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殭瞳孔放大，慘叫聲一聲高過一聲。
    “哎呀！差一點忘了！”
    雲淮一拍手，而後從腰間拿出一個瓷瓶，倒出了一顆藥丸。
    “這是可以提升身體敏銳的藥，吃下去，身體的敏銳程度會放大好幾倍呢！”
    “這可是好藥，煉製不易，平常我都不舍得拿出來，今天便宜你了。”
    說完，雲淮就要將藥丸塞入李殭的口中。
    李殭眼睛圓瞪，瞳孔放大。
    “不……不……不要……”
    磕磕巴巴，語無倫次的說著，滿臉的驚懼。
    已經夠疼了，都快疼暈過去了，李殭不敢想象如果吃了藥，他會感受到多麽劇烈的疼痛。
    眼下都忍不了了，又何談繼續？
    “不！你們想知道什麽？我說！我都說！”
    李殭急忙大喊，在恐懼的加成下，說話都順溜了不少。
    李殭什麽也顧不得了，現下的痛苦就夠了，他不想再受傷了。
    雲淮停下了動作，此刻藥丸已經到了李殭的嘴邊。
    李殭緊繃著一張臉，極力往下看去，緊緊盯著藥丸，呼吸都放輕了。
    雲淮抬眼，冷冷的看著李殭，眼中的嘲諷之色不加掩飾。
    眾人也都目露不屑。
    李殭如此軟骨頭是他們沒有想到的。
    剛剛不還挺猖狂的嗎？
    原來是外強中幹！
    一直被眾人忽略的寮瓚看著這一幕，神色很是平靜，他早就清楚李殭是個什麽樣的人。
    怯懦，軟弱，又嬌貴。
    說到底，是李殭被養的太好。
    寮瓚微微搖了下頭，他倒是有些可憐李殭的弟弟了。
    好吃好喝的供養著哥哥，到頭來卻被哥哥倒打一耙，被煉製成了工具。
    不過，這也正是寮瓚找李殭合作的原因。
    因為寮瓚也不正常啊！
    不正常的人隻能和不正常的同類合作，正所謂臭味相投。
    雲淮收起藥丸，心頭浮現了一抹喜色。
    他故意說出那些話，也是故意放慢動作，讓李殭有時間思考。
    雲淮的目的是想聽李殭吐露秘密，而不是真的想折磨李殭，雲淮沒有那種癖好。
    而且藥丸的確製作不易，給李殭吃純屬浪費，能省則省。
    雲淮也不多說，看了一眼方華，而後就退至一旁，默默收起了藥丸。
    閔竹也退下了。
    沒了閔竹的支撐，李殭的手掌耷拉下去。
    這一動，銀針輕顫，劇烈的疼痛再一次襲來。
    李殭疼得齜牙咧嘴，眼眶泛紅，他竟然疼出眼淚來了！
    方華重新走上前，站在李殭的麵前，直視他的雙眼。
    “把銀針拔出去！”
    李殭說道，語氣並不好。
    方華也不介意，抬手一揮，內力湧動，銀針被拔了出來。
    李殭猙獰著一張臉，殺豬般的慘叫聲不絕於耳。
    眾人很是無語，紛紛別開眼。
    不是嘲諷和不屑的問題，現在的李殭眾人看都不想看上一眼，覺得髒了眼睛。
    方華並未扔掉銀針，輕輕一招手，內力裹挾著銀針飛到方華身前。
    方華將銀針懸浮在李殭眼前，什麽也沒說，可威脅之意卻十分明顯。
    但凡李殭所說的方華不滿意，她就會將銀針紮回去。
    李殭咬了咬牙，強忍著疼痛和銀針帶來的恐懼，沉聲開口，“給我一個痛快。”
    他不奢望自己今天能活著離開，隻想求一個痛快。
    “你別無選擇。”
    一旁，禦宥瑾冷漠的回道。
    李殭瞪了一眼禦宥瑾，開口，“那我什麽都不會說！”
    他格外的硬氣，可眼神卻是發虛的。
    他隻是不想再疼了！
    得不到眾人的答案，李殭心裏不安。
    “你沒有討價還價的資格。”
    禦宥瑾又說了一句，語氣依舊冷漠。
    不用禦宥瑾吩咐，雲淮和閔竹便踏前一步，眼神冰冷。
    看著兩人冷厲的表情，李殭頓時就慌了。
    “等！等一下！”
    深吸一口氣，李殭鬆了口，“我說。”
    正如禦宥瑾所說，李殭別無選擇。
    就算不答應他的條件又如何，李殭什麽辦法都沒有。
    隻能滿足要求，起碼此時此刻，李殭不會被折磨。
    至於之後，那就之後再說吧！
    眼下一時的安穩，李殭也是想要的。
    這一次雲淮和閔竹沒有退下，一左一右的站著，氣勢湧動，視線鎖定李殭。
    方華深吸了一口氣，問出了她最為關心的問題，“他是否活著？”
    李殭的嘴唇動了動，卻什麽也沒有說出來。
    他依舊不甘心，在做最後的掙紮。
    “提醒一下，不要撒謊哦！我們之中有人修習攝魂之術，也有目光如炬的我，可以輕易分辨出你是否說了謊。”
    “所以，為了少受些痛苦，就不要撒謊了。”
    “當然了，你也可以試著糊弄我們，不過下場如何就要你自己來掂量了。”
    禦宥瑾悠悠說著，語調不急不緩，悠揚綿長。
    李殭神色一變，麵色沉了下去。
    看了一眼禦宥瑾，對上禦宥瑾那雙似笑非笑的眸子，李殭終於沒了不甘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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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他被置於案板之上，任人宰割，老實聽話是他唯一的選擇。
    李殭抬眼，和方華對視。
    “不錯，他活著。”
    方華瞳孔一顫，心頭也抖動了一下，熱意湧上，眼底湧現了一層水光。
    他還活著！
    活著就好啊！
    “他現在在何處？”
    方華又問。
    “傀儡山莊。”
    李殭回道。
    這一次，沒有任何的猶豫。
    “傀儡山莊……”
    方華目光一動，喃喃了一句。
    那處正是當年藥王和方華暫住的地方，他們曾在那裏待了十多天。
    眼底迸現了一抹亮光，方華鬆了一口氣。
    禦宥瑾看了一眼方華，低聲提醒，“前輩，莫要將他想的太好。”
    一句話，讓方華的心再一次提了起來。
    側頭，看向禦宥瑾，“什麽？”
    禦宥瑾沒有回答，而是看著李殭，“他為什麽會幫你製作傀儡？”
    按照方華的描述，他的好友不像是會用活人來製作傀儡的人。
    而李殭帶來的那些傀儡全都是有血有肉的活人。
    方華的心裏頓時咯噔了一下。
    聽聞好友活著，她太激動了，倒是忽略了此事。
    是啊！
    好友為什麽會聽李殭的話，用活人來製作傀儡呢？
    “製作傀儡的不是他，是他的一眾徒弟。”
    李殭並未隱瞞，如實回答。
    那麽多傀儡，僅憑一個人是無法煉製出來的。
    製作傀儡沒有想象中的那麽簡單，況且用活人做原材料也是第一次。
    至於當年方華的好友為什麽會擁有那麽多傀儡，是有原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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