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7章 頡利入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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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襄,南下的隊伍浩浩蕩蕩,頡利可汗為首的漠北眾人,被唐軍士兵押著,往長安而去。
身形高大的頡利可汗,即便此刻淪為階下囚,也難掩往昔的威嚴。
隻是那曾經銳利如鷹隼的雙眼,如今滿是疲憊與不甘,被繩索捆綁的雙手,因長期的掙紮與束縛,已磨出了血痕。
淩雲站在營門,看著遠去的隊伍,不發一言。
“殿下,如今漠北已平,頡利可汗被俘,接下來,我軍該如何?是否回涼州?”秀能輕聲問道。
淩雲搖頭:“不,你我軍人,自當繼續征伐,漠北分東西,頡利可汗不過是東部漠北而已。……”
淩雲自不必多言,目光看向遠方,其部下便知道意思。
押解的隊伍浩浩蕩蕩,士兵們身著鮮亮的鎧甲,手中的長槍在日光下閃爍著冷光。
馬蹄聲、腳步聲交織成沉悶的節奏,伴隨著頡利可汗沉重的呼吸,一步步逼近那座象征著大唐榮耀與威嚴的長安城。
而這次,進京獻俘沒有一個是淩雲的部將,戰場上的確是淩雲軍團出了大力,可淩雲卻不喜歡出風頭。
於是,去長安的任務也就落在了李靖等人身上。他們也不好拂了淩雲的意,一行人帶著大軍浩浩蕩蕩出發。
一路上,山川寂靜,偶爾有幾聲鳥鳴劃破長空,卻更襯出漠北俘虜隊伍的壓抑。
這支隊伍中,心緒變化最大的非頡利可汗莫屬。頡利可汗望著沿途的風景,那些曾被他視為可以征服的土地,如今卻成了他走向末路的見證。
他想起了自己縱橫草原時的豪邁,率領著鐵騎在大漠上馳騁,令周邊部落聞風喪膽。
可如今,一切都如夢幻泡影,在大唐的強大攻勢下,他的帝國分崩離析。
數日後,長安城的輪廓逐漸清晰,頡利可汗的心跳愈發急促。
他知道,進入這座城,等待他的將是未知的命運。城牆上,飄揚著大唐的旗幟,獵獵作響,仿佛在向他宣告著勝利者的姿態。
當押解隊伍緩緩靠近長安城門,早已等候多時的百姓們瞬間沸騰起來。
人群如潮水般湧動,紛紛湧上街頭,想要一睹這位曾經不可一世的漠北可汗被押解遊街的場景。
孩子們在人群中穿梭,好奇地張望著;老人們則拄著拐杖,眼中既有對和平到來的欣慰,也有對這位失敗者的憐憫。
“看啊,那就是頡利可汗!”城外一個年輕的後生指著隊伍前方,興奮地喊道。
他的聲音在嘈雜的人群中傳開,引得更多人的目光聚焦在頡利可汗身上。
“曾經那麽威風,沒想到也有今天。”一位老者捋著胡須,感慨道。
“是啊,多虧了咱大唐的將士們,咱們以後能過上安穩日子了。”旁邊的人附和著。
頡利可汗抬起頭,目光掃過周圍的百姓。他看到了人們眼中的好奇、嘲笑、憤怒,卻唯獨沒有恐懼。
曾經,他的名字就是恐懼的代名詞,可如今,在這長安城的街頭,他不過是一個被眾人圍觀的失敗者。
隊伍繼續前進,城門上,李世民帶著文武百官,已經做好迎接大軍凱旋的準備。
看著越來越近的大軍,每個人都是思緒萬千。“直接舉行入城儀式,讓大軍先遊街。”看聚集的人越來越多,李世民果斷下令。
頓時破陣樂起,原本行進的隊伍變得肅穆,士兵的隊列也變得整齊。
排頭開始,一隊隊士兵魚貫入城。街道兩旁的百姓越來越多。
有人向傑利可汗扔著爛菜葉、臭雞蛋,伴隨著叫罵聲:“還我親人命來!”“突厥的惡賊,今日也有報應!”這些東西砸在傑利可汗的身上,他卻沒有躲避,隻是默默地承受著,臉上的神情愈發冷漠。
在擁擠的人群中,有人靜靜地站在一旁,眼中沒有仇恨,隻有一絲懵懂與憐憫。看著傑利可汗狼狽的樣子,心中竟有些不忍。
隊伍最後來到了長安城的中心廣場,這裏早已聚集了更多的百姓。
頡利可汗被押上高台,供眾人圍觀。他站在高台上,迎著眾人的目光,挺直了脊梁。盡管他的命運已經被改寫,但他的驕傲卻不容許他在這一刻低頭。
此時,長孫無忌作為皇帝特使,身著華服走上高台,手裏拿著聖旨,展開一條條讀著頡利可汗的種種罪行。
“殺了他,殺了他……”當聖旨宣讀完畢,台下的百姓們憤怒地呼喊也同時響起,要求嚴懲這個曾經給他們帶來無數痛苦的人。
頡利可汗靜靜地聽著,臉上沒有絲毫表情。他知道,這一切都是他失敗的代價,他無力反抗,也不屑於反抗。
遊街結束後,頡利可汗等人被押往大牢。在昏暗的牢房裏,他獨自一人坐在角落裏,回想著這一路來的經曆。
盡管他即將麵臨未知的審判和命運,但在這一刻,他的內心卻漸漸平靜下來。他不再為自己的失敗而痛苦,也不再為即將到來的懲罰而恐懼。
大有一種既來之則安之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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