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韶和雲淮的眼睛也亮了亮，目光灼灼的望著白晗。
    兩人是醫者，醫治的是身體上的疾病，至於其他方麵兩人都沒有經驗，檢查不出來也是正常的。
    而此刻，兩人看到了一個了解其他世界的機會，新世界的大門正在對兩人緩緩打開。
    “乖徒兒，你來解釋吧！”
    白晗打了一個哈欠，她實在是懶得說話。
    她並沒有詢問蘇玖妍有沒有看出來，懂不懂她的意思。
    因為以蘇玖妍的聰慧，她肯定是發現了，隻是不想表現而已。
    “好。”
    蘇玖妍對白晗點了點頭。
    白晗又打了一個哈欠，眼睛半睜不睜，斜靠在堯鴻身上，慵懶又悠閑。
    蘇玖妍看著眾人，剛要說話，卻發現蘇縉正盯著她，好像是有什麽話要說。
    對上蘇玖妍的視線，蘇縉也不猶豫，直接開口，“我想起了一件事。”
    說完，蘇縉身形一晃，就從原地消失了。
    蘇玖妍眨了眨眼睛，嘴角微微一挑。
    父親也有如此風風火火的時候啊！
    看來應該是很著急！
    此刻，眾人也發現了蘇縉的離去，一個個的四處張望，卻沒有發現蘇縉的身影。
    “她的病不在身體上，而是在這裏。”
    蘇玖妍說著，點了點自己的心口。
    眾人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了，紛紛看向蘇玖妍。
    心？
    “媚術與其他術法不同，心力是最主要的，動用時不僅僅需要內力，也需要極大的心力。”
    “而一個人的心力是有極限的，如果突破了極限，就會留下隱疾。身體上不會顯現出疾病的狀態，可是心卻會受到影響。”
    “輕一點的會情緒失控，嚴重的則會心痛，頭痛，神智失常，甚至會直接猝死。”
    說完，蘇玖妍看向了司鳶。
    “她應該就是因為頻繁動用媚術，操控的人太多，導致心力不濟，留下了隱疾。”
    “心力和內力不同，比內力更加虛無縹緲，難以捉摸，所帶來的影響是日積月累的。一個人本就會因為時間推移而發生變化，再加上又不會顯現病態，自然也不會被察覺，別說是神醫了，就算是自己本人也發現不了。”
    “除非是練就同一種功法，造詣更為高深之人才會發現一些端倪，但也需要仔細觀察。”
    蘇玖妍記得白晗曾和她說過，媚術可以動用，卻不可以頻繁動用，更不能成為習慣。
    媚術的確神奇，可越是神奇的東西，所要承受的就越多。
    魅惑旁人，操控旁人，自己也要損耗極大的心力和精神。
    一時半刻也許不會有什麽問題，可時間一長，問題就會出現，潛移默化的影響著一個人。
    因為太過隱秘，也太過玄奧，根本不會被察覺，隻會認為那是身體的自然反應。
    屆時就不是操控媚術了，而是被媚術操控。
    那時的白晗前所未有的嚴肅，蘇玖妍一直銘記於心。
    之前從未遇到過修習媚術之人，自然也沒有遇到白晗所說的那種情況。
    眼下，蘇玖妍看到了。
    可以確定，司鳶就是因為多次使用媚術，並且一直操控多人，導致心力和精神消耗過度。
    精力不集中的情況下，司鳶自然發現不了自己的變化，更何況媚術的反噬又那般隱秘。
    “心力嗎？”
    雲韶喃喃了一聲，再一次蹲下身，握住司鳶的手腕。
    雲淮也是一樣，給司鳶把脈。
    司鳶眉頭一皺，倒也沒有反抗。
    她不認為蘇玖妍說的是對的，什麽心力損耗過度，什麽留下了隱疾，全都是胡說八道。
    司鳶認為，她一直很清醒，而且從來沒有變過。
    從始至終，司鳶都不相信別人說的話，隻相信自己看到的。
    當年不相信機關大師，如今也不相信咫尺和蘇玖妍。
    眾人沉默的看著雲韶和雲淮，對於蘇玖妍的話，眾人從不懷疑。
    現在隻看雲韶兩人能否找到確鑿的證據，擺在司鳶麵前。
    畢竟眾人相信是沒用的，要司鳶相信才行。
    “呼！”
    雲淮長出一口氣，舒緩了緊皺的眉，側頭看向雲韶。
    正好雲韶也抬起了頭，跟雲淮四目相對，兩人都從彼此眼中看到了一抹欣喜。
    沒錯，兩人發現了。
    之前沒往那方麵想，所以兩人並未發現那細小的差別，畢竟人的身體由許多東西構成，十分的複雜，有一些小毛病很是正常。
    現下有了目標，兩人沉下心仔細感受，終於發現了不對勁。
    雲韶緩緩起身，對上眾人期待的視線，雲韶點了點頭。
    “的確不對勁。”
    聽聞此言，眾人的眼睛都亮了亮。
    不過，眾人沒有插言，而是等著雲韶繼續說。
    “脈象沒有問題，沒有疾病，但她的衰老卻不符合常理。”
    雲韶剛剛說完，就聽撕拉一聲，眾人立刻看過去。
    隻見雲淮手中拿著一張人皮麵具，正站在司鳶身側，而司鳶則是露出了真實的麵容。
    之前司鳶一直戴著假麵，是婦人的麵容，此刻露出自己的容貌，眾人都皺了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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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司鳶長得太醜，而是因為司鳶臉上呈現出來的老態。
    眾人頓時就明白了雲韶那句話的意思。
    平常人時常保養都可以保持年輕的容貌和體態，更別說是有內力傍身的高手了。
    內力是很神奇的，可以與自然衰老抗衡。
    就像是白晗和芳馨她們，明明是可以做奶奶的年紀，卻擁有著年輕的容顏。
    可是司鳶卻不同，她的那張臉一點也不年輕，皺紋密布，皮膚鬆垮，甚至比司鳶的實際年齡還要老上一些。
    司鳶終於有了反應，捂著自己的臉，躲避眾人的視線。
    瞳孔震顫，無比的慌張。
    很顯然，她也無法接受自己這張衰老的臉。
    內力高深，擁有數不盡的財富，可那些又有什麽用？
    不論司鳶用什麽方法，都無法減緩自己的衰老。
    明明其他人不是這樣的！
    明明以前的自己容貌傾城，完美無瑕！
    眼睜睜的看著自己一天天老去，卻無能為力。
    最終，司鳶戴上了假麵。
    雲淮抓住司鳶的胳膊，在她的手腕處摸索了一番，而後又是撕拉一聲。
    原來，司鳶的手上竟然也有假皮！
    光滑白皙的假皮被撕下，露出了其下幹燥枯黃的皮膚，如樹幹一般，抽抽巴巴，毫無生機。
    “你！”
    司鳶狠狠瞪著雲淮，眼中燃著怒火，厲聲嘶吼，“有本事你殺了我！羞辱我算什麽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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