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不可置信的是，司鳶蒼老的麵容竟然正在一點點的恢複年輕！
    皺褶不見了，皮肉也不鬆垮了，一眨眼的功夫，皮膚變得白皙又光滑。
    眾人眼睛圓瞪，滿眼的震驚。
    饒是有所準備，清楚蘇玖妍的強大，但也沒想到會如此的神奇。
    “啊！”
    隻聽一聲大喊，司鳶身上迸發了強大的氣勢。
    勁風席卷，眾人隻覺得麵上刺痛，瞬間回神。
    蘇玖妍收回手，冷漠又淡然的看著司鳶。
    雲韶和雲淮緊緊盯著司鳶，觀察她的情況。
    而此時，司鳶正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低垂著腦袋，身上湧動著勃勃生機，一瞬間就恢複了青春美貌。
    司鳶渾身發著抖，手也在不停的顫抖著。
    她以旁觀者的角度，看到了當年發生的一切，那是存在於心底深處，潛意識裏的東西。
    哪怕記憶被篡改，可事實就是事實，永遠都擺在那裏，不會消亡。
    司鳶親眼看到了自己是如何誤會機關大師和藥王等人的，也看到了自己刻意的疏遠，以及藥王等人對她的善意。
    “我……我都幹了……什麽……”
    聲音嘶啞，充滿了悔恨和絕望。
    司鳶想起來了！
    不，準確來說是她被扭曲的記憶，此刻恢複了正常。
    毒體和媚術的配合，創造了一個奇跡。
    司鳶顫抖著手，捂住自己的臉，痛哭出聲。
    以前也許會繼續自欺欺人，篡改記憶，可眼下事實就擺在眼前，司鳶無法繼續視而不見。
    “怎麽？沒臉見人了？當年怎麽不想著給自己留點臉麵呢！”
    佘熒嗤笑了一聲，眼底帶著厭惡之色。
    早幹什麽去了？
    藥王等人都死了，現在一副痛不欲生的樣子給誰看？
    司鳶沒有理會佘熒，哭的越來越大聲。
    “哭什麽哭？你有什麽資格哭？”
    雲淮皺著眉，毫無耐心。
    他的耐心是給值得的人，而不是給一個心腸歹毒，自私懦弱之輩。
    蘇玖妍看了一眼方華，往後撤了幾步。
    方華明白蘇玖妍的意思，她能做的都做了，接下來就是老一輩之間的糾葛了。
    方華和咫尺一起走到司鳶身前，冷冷的看著那個嚎啕大哭的人。
    “司鳶。”
    一聲呼喚，咫尺的聲音無比冰冷。
    司鳶身體一僵，痛哭聲停頓下來，但她卻沒有抬起頭，依舊捂著自己的臉。
    感受著光滑細膩的皮膚，司鳶心頭的雀躍壓製不住，不願意放開手。
    “司鳶，我們之間該清算了。”
    方華冷淡的聲音響了起來，眉眼間充斥著冰冷的殺意。
    不論司鳶有什麽苦衷，罪魁禍首就該受到懲罰。
    況且司鳶也沒什麽苦衷！
    在方華看來，司鳶做的那一切隻是為了自己。
    而眼下司鳶哭的死去活來，一副痛苦悔恨的模樣，方華也不相信。
    如果司鳶真的那麽在乎機關大師，在乎藥王等人，就不會在一開始催眠自己，沉浸在自己構建的世界裏。
    司鳶不是小孩子，怎麽會不清楚後果？
    又怎麽會不清楚她會給藥王等人帶去多大的傷害？
    司鳶身體一抖，緩緩放下了手。
    抬頭，看向麵前站著的咫尺和方華。
    雙眼紅腫，淚水盈盈，配上那恢複了年輕的容貌，倒是真有幾分楚楚可憐。
    不得不說，司鳶長得是真好看。
    和蘇玖妍等人帶有衝擊力，清冷又高貴的感覺不同。
    司鳶麵部線條柔和，五官小巧精致，以及擁有著一雙可憐又無辜的眼睛。
    眼前的司鳶好似不是上一輩的人，更像是一個不諳世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鄰家妹妹，格外惹人憐惜，讓人心軟。
    不過，蘇玖妍等人不吃這一套，那些江湖人也一樣不為所動。
    平心而論，司鳶看起來是可憐的，眾人也有一瞬間的心軟。
    可是一想起司鳶做的那些事，眾人的心腸就硬了起來。
    再去看司鳶那張可憐柔弱的臉，眾人隻覺得不寒而栗。
    尚未動用媚術，也沒有說話，就讓眾人心頭輕顫，不自覺的就想為司鳶說話。
    可以想象，當司鳶對他們動用媚術時，他們一定無法抗拒，甚至會清醒的沉淪，任由司鳶利用。
    “收起那套吧！都是千年的狐狸，裝什麽單純？”
    白晗翻了一個白眼。
    司鳶的一切都是裝出來的，包括剛剛的痛哭，以及現在可憐又無辜的樣子。
    也就是說，司鳶根本不覺得自己有錯，也沒有因為記憶歸位而對藥王等人產生愧疚之情，她隻是在演。
    親身感受了蘇玖妍的強大，司鳶終於是怕了。
    恐懼驚慌之下，司鳶讓自己呈現弱者姿態，希望可以蠱惑眾人，讓他們幫她說話。
    司鳶的那張臉的確具有得天獨厚的優勢，但是眾人都不是傻子，心智也比司鳶想象的要更為堅定。
    司鳶神色不變，輕咬嘴唇，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半掉不掉，看起來更加的可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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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依舊無動於衷，忽視心底泛起的波瀾。
    他們都是見過了大場麵的，根本不會上當。
    感性讓眾人有了情緒波動，而理性則讓眾人得以控製自己，不去做一些蠢事。
    不得不說，人當真是一個複雜又神奇的物種。
    “嘶！”
    禦宥瑾倒吸一口冷氣，搓著胳膊。
    他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頭皮發麻。
    司鳶真以為她還是那個年輕時候的她嗎？
    不僅是司鳶變了，她麵對的人也不一樣了。
    注定，司鳶在做無用之功。
    也不能說是無用，起碼惡心到了禦宥瑾幾人。
    佘熒也在搓著胳膊，直翻白眼。
    多大年紀了，還裝嫩！
    雲淮撇著嘴，滿眼厭惡。
    安姝音和芳馨也都皺了皺眉，被惡心的不輕。
    至於季晟鈺和閔竹幾人，看都沒有看司鳶一眼。
    不是大家討厭柔弱可憐的女孩子，隻是討厭司鳶。
    在場的眾人誰不清楚司鳶是個什麽德行啊！
    假模假樣的幹什麽？
    倒是鍾離奕，看的津津有味。
    安姝音瞥了鍾離奕一眼，眼睛微眯。
    似乎是察覺到了危險，鍾離奕立刻收回視線。
    “我隻是覺得她演的太差勁了，一眼就能看出來是假的。當年她是怎麽迷惑了那麽多人的？難不成那些人都是傻的？”
    鍾離奕一邊解釋，一邊說出了自己的疑惑。
    他不是看入了迷，也不是覺得司鳶可憐，隻是不解。
    明擺著是假的，卻有那麽多人上當。
    難道是因為沒有媚術加成的原因，才會覺得虛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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