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6章 黑暗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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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燈!我北科戰王之血,你必須要給我償還回來!”戰龍禦天禦王靖柯,手中赤紅戰戟爆發,轟然自星空斬落。
“才殺了兩個,你就這麽憤怒了?若非如今我蘭戈已失大勢,我不介意在你麵前再斬幾個化陽,你要是有本事,盡管來取我性命!”蘭戈第二青燈神君此刻依舊殺意凜然。
說話間,其手中驀然出現一盞殘破的青黑燈盞,奮力搖動時,奇異青光綻放,靖柯那威能無邊的一擊居然被拒於半空,難以落下,而其身形已經在緩緩後退。
靖柯心中一沉,對方戰力雖然掉落,但其手中這件古器極不尋常,在青燈神君手中爆發的威能居然絲毫不減,似乎根本不受北科大世影響。
不遠處,王母雲雉手中一對光輝燦燦的銀環驀然脫手而出,直奔纏戰自己許久的敵手之一而去。
嗤!
一個滿目驚恐的頭顱飛起,澎湃血氣剛剛衝出斷頸,整個軀體已經炸開。
“殺!”另外一個中年女修,幾乎在同一時間,其手中已經出現一張紫色彎弓。
耀眼紫色乍現星空,瞬間臨近雲雉。
雲雉美眸一寒,肩頭驀然生出一對手臂虛像,手握銀色短矛狠狠刺出,紫芒崩碎。
工巧司司甲丘麟,駕馭一尊銀光燦燦的戰傀,獨對兩名蘭戈化陽。
那銀身戰傀氣息驚人,如同一個千錘百煉的人形寶器,徒手對抗化陽寶器居然無損。
這讓對麵兩人之前雖然死死壓製丘麟,卻根本無法真正將之擊敗,此刻北科大勢壓製之下,他們終於感受到了這具戰傀的可怕,已經四顧準備隨時撤離。
“傀解!”
隨著丘麟一聲暴喝,那戰傀忽然四肢頭顱與軀體驟然分離,轟然旋轉之中已經朝著其中一個老嫗絞殺而去,同時其自身則直奔另外男子殺去。
轟!傀身雙拳雙足擊穿那老嫗真形化身,傀身頭顱更是吐巨錘一般落在其真身胸前。
老嫗軀體直接炸開,慘呼中,其破敗身形瞬間遠遁。
“上王!北科不衰,我蘭戈將永無寧日,務請必毀了映魂碑!”
元順發出絕望的怒吼。
他已經看到了蘭戈的敗相,雷氏老祖敗走,青燈神君也在悄然後退,百神王中已經有人真正戰死,更多的蘭戈化陽戰意已失。
他知道,真正的大勢已去。
北科大世壓製之下,即便蘭戈化陽人數更多,也已經再無可能拿下盤天。
千年謀算毀於一旦!
但他心中滿腔恨意必須要宣泄,唯一的途徑,那便是毀去北科快速崛起的根本。
映魂碑!
這也是免除蘭戈後患的重要一步,否則將來北科一旦真正崛起,蘭戈必受其害。
此時,元康巨大化身已經很是狼狽,在妙果神君越來越如意的攻勢之下,他是真正體會到了此生未有的無力之感。
不久前被方左趁危突破,軀體大損生機加速流逝,他有感,自己即便能夠脫身回到蘭戈,應該也沒有幾日時間了。
與他恰恰相反,妙果神君汲取雙木遺澤,算是一種另類的新生爆發,全身上下充滿澎湃生機,即便對抗中有損,都是在短短時間之內便快速恢複。
這看在元康眼中,隻有憤恨和嫉妒,因為他已經生機將絕,兩相對比之下,恨不得自己可以取而代之,再續新生。
此刻蘭戈所圖眼看即將擱淺,元順的催促讓他忽然心生淒涼悲意,一股萬念俱灰之感油然而生。
“罷了,我元康氣數已盡,便再為元氏做最後一件事吧!”
心念至此,他全身氣息驟然開始爆發,雙手盤繞朝著妙果神君狠狠推出。
這一刻,其真形化身居然都變得不同,如一個虛糊巨人,雙手卻似可怕獸爪,帶著絕世之威轟鳴而去,盤天高天都瞬間扭曲。
妙果神君也是大吃一驚,元康這一擊的威能,如同枯木逢春般,遠超之前水準,居然讓他感受到了一種巨大危機。
他自然從沒想過與元康以命換命,如今北科已經扭轉戰局,隻要牢牢拖住元康,他的任務就已經圓滿完成。
所以,妙果神君選擇急退。
這個結果,當然也正是元康所求,妙果退避之時,他的真身已經反向而行,直撲盤天星陸的映魂碑。
“全都毀滅吧!”
元康嘶吼時,真身居然燃起熊熊烈焰,如同一顆衝入大氣層的小行星,帶著驚人火光般轟然墜落。
“這半死不活的老家夥,居然燃燒自己全部力量,是準備要死在這裏?”妙果神君一怔,卻也沒有想到對方居然如此果決。
一個正常化陽強者真正爆發,想要毀掉一個星陸並不難,雖然盤天的規模遠超尋常星陸,但元康畢竟也是一隻腳踏入化陽後期的絕頂存在,遭此一擊,盤天院星恐怕都要半廢了。
他自然也看到了映魂碑附近四十九名淩日死士,但想要出手相救卻終究還是晚了。
無盡火光從天而降,將映魂碑和榮耀大道星王花海等一片巨大區域盡皆覆蓋,小半盤天都被映照得一片通紅,形同滅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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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便是化陽後期強者真正的可怕一擊!
此刻,鴻海等人目露哀意,剛剛看到北科勝利的希望,無需再自毀北科聖物般的映魂碑,自可他們卻又要迎來元康致命一擊,那種毀天滅地的恐怖威能之下,他們沒有任何機會幸存。
鴻海扭頭,看到不遠處的厲青,此時正癡癡看著自己,滿臉解脫之意。
他內心不由黯然一歎,強露一絲笑容,朝著厲青遙遙伸出右手。
無邊大地震動,如若盤天星陸都在這一擊之下顫抖。
隻是,映魂碑卻忽然發光,那無數組成碑體的黑色立方體,如同解體般忽然飛出瞬間消失在四麵八方。
轟!
無盡火光崩碎,元康那驚世一擊仿佛落在一道無形壁障之上,可怕餘波沿著一個巨大弧麵四散,形成一道巨大無邊的火環席卷四方。
盤天居然無恙。
“不可能!”
盤天,瞬間響起元康最後的淒慘嘶吼。
……
黑暗世界中。
曲晨此刻還是那種悠悠蕩蕩的難言之態。
不知是否因為什麽都做不了,他隻覺時間在這裏似乎失去了意義,甚至已經無法估量自己保持這種狀態到底是多久了。
回憶,幾乎是他唯一可行之事,就連思考似乎都很累,每想到一件事情稍久,都要昏昏欲睡一般疲憊。
“難道我將來一直會保持這種狀態?剛剛那個又是什麽?”
曲晨的淡泊思緒要飄搖,卻沒有答案。
就在不久前,他在這無盡的黑暗世界裏,終於遭遇到了一個異樣的存在。
那是一團如磷火般的白光,悠悠蕩蕩從不遠處經過,沒多久便從感知之中徹底消失。
他也想去探究那到底是什麽,隻不過他根本無法做出任何行動,隻能眼睜睜看著對方離去,當然,他也沒有所謂的視覺聽覺,隻是一種很單純的感知。
但他卻的實實在在感受到了,那團白光之中似乎存有某種意誌,在臨近自己時,居然微微扭曲似乎想要靠近,隻是最終並也同樣未成功而已。
似乎,對方與自己類似,同樣很難左右自身行動。
這個世界再次陷入死寂的黑暗。
“我如今還能做些什麽?”
曲晨自問,隻不過他此刻依然無喜無悲有沒有絲毫情緒波動。
就這樣思慮許久,他不自覺的又開始回顧自己的一生。
地球,那個自己出生之地,此刻在思緒中忽然變得遙遠起來,曾經的點點滴滴,那些執著努力也越加平淡。
這世間的生靈,無論在地球上,又或者在這個世界,哪一個不是為自己的更進一步在拚命掙紮?
隻不過,即便如地球上的風騷政客卓絕巨匠,也是不免百年沉淪,即便這世界的化陽甚至諸天,最終也有隕落之時,所有的一切化為烏有。
其識不存,其行也再無任何意義。
那麽,生命,其意義到底何在?
累!
而且這注定也沒有答案。
時間仿佛在枯寂中過了很久,曲晨也沒有再去想北科的戰事,那個世界,應該已經與自己再無關聯!
他還在昏昏沉沉中求索,想要看看與那種磷火般的白色光團到底是什麽?以便確認自己的狀態。
這些時間的等待,他又碰到了三個,一個比較大,白光也更濃鬱,甚至還超過自己最初所見,另外兩個則比較小,其中之一甚至是已經很近,他才注意到其存在。
這四團白光的出現,終於讓他意識到,自己在這黑暗世界並不是孤獨的,這裏還有其他存在,他很懷疑,自己是不是也如那些一樣,就是這一團白光。
曲晨無法自觀自感,隻能如此猜測。
但這,卻正是事實。
……
隨著時間不斷流逝,曲晨漸漸習慣於這種黑暗冷寂,他又遭遇了更多白色光團。
對於曾經的猜測,他已經確定,自己必然就是和那些一樣,已經成為這無根之萍般的一點光。
永恒的在黑暗中飄蕩。
因為,他從未在這黑暗世界中感受到任何白色光團之外的存在。
死,也是一種永生!?
曲晨不由生出這種疑惑。
隻不過,事情並非完全和他所想一樣,他終於見識到了這黑暗世界中的一件大事!
就在他渾渾噩噩沒有任何情緒波動的漂流時,這黑暗世界忽然變了。
無盡黑暗,仿佛忽然綻開了一道巨大裂縫,明亮到極致的光縫,忽然出現在這黑暗世界,仿佛那裏發生了什麽開天辟地的事情一般。
這一刻,曲晨看到了無數的光點,從四麵八方的黑暗中出現,瘋狂湧向那巨大光縫,並迅速沒入其中消失不見。
也或者說,那些如磷火一般的光點是遭受了某種特別的牽引,被一種奇異力量從無盡黑暗中牽引而來,最終再被那光縫吞噬。
因為他清晰感受到了,自己也有些不由自主的似乎要衝向吧光縫,隻是,有七彩的光暈浮現,那種影響瞬間消失。
那是什麽?
他細細感受黑暗中明亮的光縫,隻覺那裏似乎有些難明混沌氣息漾動。
而那些投入光縫之間的磷火光團,在進入之前似乎在不斷炸開收攏,再次炸開收攏,連續數次這樣奇怪變化,飄散諸多細碎之後,終於變小凝為一股徹底沒入光縫。
片刻之後,那明亮光縫倏然消失,就如出現時那般突兀,黑暗世界再次恢複原狀,而明亮光縫曾經出現的位置,此刻卻已經匯聚了海量的磷火光團。
那些光團悠悠蕩蕩開始散開,如同死寂黑暗之中忽然出現一大片淡淡的霧靄般奇詭。
黑暗?流光?霧靄?
曲晨這一刻,忽然記起當年在山芒蠻荒森林第一次觀形,一夜觀形莫名奇妙成功之後,靈昭曾緊張的追問自己,是否看到過黑暗流光霧靄之類的虛幻奇詭,難道她所指就是這些?
他努力想要思索,卻感覺越加疲憊昏沉,最終隻得放棄。
就在這時,那磷火光團組成的霧靄之中,有一個小點居然恰好飄來,雙方的光甚至已經微微交融,眼看就要從曲晨一旁擦肩而過。
“這到底是什麽?”
一絲探索之意萌動,那光團居然如被曲晨這個念頭牽引,直接靠了過來。
微弱的光,開始相互融合。
曲晨的思緒忽然間微微波動了一下,他居然感受到了一種抵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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