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 決戰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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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鬥持續足足半個時辰,雙方人數加起來快有近萬人了,喊殺聲和戰鬥的碰撞聲也是愈發的微弱,戰鬥似乎已經呈現一邊倒的局麵。
李嗣業如同洪水猛獸般率領祝玄武的三十親兵衝在最前方,三十多人的隊伍,以祝玄武為中心,呈現品字形向前衝鋒。
正麵對陣的草原騎兵根本沒有能夠擋住對方的。
此刻,身為一軍主將的貴車父自然也是注意到李嗣業的動作,雖然有一戰的勇氣,但他也從逃兵口中得知了李嗣業的戰績,一刀斬殺女雄,連人帶馬都砍下,即便是他也無法做到。
貴車父吞咽著口水,惶恐的眼神盯著李嗣業手中的陌刀,隻是一眼貴車父差點嚇掉了魂,畢竟對方的手段實在是太過駭人。
隻見左右兩邊的草原士兵衝陣,李嗣業氣沉丹田,一人一刀將人劈成兩半,瞬間人仰馬翻;以至於現在草原的騎兵看到李嗣業便是掉頭就跑,根本沒有戰鬥的欲望。
雙方交戰半炷香的時間,身為一軍主將的貴車父在士兵的簇擁下直接彰顯了身份。
李嗣業橫刀立馬,甩動著陌刀上還未幹澀的鮮血,銳利的目光盯著貴車父,手中陌刀直指前方,言辭豪邁激昂“對方主將就在前方,隨我衝過去!”
貴車父眼看著是避無可避,李嗣業三十騎兵宛若山嶽壓來,貴車父強壓下心中的惶恐,當即縱馬持矛,直線衝鋒,此刻的他化恐懼為力量,雙手握緊手中長矛對準李嗣業的咽喉刺去,顯然是想著速戰速決;對此,李嗣業也是這樣的想法,手中陌刀猛然揮動,一瞬間兩馬交錯。
“啊!”伴隨著慘嚎聲音的響起,貴車父眼中寒光閃爍一番後,隨即整個人的瞳孔瞪大,氣虛虛浮,低頭一看,身上已然有一道血淋淋的傷口。
“啪嗒”伴隨著落地的聲音響起,震蕩起無數的煙塵,死法和女雄一模一樣,整個身子被一分為二,死相淒慘,此刻的貴車父眼中滿是後悔與不甘,但一切都晚了。
“呼呼呼……!”一連斬殺敵軍兩員主將,此刻即便是李嗣業也是喘息著重氣,陌刀一揮,砍下貴車父的人頭,怒喝道:“爾等主將已死!還不投降”
原本好不容易激起戰鬥欲望的潰兵,回首一看,果不其然,身為猛安的貴車父、女雄的腦袋被高掛在長矛上,三千人的騎兵足足死了一千八百餘人,主將全數戰死,剩餘一千兵馬,有一些被衝散了,還有一些當了逃兵,這支軍隊算是被徹底打散了。
正在後麵馳援的劉一鳴看著瞬間被擊潰的敵軍,一雙眉頭緊蹙,現在他非常懷疑奴獅術的戰略部署,對方這三千人看似疲兵,但每一個都是擅戰之人,想要拿下對方可不容易,單單依靠手中的五千人怕是拿不下對方啊。
況且哀兵必敗,前軍陣型已經散亂,軍心渙散,劉一鳴隻是回首看了一眼,麾下自詡為草原勇士的士兵都被李嗣業的身形所震懾,臉麵上的恐懼幾乎都快無法壓製住。
思緒到此,劉一鳴眉頭緊鎖,心中思量著自己要不要冒這個險,同時現在的他還不知道女雄已經戰死,在他的這個角度馳騁來看,能夠得到的消息是陣型被衝垮,士兵渙散逃竄,已經成為潰兵,但自己陣型嚴整,還可有一戰之力。
此刻,戰場正中央李嗣業催馬來到敵軍的軍旗前,雙手拿刀,猛然揮下,象征著奴獅術麾下大將的旄騎軍旗,這個叱吒戰場的鐵軍,就此隕滅,不複存在。
同時,李嗣業也完成了戰爭斬將奪旗的最高功勞,此戰結束後,他少說也是和祝玄武平起平坐的將軍了。
“報!”劉一鳴剛剛殺至,斥候催馬奔襲跑來,眼中帶著惶恐的神色:“將軍!女雄將軍戰死!三千鐵軍全軍覆沒!”
“廢話!老子眼睛又沒有瞎!我看不到嗎?”劉一鳴眼中滿是惱火,這斥候明顯是逃回的,但眼下士氣低迷,還是不易處置他。
“將軍!下令吧!”
“好!”劉一鳴思索半晌吐露出這一句來,眼中滿是淡漠之色,對他而言,此戰失敗的主要原因不在自己,現在他隻要能牽製對方便可以了;即便事後奴獅術找自己麻煩,劉一鳴也可搪塞過去。
思緒到此,劉一鳴回首張望寶泰的軍隊情況,眉頭卻是緊縮了起來;混亂的大軍被寶泰層層調動,雖然指揮得當,但這畢竟是七八萬人的數量,非短時間內能夠完成的,怕是還需要一個時辰才能整頓兵馬。
思緒到此,劉一鳴隻能催馬衝鋒,但實際上隻是做做樣子,戰馬的速度始終保持在不快不慢的速度,畢竟這三萬人是自己好不容易弄來的老底,死一個劉一鳴都心疼。
右側戰場上,李嗣業渾身浴血,吐了一口嘴角的瘀血,剛才的那一骨朵太狠了,到現在還在不斷的流血,李嗣業的側臉發麻,當然這員偏將的結局也是十分淒涼,被李嗣業砍了三刀後,這才萬分後悔的離開了這個世界。
“他奶奶的”李嗣業剛罵了一句,而祝玄武騎著戰馬來到大軍陣前,肩膀上正中一箭,身上傷及多達數十處,身為主將的他都受傷至此,底下的士兵就更加不用說了,可見此戰到底有多麽慘烈。
祝玄武咬著牙折斷射來的冷箭,滿臉的鮮血,使得他整個人的氣質顯得十分猙獰,但更多的是平複心情,剛剛一場大戰結束,隨著劉一鳴的軍隊便是突襲殺來,這讓祝玄武感受到極大的壓力,而且麾下士兵一場大戰下來,已經疲乏至極,難有再戰之力,左右權衡一番,祝玄武趕忙衝著李嗣業招呼道:“此戰已結束,眼下又來一對騎兵,敵軍主將是誰還不知道,為今之計先向西邊撤離!邊打邊撤!牽製對方!給殿下創造戰機!”
李嗣業抬頭眺望著黑壓壓的草原騎兵軍旗,隱隱約約間可看到四麵黑色旗幟,最中央的,上麵大書特書寫了一個劉字,後麵兩個分別為千人隊列。
李嗣業本身出身乃是草原擄掠的乾人,對於草原的軍政人物多少有些了解,大腦在飛速思索一番後,猜測道:“草原人中有劉字軍旗!可能是劉一鳴的軍隊!此人文武雙全,直接撤離怕是會讓他看到破綻,從而緊追不舍啊!”
“劉一鳴!此乃何人?”祝玄武滿頭的黑線,伸手卷起背後的披風,用他擦拭著麵頰的血水,眼中滿是疑惑。
“我十二歲時被俘虜至草原!此人乃是帝鴻麾下的心腹!多以智謀出名!平日裏更是懂得明哲保身之道!我料定他定然隻是做做樣子!不敢輕易和咱們硬剛!末將認為可力戰!”李嗣業直接說了和祝玄武相悖的測量。
祝玄武看著氣勢不凡的李嗣業,在看向劉一鳴的軍旗,目光在戰場上來回掃視,依舊堅定自己的想法道:“我軍連戰兩場!人困馬乏,無力再戰!一旦被對方糾纏!大軍頃刻覆滅!撤!”
“哎!”李嗣業一聽,本想反駁,但隻能重重歎息一聲,沒辦法,他現在還是百夫長,麵對祝玄武這一軍主將,根本沒有話語權;當然,祝玄武說的也是在理,即便是打贏了,後麵的兄弟也是傷亡慘重,更何況寶泰的整頓軍馬也快完成了,繼續糾纏下去根本沒有必要,若是此刻還有一支騎兵側翼支援衝鋒,李嗣業保證能全部拿下對方,隻可惜命不逢時。
“撤!”大軍調動,祝玄武數千殘兵向西邊撤退,對此劉一鳴迅速判斷出對方已然是強弩之末直線追擊,但他卻始終都保持著不緊不慢的態度,根本沒有貪功冒進的打算,就像是草原上的鬣狗,等待獵物精疲力盡後全力撲殺,這讓李嗣業和祝玄武兩人十分憋屈,隻能繼續撤離遊走。
草原上再厲害的獅子一但受傷後麵對鬣狗也隻有逃跑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