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宅內聚集了很多孕婦，她們為什麽在那裏，你們想幹什麽？回答我。”嚴柯質問赫爾蒙。

    赫爾蒙虛弱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嚴柯沒逼問出來門外卻一支箭射進來，外麵追兵趕到，隻不過並不是永煜一行人而是京城的人，原來剛剛赫爾蒙讓赫明去最近的城池搬救兵了。

    嚴柯與其纏鬥，無奈身中數箭完全無法製止這些人將赫爾蒙帶走。

    “大人！”紅紅看到他背上的箭紮在他身上趕忙過去。

    赫明也從角落裏走出來，畢竟是他通風報信，他對不起嚴柯：“紅紅，這......我，這是大伯父的命令，我也無從選擇，紅紅一起走吧，不一起走的話你也會死的。”

    嚴柯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紅紅用手支撐住他的頭，血不斷從他嘴角滲漏出來：“快走吧......一定要查明真相。”

    “快走。”

    “快點。”

    淚珠從眼眶湧出，紅紅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站起身來轉身離去，生怕多耽誤一秒她就會動搖，嚴柯躺在地上背後箭如同刺蝟的背刺，最終隻剩微弱氣息了。

    與此同時，京城私宅。

    嚴柯的妻子正在生產。

    一名母親的偉大讓她用盡全身力量去誕下生命，嘴裏塞著一塊白布防止她因為過於用力而咬破舌頭，雖然當時嚴柯說過幾天就回來，但如今半年了也沒有，但她還是愛他，這是他的孩子，她一定要平安生下來。

    ————————————

    西川城附近森林。

    森林中已經白雪皚皚。

    在這白雪地中卻留下一條血路，看著那樣猩紅紮眼。

    嚴柯體力不支靠在一棵白樺樹下，思考過往種種，有後悔，有不甘，但細細想除了這次，他從來沒有對不起過永煜。

    “嚴柯啊，嚴柯！！！！”

    永煜張皇失措從遠處跌跌撞撞地跑來，直接滑到他的麵前，抱住他。

    “殿下......殿下，殿下。”

    “對不起，殿下。”嚴柯靠在永煜的懷裏，眼神逐漸從有神變得呆愣，仿佛下一秒就再也不會動了。

    他還有很多話對永煜說，但是傷勢不允許他再說更多的了。

    “他傷勢嚴重，有沒有什麽辦法能救他！”

    可後麵站著的是林奕和幾個士兵還有幾匹馬，沒有人會醫術，就算有醫生，哪怕華佗在世，被箭紮成這樣也回天乏術了。

    “我看到......京城私宅裏有幾名孕婦，中宮殿，肯定在謀劃著什麽事，那名醫女......那名醫女了解此事，殿下。”嚴柯他的聲音很小，小到離他最近的永煜也隻是勉強聽清。

    永煜看著他這個樣子也是心如刀絞，陪伴自己多年的侍衛，他們之間的情義早已無法衡量，現在麵對重傷渾身疼痛到麻木的嚴柯，永煜卻束手無策，隻能聽著他說話。

    “我的夫人，在京城私宅裏，在那裏麵，有我的家人......”一滴淚從他眼角滑落，大丈夫不輕易流淚，但將死之人怎能沒有情感，沒有對現實的留戀，更何況，有嬌妻美妾在世，而且即將擁有自己的孩子。

    永煜背對著林奕和士兵，他也哭了。

    之前無論怎樣的絕境都不會打破他的心理防線，可是到了嚴柯這他真的憋不住也忍不了了，淚水掩麵，他任由這些水珠劃過。

    “是我愚鈍......沒能夠，守衛殿下到最後。”

    “對不起。”

    說完這三個字嚴柯合上了眼睛。

    “嚴柯......嚴柯。”永煜嘴裏不斷喊著他的名字，哭著的他很失態但是他已經不會再管那麽多了，禮義廉恥在這個時候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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