而言，三十米的範圍是能看到明顯變化的。
    這回炮擊是為了顯擺，自然不用再去畫一個圈，射到哪是哪，主要看威力，至於精度，相信這群大唐的頂級文武在看到威力後，會自動忽略的。
    “轟！”
    隨著一聲宛若炸雷般的響動，視線所及的某一處冒起一陣煙塵，馬六並沒有就此讓炮手停止射擊，反而是一連射了十炮，才就此打住。
    此時程咬金杜如晦等人，滿腦子都是嗡嗡的，耳朵似乎也有些不大好用，而且一陣陣火藥味，嗆得眾人連連咳嗽。
    “這什麽鬼炮的，怎麽這麽大聲音，俺老程耳朵都要聾了，咳咳，還死嗆死嗆的！”程咬金抱怨道。
    “就是，馬團長你不會故意整我們吧！”李績也幫腔道。
    剩下杜如晦等人都是以袖遮麵，看樣子也是不好受。
    “咳咳，不過這東西打的倒挺遠的，我看著得有二裏地了吧？”杜如晦道。
    “杜公慧眼，這山炮殺傷半徑正好二裏地！”馬六點頭讚道，“諸位就不好奇這山炮的威力麽，可要去看看？”
    “瞅瞅去！”被馬六這麽一點，程咬金當即邁步就走，杜如晦等人自然跟隨。
    二裏地饒是山路也很快就到了，擺在眾人眼前的一幕，卻讓這些人破了防。
    “老天，這是哪炮射的？”
    “這是雷神發怒了吧！”
    “如此威力，誰能抵擋啊！”
    “不可力敵，不可為敵也！”
    “舉世無敵！”
    ……
    二裏地，深達一米的大坑，足可以埋進去一個人了，很難想象這要是在自己所帶領的兵的隊伍裏炸開，那是什麽後果。
    “二裏地的射程，威力如此之大，也不知道陛下知道了作何感想？”杜如晦暗思。
    這一刻饒是他智計百出，在這樣的武器麵前，也深感無力，這要是對上，勝算在哪？
    聽到眾人的驚呼和誇讚馬六終於得意了，“我南海郡有這火炮神器在，當穩如泰山，似那室利佛逝、末羅瑜等撮爾小國，竟敢也捋胡須，殊不知他們那等矮牆，哪裏經的住我三炮之威，活該國家淪陷傾覆！”
    “那室利佛逝已經國滅了？”孔穎達顫聲問道。
    “那是自然不僅室利佛逝國滅，連同幫助他們的末羅瑜也沒了，現在整個金洲島都是我南海郡的了，也算為大唐開疆拓土了！”馬六道。
    眾人心下震撼，同時一陣陣苦澀，你那是為大唐開疆拓土麽，誰不知道你南海郡在搞分裂啊！
    不過這分裂之舉還是自家陛下提出來的，這可真是有苦難言。
    “難道你們滅了國還要占人家的地麽？”孔穎達倔強道。
    “我們打下的土地，憑什麽不能占，那不然不白忙活麽，再說金洲島那地方位置有多重要，您老怕是不知道，那最窄處不超過四十公裏的水道有多重要？
    那可是整個南海的咽喉，這等險要之地，不掌握在自己手中，倘若西方出一個強國扼守此地，那我等便要永遠被困在南海！”馬六略帶鄙視的道。
    “大唐如此之大，何苦要出南海，蠻荒之地罷了，有何值得費心的！”孔穎達不以為意的道。
    “哈，得了，我跟您老說不著，還國子監祭酒呢，眼光如此短淺，也教不出啥好學生！”馬六撇撇嘴。
    “噗！”程咬金想笑，卻急忙捂住嘴，他對這古板老頭也沒啥好映象。
    “你，你……你豈有此理，你給老夫把話說清楚，老夫如何就目光短淺，如何就誤人子弟了？”孔穎達氣的胡子眉毛亂顫，這可是事關名譽，由不得他不急。
    馬六也發現自己有些說禿嚕嘴了，可他卻不想認錯，因為大王林塵的原因，他對於這些腐儒可沒啥好印象。
    “哼，你別急，你要聽我就跟你說說，首先你知道這世界有多大麽，大唐在其中所據如何？
    你不知道吧，我知道啊，這麽說吧，你看這彈坑，假如世界有這個彈坑這麽大，那麽大唐就隻占我這拳頭這麽大！”馬六說著握著拳頭在坑上比劃。
    這當然是唬人的了，那可是直徑三十米的坑，馬六欺的就是他們沒文化。
    “不可能，大唐怎麽可能才這點大？”孔穎達失聲，其他人也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
    “有啥不可能的，人家西方現在有四個大帝國，什麽拜占庭帝國、阿拉伯帝國等等都不比大唐小，這個你們知道就行了，我們說點別的。
    你們都見識了我南海郡的槍炮了，也知道我南海郡有電話廣播車之類的，可是你們卻不知道這些東西怎麽來的吧？
    其實很簡單，比如這炮其實就是火藥改變一下配比，再利用其衝擊力將炮彈打出去，就如煙花信號彈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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