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時代廣場，喬岩準備下車，許強突然回頭道：“部長，您換身衣服吧。”
    喬岩疑惑地看著他，瞬間明白了什麽，抬起手臂湊到鼻前嗅了嗅，問道：“你能聞到什麽嗎？”
    許強道：“酒味很濃，其他的聞不到。”
    喬岩猶豫片刻，還是聽從許強的意見，從裏到外換了身衣服。到了公司樓下，吳凱捧著碩大的玫瑰花等候。上前一步笑著道：“哥，這花怎麽樣？”
    “是不是有點大？”
    吳凱嘿嘿一笑道：“女人嘛，都喜歡浪漫，還是你想得周到。東西我送上去了，他們還在開會，給了前台。”
    “哦，好，那上去吧。”
    “我……我就不上去了，餐廳正在結算，我回去看看。”
    喬岩接過玫瑰花，抱著上了樓。電梯門打開的瞬間，正在清點餐點的前台一下子愣在那裏，半天才回過神，趕忙上前道：“請問，您找誰？”
    高梵公司正式投入使用後，喬岩還沒來過，對方不認識他很正常。她同樣十分低調，沒有搞什麽典禮剪彩之類花裏胡哨的儀式，人馬配齊後直接開工。
    喬岩看了看裏麵，微微一笑道：“您好，我找你們高總。”
    “啊？這麽晚了，我們高總還在開會，您……”
    正說著，公司門打開了，穀靜從裏麵出來露出驚訝欣喜的表情道：“姐夫，還是你浪漫，高總看到了還不高興壞，有沒有我的啊。”
    喬岩隨即道：“有，等你過生日的時候送個比這還大的。”
    穀靜撇嘴道：“太假了，不過我挺開心的。走唄，進去吧。”
    說著，回頭對前台道：“記住喬岩部長，以後來了直接帶到高總辦公室。”
    前台一下子明白了，連連道：“好的，穀總。對不起啊，喬部長，我不知道是您……”
    喬岩笑著點了點頭，恍然想起當初在深圳邁弛集團的時候，當初為了項目，也是拚盡全力了。每個人都值得尊重，哪怕是前台。道：“辛苦你了。”
    進了公司，燈火通明，工位上還有七八個人正抓著頭發拚命改數據，比他們體製內還拚命。喬岩小聲問道：“你們每天都如此嗎？”
    “沒，也就這段時間忙，等提交方案後就相對輕鬆了。高總的風格向來強硬，定下的任務隻能往前趕，絕不會拖延。她親力親為，下麵的人自然也跟著往前衝。”
    到了會議室門口，喬岩透過百葉窗看到高梵端坐在中央，翻著資料正講著什麽。一行人正圍在會議桌前略顯疲憊地聽著。有個人看著都快睡著了，搖晃著腦袋強行開機，差點磕到桌子上。
    穀靜將其帶進了高梵辦公室，沏好茶端到跟前道：“對了姐夫，我還沒和梵姐說你要過來，她正在為一堆數據發脾氣呢，我不敢進去打擾她。你先等會兒，估計快了。”
    “行，你先去忙吧，別管我。待會兒把東西給小夥伴們分一分，就說高總準備的。”
    穀靜莞爾一笑道：“姐夫，你可真會疼人，那我先去了，你喝茶。”
    喬岩百無聊賴地坐在那裏，等了十幾分鍾還沒結束，酒精的作用還在發酵，靠著沙發迷迷糊糊睡著了。睡得正香，感覺到旁邊有人，慢慢地睜開眼睛，看到是高梵，趕忙坐起來搓了搓臉道：“結束了？不好意思啊，睡著了。”
    高梵目不轉睛看著他，道：“晚上喝了多少，現在身上酒味還那麽大。”
    喬岩打了個哈欠道：“沒多少，幾點了，能回家了嗎？”
    高梵湊到玫瑰花前嗅了嗅，開心地道：“今天我心情一直很糟糕，你突然到來，感覺一天的疲勞瞬間沒了，還精心準備了鮮花，我很喜歡。你要累了咱們就走唄。”
    喬岩起身伸了個懶腰，看到外麵的員工正吃著他準備的茶點，笑著道：“萬惡的資本主義，都這麽晚了，還在瘋狂剝削他們。晚上效率高不了多少，還不如讓早點回家，明天繼續。再晚了，連車都打不上。”
    高梵卻不這麽認為，淡淡一笑道：“他們因為一個數據錯誤，導致今天整個係統出錯。不管是項目負責人還是具體操辦者，居然都沒看出來。下午快下班的時候，我才發現了錯誤，比設想的數值超出幾十倍。如此嚴謹的工作，容不得半點錯誤。倒查了幾個小時，才算把問題的源頭找到。讓他們加班處理，這是必要的懲罰，要是再出現錯誤，對接下來的工作是致命的打擊。”
    喬岩不懂他們在幹什麽，看似搗鼓著一堆數據，文科生的他本來就對數字不敏感。高梵如此說，他也不好說什麽，道：“那要加班到幾點？”
    “看他們的效率了，早點結束早點回家，明天務必得拿出來，下午三點要去見王青峰副省長匯報情況。”
    “哦，那……”
    “我們先走吧，讓施洋在這邊盯著。”
    高梵拿起包，特意把鮮花擺放到顯眼位置，心滿意足地出了門。眾人看到喬岩紛紛抬頭張望，副總經理施洋快步跑過來恭敬地道：“喬部長，不知道您過來了，不好意思啊。”
    喬岩道：“沒事，你們繼續忙……”
    這時候，高梵拍了拍手，神情嚴肅地道：“大家先吃點東西，吃完後趕緊開始幹活，今天晚上不管幾點，明天一早務必得拿出來。誰要是再出錯，立馬結賬走人……”
    高梵的管理方式屬於是狼性文化，在企業似乎很尋常。尤其內卷如此嚴重的當下，都在瘋狂地各種卷。體製內也卷，但忙的事情不一樣，更多的是反複折騰，創造不出多少效益。
    喬岩對自己的要求很高，但很少折騰下屬。隻要把事情幹好了，不會管理得過於死板。
    高梵講話的時候，他默默地數著人頭，將施洋叫過來嘀咕了幾句，掏出手機操作一番。
    施洋一臉欣喜，緊張地看著高梵，又看看喬岩。喬岩衝著點了點頭，施洋再次望向高梵，貌似有些忌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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