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7章 如意算盤稀碎,欲哭無淚啊!十萬漢軍直指晉陽,秦國覆滅倒計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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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植徹底懵了。
    那可是五萬匈奴鐵騎啊!
    就這麽一戰全滅?
    更令他作夢也沒料到的是,劉備竟然使出了火牛陣,這種隻存在於史書傳說之中的手段,滅了五萬匈奴鐵騎!
    他明白了。
    從一開始,劉備就已經謀劃好了,打算用火牛陣破匈奴騎兵。
    從白波關撤兵南歸,隻不過是誘餌,隻為將曹仁和於夫羅的七萬聯軍,從白波關給誘出來罷了。
    至於主力轉攻壺關,三萬兵馬守安邑的部署,同樣不過是劉備布下的陷阱。
    目的,隻為故意示弱,誘使曹仁率軍攻打安邑。
    如此一來,劉備才能以這事先準備好的火牛陣,迎頭痛擊匈奴鐵騎!
    所有的一切,皆是劉備布下的局,隻為殲滅於夫羅的騎兵!
    沒了匈奴騎兵,就靠他們這兩萬敗軍,如何守得住白波關?
    白波關一失,通往晉陽之路就此暢通無阻,他們拿什麽來守住晉陽?
    晉陽一失,並州便將土崩瓦解,盡為劉備所用!
    曹植是越想越心驚膽戰,越想越是恐慌,身形竟開始劇烈顫栗起來。
    先前偽裝的從容淡定,全都被他拋在了腦後,這位秦國陳留王,溫室裏花朵的本質,終於在此刻暴露在了人前。
    “子孝叔父,這可該如何是好?”
    “我們該如何是好啊?”
    驚破了膽的曹植,猛然抓住曹仁的胳膊,顫栗驚恐的質問起來。
    “怎麽辦?為叔又怎知該怎麽辦?”
    “誰能想到,那大耳賊竟能使出火牛陣這種卑鄙手段!”
    “到底是什麽人,竟然能為他想出這等毒計?”
    “是蕭方,還是那個法正,又或是什麽歹毒之徒?”
    曹仁無可奈何之中,卻還在執著憤怒,糾結著到底是誰在為劉備獻上這火牛陣。
    “事到如今,誰為劉備獻上這火牛陣,還有必要再糾結嗎?”
    “驃騎將軍,大勢已去,白波關是守不住了。”
    “趁著漢軍還尚未殺到,我們盡早棄關北撤,向晉陽方向退卻吧。”
    到底還是荀攸最先冷靜了下來,無可奈何的提醒道。
    曹仁心頭一震,當即一躍而起,喝道:
    “傳令下去,全軍即刻棄關北撤,速速棄關向晉陽撤退~~”
    城上城下,兩萬餘秦軍士卒,爭先恐後,倉皇望北門而逃。
    “可荀令君啊,白波關已是晉陽以南,最後一座還算險要的關城。”
    “此關若失,晉陽以南將無險可守,劉備十萬大軍將暢通無阻,兵鋒直抵晉陽城下。”
    “就以我們現下這點兵力,怎麽可能守得住晉陽?”
    回過神來的曹植,卻哭喪著一張臉問道。
    荀攸已是束手無策,隻得無奈的一聲苦歎:
    “事到如今,攸也想不出什麽扭轉乾坤之計,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現下守住並州唯一的機會,隻能寄希望於陛下能攻破蒲阪津。”
    “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死守下去,守到劉備被迫退兵的那一天了。”
    曹植欲哭無淚。
    原本秦國抗擊漢軍的戰略,皆是由他發起。
    他向曹操請纓,前來並州輔佐曹仁,亦是抱著刷戰功威望的目的而來。
    誰成想如意算盤盡皆落,並州眼看就要不保,他莫說是前來刷聲望戰功,隻怕曹操追究起並州失陷的責任,他都難辭其咎。
    “大耳賊~~”
    曹植暗自咬牙切齒,恨怒的目光轉望向了南麵。
    …
    兩萬秦軍,星夜棄關北撤。
    次日,漢軍追兵殺至,兵不血刃拿下白波關。
    劉備一道詔令傳下,轉向箕關的七萬主力,迅速回師河東。
    數日後,十萬漢軍再度雲集於白波關。
    劉備一聲令下,大軍殺出白波關,沿汾水北上,浩浩蕩蕩殺奔晉陽而去。
    與此同時,白波關攻陷的捷報,也迅速傳往了東線。
    張飛所統的河北軍團,立時軍心大振。
    十萬河北漢軍,對井陘關發起了前所未有的狂攻。
    秦國在並州的統治,已是岌岌可危。
    …
    蒲阪關。
    “糊塗,子孝糊塗啊!”
    “他怎能擅作主張與於夫羅結盟,還許以那胡酋割地封王,還要朕與匈奴人和親?”
    “他置我大秦國格何在?”
    “他是要讓朕為天下人不恥,讓朕在史書之上留下罵名嗎?”
    關城衙堂內,曹操是大發雷霆,將一紙書信拍在了案幾上。
    那一紙書信,乃是曹植潛人繞過河東送來的密報。
    信中曹植將曹仁迫不得已,假傳曹操聖命,以割地封王和親為條件,換取於夫羅率五萬匈奴鐵騎往白波關助戰的過程,詳細的寫明。
    當然,曹植在書信之中,自是把自己摘的幹幹淨淨,宣稱自己極力提醒過曹仁,要顧念曹操的聲名和大秦國格,務必要慎重行事。
    最終的結果是,曹仁為保住並州,無視他的提醒,一意孤行做出了種種所為。
    堂堂大秦天子,竟要向匈奴人割地,還要把三個女兒以和親方式,全部送給於夫羅,何等的奇恥大辱!
    哪怕自信如曹操,視天下人誹議為無物,看到這消息也沉不住氣,不禁勃然大怒。
    滿堂的謀臣武將們,皆為曹仁此舉所驚,堂中一片竊竊私議。
    有人憤怒於曹仁有失國格,亦有人理解曹仁為大局計的苦衷。
    隻是眾臣卻個個噤聲,無人表態。
    支持曹仁,替曹仁辨護吧,等於是往曹操槍口上撞,有令曹操背負罵名之嫌。
    指責曹仁吧,人家到底是曹操兄弟,宗室第一名將,不是一般人能得罪的起的。
    大家夥兒也很為難啊,隻能選擇閉口不言。
    “奉孝,此事你怎麽看?”
    曹操怒火發泄過後,情緒稍稍冷靜了幾分,目光瞥向了郭嘉。
    郭嘉幹咳幾聲,輕聲一歎:
    “驃騎將軍確實有假傳聖命之過,所許諾於夫羅的條件,亦有有損我大秦國格之嫌,這一點臣自然不敢否認,也不敢有所維護。”
    “然不能否認的是,驃騎將軍此舉,初衷也是為了扭轉不利局麵,為了守住並州,迫不得已而為之。”
    “一旦並州失陷,則我大秦便將為劉備斬去一臂,漢軍由並州攻我關中,便比從潼關攻我關中要容易得多了。”
    “可以說,能否守住並州,關乎到我大秦生死存亡也不為過!”
    郭嘉冷靜的分析,字字句句如冷水般潑在了曹操心頭,將他的怒火一點一滴的澆滅下去。
    曹操滿是怒火的臉色,漸漸也開始平伏下去。
    “而驃騎將軍未事先向陛下稟明請示,一者是白波關形勢急迫,事當從權,來不及請示陛下。”
    “這二來,臣以為驃騎將軍亦有維護陛下威望聲名的考慮。”
    “將來世人議論起,此事乃驃騎將軍獨斷專行,擅自所為,陛下事先毫不知情,亦未曾點頭恩準。”
    “那所謂對匈奴人割地和親,陛下既是不知,又與陛下何幹?”
    “臣以為,驃騎將軍這是忍辱負重,為了我大秦存亡,為了維護陛下名望,寧願一力肩負起罵名啊!”
    郭嘉口惹懸河,為曹仁好一通洗白。
    他自然是摸準了曹操不會降罪曹仁的心思。
    畢竟那是自己的兄弟,所做所為畢竟是為了他的江山社稷,這樣的一個臣子,他怎麽可能的怪罪。
    況且木已成舟,曹操就算有一百個不情願,也隻能接受這個現實。
    既是如此,郭嘉索性就摸著曹操的脈門,替曹仁做了一番冠冕堂皇的開脫。
    這幾句話間,曹仁便從一個假傳聖旨之人,被他吹捧成了一個為國為民,甘願忍辱負重背負罵名的忠義典範。
    曹操臉了的陰雲盡散,殘存的惱怒,化為了一聲無奈的長歎。
    “也真是難為子孝了,為了我大秦社稷,寧願獨自一人背負這天大的罵名。”
    “唉~~”
    曹操表態了。
    不但不再怪罪曹仁,言語中反倒透露出了讚許理解之意。
    曹操這麽一表態,眾臣們看清了風向,立時便不再沉默,紛紛出言表態。
    大致的輿論自然與郭嘉相符,皆是為曹仁辯護,為曹操鋪台階。
    “這孩子,隻想著把自己撇清楚,聰明倒是聰明,隻可惜缺了些擔當呀…”
    曹操再次拿起曹植那封密信,此時方看穿了曹植這封信藏著的小心思,不禁搖頭歎息。
    書信收起,感慨收起,曹操如刃的目光,重新落回了地圖上。
    “此事就先不提了,現下子孝正率大軍出白波關,意圖收複安邑,爾等以為他勝算有多少?”
    “子孝此舉,是否有輕敵冒進之嫌?”
    曹操話鋒已轉,顯然是默認了曹仁“勾結”匈奴人的既成事實。
    “驃騎將軍應該是怕劉備轉攻壺關,壺關位於上黨郡,其地多為山地,不利於匈奴騎兵襲劫漢軍糧道。”
    “一旦劉備轉攻壺關,則五萬匈奴鐵騎的優勢,便將不複存在。”
    “故出於此等考量,驃騎將軍才會尾隨劉備南下,隻為將劉備主力牢牢釘在這河東。”
    “臣以為,驃騎將軍畢竟有五萬鐵騎,總兵力上與劉備隻相差不過三萬人而已,若真要比較起來,實際上還占有優勢。”
    “隻要驃騎將軍沉得住氣,不要貿然與漢軍正麵交鋒,臣以為倒不必太過擔心…”
    郭嘉指著地圖又是一通分析。
    曹操捋著細髯,微微點頭,眼中陰影漸散。
    正要開口之時,急匆匆的腳步聲響起,親衛跌跌撞撞闖入府堂。
    “啟稟陛下,河東急報!”
    “劉備於安邑以北大破我軍,五萬匈奴騎兵損失殆盡,匈奴單於於夫羅為劉備所斬!”
    “現下驃騎將軍被迫棄守白波關,退往晉陽,懇請陛下急攻蒲阪津,以救並州!”
    府堂之內,轟然炸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