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有絲毫讓蘇玖妍受傷的可能，禦宥瑾都要掐滅。
    人死了，萬事皆休，也就不必提防了。
    “你說那幾個人，現在是不是正隱藏在人群裏，想當事後黃雀啊！”
    禦宥瑾眉頭微挑，看著被殺的潰不成軍的江湖人。
    “可能性很大。”
    蘇玖妍點點頭，認同禦宥瑾的分析。
    藥王穀早已被幾萬江湖人占據，山坡和樹林處又被蘇玖妍等人守著，根本沒有可以隱藏的地方。
    同為人，用人來打掩護是最合理，也是最方便的。
    “能逼出來嗎？”
    禦宥瑾摸了摸下巴。
    他在想那些人會不會為了活命而放棄隱藏。
    “不會。”
    蘇玖妍搖了搖頭。
    如果能被逼出來，之前就不會隻有男人等現身而出了。
    “很難辦啊！”
    禦宥瑾微微一歎。
    在偌大的江湖上尋找幾個人，就如大海撈針一般，非常的困難。
    更何況那幾人都不是簡單之輩，一個個的跟成了精的狐狸似的，奸詐狡猾。
    “情況沒有那麽糟糕，他們現在肯定都在。”
    蘇玖妍搖了搖頭，寬慰禦宥瑾。
    二十多年後再一次開啟藥王穀，唯一的機會那幾人肯定不會錯過。
    就算惜命，不會親自前來，也會派信得過的人來打探情況。
    隻要有線索就行，蘇玖妍不介意用攝魂之術一個個的試過去。
    蘇玖妍並不擔心那些探子會被殺死，因為探子和頭腦發熱，隻知道往前衝的江湖人不一樣。
    他們的目的是打探消息，不會和季晟鈺等人硬碰硬。
    隻要有機會，就會跑走。
    季晟鈺幾人再厲害，也要一批一批的殺，隻要不在幾人的攻擊範圍內，暫時就是安全的。
    禦宥瑾看著前方鮮血飛濺，殘肢斷臂齊飛的場麵，咂了咂嘴。
    “也不知會留下多少人，他們不會殺瘋了吧！”
    “不會，殺不了多少。”
    蘇玖妍笑了笑。
    她一點也不擔心，因為季晟鈺幾人有分寸。
    從一開始，季晟鈺等人就沒想著殺了所有人，蘇玖妍也是。
    畢竟那幾萬江湖人並非全都參與了二十年前圍攻藥王穀一事。
    也就是說，不是所有人都是生死仇敵。
    季晟鈺幾人之所以展露強大又殘忍的一麵，更多的是為了震懾。
    幾人不在乎手染鮮血，但前提是江湖人不會反抗。
    隻要江湖人老實下來，季晟鈺幾人也不會趕盡殺絕。
    不在乎歸不在乎，卻是沒有那個必要。
    對於幾人來說，江湖人是生是死都不重要，他們隻是為了幫蘇玖妍報仇，為蘇玖妍清除障礙。
    江湖人的身份需要調查，曾經做下的事也需要查證。
    殺惡人大家都沒有心理負擔，可若是罪不至死，大家也願意給一個機會。
    歸根結底，眾人不是嗜殺之輩，也不是殘忍冷血的暴徒，而是一群心地良善的好人。
    當然，前提是江湖人會迷途知返。
    要是繼續反抗，被貪念支配，眾人並不介意繼續殺下去。
    江湖人的命運不是季晟鈺幾人決定的，而是取決於他們自己。
    想活命，就要老實一點，乖乖聽話。
    現在隻看江湖人什麽時候能醒悟了。
    一大片的冰凍浮現，將江湖人凍成了一個又一個的冰雕。
    姿態各異，神情生動，看起來倒是有幾分詭異的美感。
    江湖人發了瘋的逃命，被嚇得肝膽俱裂。
    不能不怕啊！
    剛剛還活生生的同伴，一眨眼的功夫就凍成了冰雕，氣息全無。
    再加上之前那群被寒意凍上的江湖人，現下已經成了一地的碎渣。
    江湖人親眼看到季晟鈺隻是揮了一下手，冰雕就碎裂了，連帶著裏麵的人也碎開了。
    殘肢斷臂散落一地，卻一點鮮血都沒有，白慘慘的一片，腦袋四處滾落，眼睛圓瞪，死不瞑目。
    現下，同伴們也都成了冰雕。
    可想而知，他們也會跟那些江湖人一樣，碎成一塊一塊的。
    接下來，就要輪到自己了。
    江湖人怎麽可能不害怕？
    一個個心頭巨顫，脊背發涼。
    當感受到滯澀的身體，往下一看，看到了被凍住的雙腳。
    江湖人麵色巨變，他們清楚接下來他們也會被凍成冰雕，四分五裂。
    瞳孔放大，內心被恐懼填滿。
    撲通一聲，一個江湖人趁著雙腳剛剛被凍上，還能活動之際，直接對著季晟鈺跪了下去。
    “饒命！我再也不敢了！”
    看到他下跪，其他江湖人如醍醐灌頂一般，呼啦啦的跪了一地。
    “饒命！”
    “饒了我們吧！”
    “我們隻是一時頭腦發熱，什麽壞事也沒做啊！”
    “我們就是想湊個熱鬧而已，罪不至死啊！”
    “隻要饒我一命，讓我做什麽都行！”
    “饒了我們吧！我們再也不敢了！”
    一聲又一聲的求饒聲響起，驚恐又無助。
    之前還意氣風發的一群人，現在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的，看起來好不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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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實在是沒辦法了啊！
    打也打不過，逃也逃不掉，唯一的辦法就是求饒。
    祈禱季晟鈺能有一絲憐憫之心，饒他們一命。
    雖是如此，可他們卻沒有抱什麽希望。
    畢竟季晟鈺一揮手，就滅殺了數千人的場麵曆曆在目。
    讓一個殺人不眨眼的人手下留情，想想就覺得不可能。
    就在江湖人陷入絕望之際，突然發現冰凍竟然停下了。
    不可置信的瞪大雙眼，仔細感受。
    沒錯！
    冰凍就是停下了，隻凍住了他們的雙腳，並未繼續蔓延。
    與此同時，江湖人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包裹著他們的寒意也漸漸散去，他們竟然感受到了一絲溫暖。
    不可思議！
    簡直是不可思議！
    他們的求饒竟然有用！
    江湖人互相對視，從彼此眼中看到了難以置信和巨大的驚喜。
    有用就好！
    有用就證明他們能活下去了！
    “多謝！多謝不殺之恩！”
    “謝謝！謝謝！”
    “不殺之恩無以為報！我願做牛做馬！”
    “大人說什麽就是什麽，我們定會聽從！”
    江湖人激動的大喊，哭的更凶了。
    比起之前的絕望，此刻卻是滿心的欣喜。
    劫後餘生的喜悅，足以擊潰一個人。
    季晟鈺冷冷注視著他們，情緒並無起伏。
    “安靜待著，什麽都不要做。”
    說完，大手一揮，散去了寒意。
    江湖人腳上的冰凍消融了，他們又能自由活動了。
    不過卻沒有一個人敢動，不停的對著季晟鈺磕頭，以示自己的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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