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一切都要看蘇玖妍的意思。
    禦宥瑾可以主導，卻不會擅自做主。
    蘇玖妍感受到了禦宥瑾的目光，卻是沒有說話，而是看向了方華。
    方華才是真正的苦主，一切都要看她。
    方華微微一歎，眼中沒了恨意，反而多了一絲憐憫。
    司鳶的媚術她有所耳聞，被操控不是兩人的錯，前提是兩人說的是真的。
    思及此，方華將目光放到了一旁的成員身上。
    成員沒有全部離去，留下了幾個人，拿著屬於三十七人的記錄。
    江湖人太多，蘇玖妍等人不可能記住每一個人的身份和他們吐露的秘密，除了那些重要之人和惡事做盡之輩。
    對於兩人，蘇玖妍等人是毫無印象的。
    此刻，成員們的作用就發揮出來了。
    成員走上前，將記錄交給方華。
    方華垂眸看去，果然如兩人說的一樣，兩人從未傷及人命。
    二十多年前，兩人也的確沒有和那些江湖人一起圍攻藥王穀。
    如果刨除兩人和司鳶的關係，兩人最多算是見證者。
    對於幫助藥王穀的人，方華心存感激，而什麽也不做的人，方華也沒什麽怨恨的情緒。
    那是別人的選擇，方華不會強求人人都要幫忙。
    當年的事太複雜，是非恩怨早已說不清。
    方華隻認一件事，但凡當年動手之人都要受到懲罰，罪魁禍首必須死。
    至於其他人，身上沒有人命，也沒有動手的話，放了也就放了。
    方華雖然滿心恨意，卻沒有失了理智，她是不會濫殺的。
    說起來，也是因為方華是個心地善良，悲天憫人的好人。
    藥王也一樣。
    不然，藥王穀不會對外開放，也不會無償醫治那麽多病人。
    可惜的是，藥王穀存在的時間太短，治好的人也太少，特別是沒有幾個普通人。
    實際上，藥王和方華開放藥王穀也是為了救治天下。
    不論是江湖人，皇親貴胄，亦或是普通百姓，在兩人那裏都是一視同仁。
    隻要是病患，藥王就會救治。
    歸根結底，藥王和方華隻是醫者，純粹的醫者，本不該被卷入是是非非中。
    盡管經曆了那麽多，方華依舊沒有丟失自己的本心。
    不論是作為一個悲天憫人，濟世救人的醫者，還是一個溫和善良的人，她都無法對兩人下得去手。
    “乖孫兒。”
    方華喚了一聲，看向蘇玖妍。
    她已經有了決定，不過依舊要征詢蘇玖妍的意見。
    今日可以大仇得報，完全是因為蘇玖妍。
    是蘇玖妍的到來，是蘇玖妍的決心，也是蘇玖妍聚集了如此多的天之驕子。
    讓原本困難重重之事變得容易，讓仇恨得以了結，讓方華有機會親自報仇。
    “聽外婆的。”
    蘇玖妍微微一笑。
    對於兩人如何處置，蘇玖妍沒有意見。
    本質上，蘇玖妍也是一個心地善良柔軟的人。
    對那兩人，蘇玖妍同樣下不去手。
    作惡的是司鳶，而被司鳶所控的兩人同樣也是受害者。
    同為受害者不該彼此針對，應該將目標對準操控一切的罪魁禍首。
    方華也笑了，對著禦宥瑾點點頭，那意思是可以答應兩人的條件。
    說是答應條件，事實上不過是她們心善，給了兩人一個活命的機會。
    禦宥瑾接收到了方華釋放的信號，嘴角上揚，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交易可以開始了。”
    禦宥瑾的意思很簡單，讓兩人說出司鳶身處何地，他們兩人就可以活下去。
    聽聞此言，兩人的眼睛頓時就亮了，眼底滿是感激之色。
    撲通一聲，兩人對著蘇玖妍跪了下去。
    兩個大男人當眾直挺挺的跪下，足以說明他們是真的感激。
    兩人不傻，從剛才一係列的眼神交流中，兩人清楚的意識到蘇玖妍才是一切的主導。
    要是蘇玖妍有意見的話，其他人定會毫無疑義的聽從，哪怕是殺了他們。
    “謝謝！”
    兩人說不出其他的話語，唯有感謝。
    而後，兩人又對著禦宥瑾和方華施了一禮。
    禦宥瑾一擺手，示意別整那些虛的，直奔主題的說道，“司鳶在何處？”
    “我們帶你們去。”
    兩人站起身，其中一人開口接茬，怕蘇玖妍等人誤會，又補充道，“司鳶現在的樣子隻有我們可以認出來。”
    蘇玖妍等人並不意外，司鳶進行偽裝是正常的，要是以真麵目來此才不正常。
    “司鳶的媚術很厲害，你們要小心。”
    另一個男人有些緊張，出言提醒。
    他怕蘇玖妍等人會中媚術，同時也怕自己重蹈覆轍。
    但事已至此，他們別無選擇。
    別人好心，饒了他們一命，他們自然也要拿出誠意來。
    蘇玖妍點點頭，表示明白。
    “我跟你們一起去。”
    就算司鳶動用了媚術，有蘇玖妍在也能及時化解。
    “外婆，殿下，我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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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玖妍隻喚了兩個人，而後便看向那兩個男人。
    兩人立刻轉身，向外麵走去。
    蘇玖妍，方華，禦宥瑾默默跟上。
    當然，季晟鈺和閔竹是一定會跟著的，哪怕蘇玖妍並沒有呼喚兩人。
    不隻是季晟鈺和閔竹，實際上，雲淮幾人全都動了。
    他們不想留下來，一來是不放心，怕蘇玖妍幾人會遇上什麽麻煩，二來也是想去繼續看熱鬧。
    唯有司徒清和成員們留了下來，處理阡陌和劉葬他們。
    放了兩個男人，現在隻剩三十五人了。
    阡陌和劉葬被留在原地，而剩下的那三十三人則是根據他們做下的惡事，分別被帶去了不同地方，交由賀玄處理。
    人已經殺的夠多了，至於那些罪大惡極的江湖人，就交由律法來懲處吧！
    有賀玄和軍隊在，一定能有一個公平的結果。
    畢竟他們身上不隻有圍攻藥王穀，濫殺無辜一條罪名，凡是犯下的罪都要查清，還受害人一個公道。
    誠然，蘇玖妍可以殺了所有人。
    可是其他那些受害人的公道就沒有了，那些人所遭受的將會永遠不見天日。
    蘇玖妍不想那樣，惡人的懲罰就該公之於眾，昭告天下。
    死太幹脆了，也太便宜那些人了。
    方華也是一樣的想法，將那群烏合之眾交給律法來處理，足以消除方華心中的恨意。
    而那幾個罪魁禍首，必須要親自處理。
    所以，蘇玖妍等人現在的注意力並不在江湖人身上，在眾人看來，與江湖人之間的事已經告一段落。
    接下來，清算正式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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