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3章 別以為你是聖女,我就不敢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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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光一閃——
    幾個下人頓感脖子劇痛,張開嘴卻無法掙紮出聲,眼底漸漸湧出了恐懼之色。
    怎麽突然說不出話了?
    侯夫人剛剛一鞭子,他們的喉嚨似乎有了刀絞般的巨大痛感,嘴巴裏至今還殘留著古怪的血腥味。
    太可怕了。
    這母女倆真夠邪門的。
    “滾!”薑以安漠然以對,不想讓傷重的女兒再承受著來自親人的涼薄對待,扭身看向蘇染汐:“聖女說過,雨姐兒還沒拆布之前,不能在外吹風,避免感染……我擔心雨姐兒這一趟會造成什麽意外。”
    蘇染汐上前查看一番,又喂了一粒藥碗,叮囑了嬤嬤幾句,隨後看向薑以安僵立不動的身影,“你若是擔心,那就去看看吧。讓嬤嬤先把雨姐兒送回去安置,別再受驚了。”
    “多謝……嬤嬤,送雨姐兒回去!”薑以安閉了閉眼睛,有種被蘭汐看穿心思的狼狽。
    她是厭了陸千川,但兒子畢竟是她的骨血……
    沒有確保他的安全之下,薑以安還不忍心就這麽走了。
    嬤嬤欲言又止,看著懷裏哭得快要斷氣的雨姐兒,隻得匆匆帶著人上了馬車,省得再傷上加傷。
    這時,又是一道慘叫聲響起,伴隨著眾人驚慌失措的喊叫聲——
    “五公主想救世子,結果和小世子都掉河裏了不見了,快救人啊。”
    蘇染汐循聲看去,隻見不遠處的河麵上撲騰著一大一小兩個身影,段雪瑤正在狼狽呼救。
    這人可真會挑時間作妖。
    “瀾哥兒!”薑以安看到兒子被河水往下衝,麵色驟變,想也不想地衝入河裏,拚命抓住即將墜入水底的兒子。
    刺骨的寒冷撕裂她身上未痊愈的燒傷,冰火兩重天的劇痛席卷而來,讓她幾乎疼到昏死在幽暗的河水之下。
    耳邊卻隱約響起陸千川焦灼的擔憂聲:“雪瑤!醒醒!”
    薑以安瞬間如遭雷擊。
    方才兒子同樣生死一線,他卻優先選擇了段雪瑤!
    陸千川分明早就移情別戀,卻屢屢以救命之恩來粉飾太平,反過來還怪她善妒小心眼。
    當真偽善至極!
    她咬緊牙關抱著兒子上岸,拖著濕漉漉的身子就要離開,看都不願看那兩人一眼。
    “安安!”陸千川匆匆抱著段雪瑤走過來,焦急道,“你和聖女的關係不是很好嗎?快請她幫忙看看雪瑤,她撞到冰石昏迷不醒,頭破血流……”
    “剛剛我要是沒來,瀾哥兒此刻已經沉屍河底了。”薑以安眼神冰冷又諷刺,“陸千川,這就是你說的‘不會影響我’?哪個做父親的會把外麵的女人看得比親生兒子更重要?”
    看著水淋淋的母子倆,陸千川眼底閃過一抹愧色,下意識辯解道:“不是這樣的!剛剛我看到你衝出來了……你擅長水性,瀾哥兒一定會沒事的。可雪瑤不會遊水又撞傷昏迷,我要是不救人,她會死的。”
    這時候,他心心念念的依然是段雪瑤一人,連開口關心她和兒子一句都不曾……
    薑以安心寒到極致,竟輕輕地笑了,“陸千川,我們和離吧。”
    再寬容豁達的人,也有底線。
    她累了,不想再自我折磨了。
    不想,一句‘和離’瞬間點燃了陸千川壓抑已久的怒火,理智盡失:“和離和離,這樣的威脅有意思嗎?”
    “這種人命關天的時候,你還在無理取鬧!是不是要我和雪瑤雙雙以死謝罪,你才能開心?”
    男人的惡語詆毀尖銳如刀,傷得薑以安五髒俱疼,徹底失望:“從今以後,你們的死活,與我無關。”
    她轉身要走,懷裏的小家夥悠悠轉醒,第一句話卻是:“娘親,救救姨姨吧。你待人一向和善,為何偏偏對姨姨這般狠心,竟眼睜睜看著她去死?”
    這孩子眉眼生得像他父親不說,越長大性格也越像,看似溫柔理性,實則偽善涼薄。
    薑以安心如刀割,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問他:“瀾哥兒,待我們和離,你要跟誰?”
    若兒子還有一分眷戀她這個母親,她定會竭盡所能留下他。
    陸之瀾愣了一下,繼而掙紮著從母親懷裏下來,理智責備道:“娘親,眼下當以姨姨的安危為重。”
    “安安,別胡鬧了!你還不如瀾哥兒一個孩子明事理。”陸千川冷冷皺眉,“你一個女人,動不動和什麽離……逞這種口舌之快,有意思嗎?”
    “那就這樣吧!我雖生了你,但也要尊重你的選擇。”薑以安直接無視陸千川,越過兒子失望地轉身離開。
    見她如此不識好歹,陸千川麵色微變,下意識追了幾步:“薑以安,沒人能一直容忍你的小脾氣!你再這般矯情,我真生氣了!”
    薑以安又冷又疼,耳邊嗡嗡作響,眼前天旋地轉,壓根不願多聽一句廢話,走得再慢也不停留片刻。
    陸之瀾不安道:“爹爹,娘親真的要跟你和離嗎?”
    “怎麽可能?她根本離不開我!”陸千川看著一直旁觀看戲的蘇染汐,自覺顏麵盡失,“看到我們夫妻反目,聖女現在可稱心如意了?”
    蘇染汐挑眉,笑得諷刺:“我簡直不要太開心,願天下女子都能像薑小姐一樣早點認清渣男,獨自美麗。”
    “你——”
    “還有,你憑什麽覺得薑以安會離不開你?”蘇染汐上下打量他一眼,“為什麽你這樣的男人明明這麽普通,卻又這麽自信?”
    陸千川忍無可忍地青了臉,“蘭汐,你夠了!”
    “不夠!你的臉皮實在太厚,就得我這樣臉皮更厚的人來戳穿你的真麵目。”蘇染汐上前一步,“東遙侯府是薑以安的母親和族人一刀一劍在沙場上血拚出來的,侯府的萬貫家財是薑家世代軍功的積累。”
    “侯府的下人也大多是薑家上一把幫扶的家生子,侯府如今的榮華富貴也是薑以安這麽多年默默操持而來,就連你的仕途都是薑以安四處奔波為你籌謀而來的。”
    “說實話,你除了這張臉基本上沒什麽能看的地方,隻是命好運氣好,拜在東遙侯門下,同薑以安成了同門師兄妹,才能撿了個大便宜做了上門女婿……”
    “什麽上門女婿?你不懂不要亂說,”陸千川氣得渾身發抖,險些抱不住昏迷的段雪瑤,咬牙切齒道,“蘇染汐,別以為你是聖女,我就不敢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