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聲音，維吉爾隻覺得渾身一陣冰冷，全身的血液仿佛凝固了一般。
    這個聲音太熟悉了。
    就是那段記憶中，湯姆·裏德爾的聲音。
    維吉爾迅速轉身，從之前背靠石柱轉換成麵對石柱，緩緩向後退去，直到後背貼到密室冰冷的牆壁。這樣既能保證自己看到湯姆·裏德爾，又能防止金妮從石柱另一側偷襲。
    “非常謹慎的選擇，看你來你的決鬥經驗很豐富。”在另一根石柱旁，一個輪廓模糊不清的高個子男孩正靠在那裏，整個身影仿佛和世界隔著一層霧蒙蒙的玻璃，讓人沒辦法看清他的容貌。
    金妮也繞過石柱，舉著魔杖出現在了維吉爾麵前，但她並沒有釋放咒語，而是站在了那道模糊的身影旁邊。
    “我們見過，不知道你有沒有認出我來，尊敬的......洛哈特教授。”
    “湯姆·裏德爾。”維吉爾緩緩吐出對方的名字。“沒想到你居然真的發現那個洛哈特是我假扮的。”
    “一個人的樣貌、聲音、體型很容易改變。易容阿尼馬格斯也好，複方湯劑也好，還是麻瓜們的醫學技術，都能做到。但是......一個人的靈魂是不會改變的。”
    “如果我沒猜錯，在看完我給你展示的記憶後，你對魂器的研究更加深入了吧，紹尼爾先生。”
    “你知道我是誰？”維吉爾聲音有些冰冷。他不確定這個具有自我意識的魂器會不會將他知道的共享到伏地魔的本體那裏。
    “金妮這個小姑娘很好騙，我隻要稍加引導，就問出了你的身份。”
    “那她現在？”
    “哦，這點你倒是不用擔心，她現在沒有任何意識，所有的行動都是我操控的。畢竟，我們接下來的談話內容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我倒是很驚訝。”維吉爾打量著湯姆·裏德爾身體模糊的輪廓。“憑你現在的狀態還能控製住金妮，很困難吧？”
    湯姆·裏德爾點了點頭。“這事說難也難，說簡單也簡單。”
    “如果金妮對我有很強的戒心，那憑我現在的狀態是百分之百做不到的。但她對我敞開了心扉，接納了我，那麽事情就變得簡單了。好了，我們不要糾結這些細枝末節了，還是來談一談最重要的事吧。”
    “重要的事？我想不到我們之間有什麽好談的，湯姆·裏德爾，還是說我應該叫你......伏地魔。”
    被維吉爾點破了身份，湯姆·裏德爾並沒有慌亂，反而表現出了一絲欣喜。
    “真是太讓我驚喜了，紹尼爾先生。這樣的話我就能跳過自我介紹的階段，能節省下不少力量。”
    “最初，我最迫切想見到的人是哈利·波特，金妮口中那個大難不死的男孩。大名鼎鼎的、善良的、偉大的哈利·波特怎麽也想不到，自己好朋友的妹妹居然喜歡他。金妮和我說了許多有關哈利·波特的事。一個嬰兒，沒有任何特別神奇的法術，是怎麽打敗有史以來最偉大的巫師的，而他付出的代價居然隻是在額頭留了一道傷疤。”
    “但你的突然出現，對我來說反而是意外之喜。”
    “據我所知，在我成為讓巫師界聞風喪膽的黑魔王後，霍格沃茨應該將圖書館內所有與魂器相關的書籍全部藏了起來。而你居然知道魂器，還詢問我是否知道魂器的製作方法。”
    “原本我沒想這麽早就襲擊你，而是打算等一個你和洛哈特在一起的機會。不過我沒想到這個機會來得這麽快。金妮從她哥哥嘴裏得知你被洛哈特叫去了辦公室，我就知道機會來了。”
    “我故意告訴金妮拿走日記本的是洛哈特。洛哈特看起來並不是一個能幫人保守住秘密的人，金妮擔心洛哈特發現了她在日記本裏寫的那些東西，也害怕洛哈特會把我的存在說出去，於是她主動提出襲擊洛哈特。”
    “我沒有讓蛇怪殺死吉德羅·洛哈特，隻是石化了他，就是想讓你懷疑我的目標到底是誰。一旦你擔心自己也是蛇怪襲擊的目標，那你肯定不會坐以待斃，一定盡快找到進入密室的方法。”
    “你做了這麽多，就是為了見我一麵？”維吉爾問道。
    “當然，事實上我現在的狀態並不適合現身，這會消耗掉我太多能量。你也看到了。”裏德爾指了指自己的身體。“並不凝實。就算這樣，我還是想見你，因為我能感覺到你是個聰明人，我詳細詢問了金妮你在霍格沃茨的種種事跡，我發現你的思維與其他巫師不同。”
    “我出身斯萊特林，我喜歡聰明人。哪怕曾經那些接近我的聰明人或多或少都有所企圖。”
    “可你在成為黑魔王後，對那些手下的態度可並不算好。”維吉爾吐槽道。
    “那是因為他們並不聰明！所以他們隻能成為我的手下。他們哪知道，統治巫師界隻是我偉大計劃的一部分罷了！”
    “許多巫師都說格林德沃才是最讓人感到恐怖的那個，鄧布利多是最聰明、最強大的那個。但格林德沃和鄧布利多哪裏知道這個世界真正的樣子？或許鄧布利多通過縫隙窺探過那個強大的世界，但在缺少了解的情況下他根本沒有辦法深入探索！”
    “他們根本不知道，我的先祖，四巨頭中最偉大的那個，薩拉查·斯萊特林到底給我留下了什麽遺產！那份遺產，讓我揭開了那個世界的一角。曾經的我本想和鄧布利多交好，帶著他一起去探索那個世界，但鄧布利多對我的戒備心太強了，在我還在霍格沃茨的時候，他就一直防備著我！”
    “靈知教嗎？”聽了湯姆·裏德爾的話，維吉爾的腦中立刻閃出了靈知教這個名字，拉文克勞的日記中提到過，四巨頭都是在那裏學到了係統的魔法。但最後因為斯萊特林偷走了某樣東西，四巨頭被迫逃離了靈知教。
    靈知教一詞的出現，讓原本滔滔不絕的裏德爾仿佛噎住了一般，本就模糊的身體輪廓在那一瞬間差點消散掉。
    “你怎麽知道靈知教？”湯姆·裏德爾的聲音在這一刻仿佛弗立維，尖銳得有些刺耳。
    “靈知教、雙蛇、赫爾墨斯。”原本維吉爾是想從湯姆·裏德爾這裏套出更多有關靈魂和魂器的相關知識的，但沒想到有可能從湯姆·裏德爾這裏獲得更大的秘密。
    “後來煉金學派的赫爾墨斯主義改革就是靈知教弄出來的吧。”維吉爾在研究卡爾卡斯理論的時候變有過相關的猜測，不過他一直以為那個靈知教早都消失在曆史的長河中了。
    聽湯姆·裏德爾話裏的意思，靈知教居然還存在著？
    “維吉爾·紹尼爾，你可真是給了我一個大驚喜。”湯姆·裏德爾的靈魂激動不已，他不再依靠著石柱，而是走到了維吉爾的麵前。
    “與我合作吧，維吉爾·紹尼爾，金妮都和我說了，你天賦出眾、聰明、有想法，隻要你幫我恢複肉身，我可以教你強大的魔法，等我們統一了巫師界，我們就有足夠的資本去探索那個更高級的世界！”
    “我並不想成為食死徒，還要在胳膊上種那什麽黑魔標記。”維吉爾吐槽道，黑魔標記實在太醜了，而且要是讓詹妮弗看到，自己可能會被吊起來打。
    “不！我答應你，我們是合作關係。你和那些廢物是不一樣的！”湯姆·裏德爾許下承諾，蠱惑著維吉爾。
    “那你知道如今的靈知教藏到哪裏了嗎？”維吉爾假裝被湯姆·裏德爾的許諾所吸引，想繼續從對方嘴裏套出自己想要的答案，順便看看能不能得到強化靈魂的方法。
    就在裏德爾想再給出一些甜頭的時候，一道虛幻縹緲，空靈神秘仿佛音樂般的聲音突然回蕩在空蕩蕩的密室。這道聲音讓維吉爾覺得頭皮一陣發麻，頭發仿佛都要豎立起來，心髒也隨著聲音越跳越快，到最後維吉爾甚至覺得自己的胸腔都在隨著心髒跳動。
    這個聲音的突然出現，維吉爾注意到金妮原本空洞無神的雙眼居然有了一絲波動。
    湯姆·裏德爾快步從石柱後麵走到斯萊特林雕像前方，死死盯著傳出聲音的方向。
    一隻深紅色的鳥正盤旋在密室的中央，它那如同孔雀的尾巴閃爍著金色的光芒，還有一對閃閃發光的爪子。
    “福克斯！”維吉爾一眼就認出了那個在靠近拱形天花板位置發出神奇聲音的鳥類正是鄧布利多的福克斯。
    福克斯注意到了靈魂狀態下的湯姆·裏德爾後，再次發出了一陣高亢悅耳的鳴叫，接著便快速朝地麵俯衝。等距離地麵還有一人左右的高度時，福克斯身上突然發出耀眼的金色火焰。
    一個戴著月牙眼鏡，胡子花白的老者從金色的火焰中走出。
    “好久不見了，湯姆，希望我沒有打擾你們聊天。”
    湯姆·裏德爾咬牙切齒地說出了眼前這位不速之客的名字。
    “阿不思·鄧布利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