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食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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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章 食盒

    “對了,那天你看鹹昭儀,是她也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嗎?”

    等了過兩日,抱著九皇子的晨妃才想起來問。

    陳筱艾隻說:“奴婢隻是有個疑心而已,可能隻是想多了。若能得出結論,再跟娘娘稟明。”

    九皇子見他娘沒有看他,頓時不樂意,放開嗓子就是嚎,晨妃頓時無暇顧及其他,連忙哄哭聲越發洪亮的兒子去。

    陳筱艾兜了幾圈,把該做的事情做完便無事了,哄小孩不是她的強項,九皇子如今正是認人,又愛抓人的時候,陳筱艾被晨妃慫恿著抱過一次,臉上的胎記差點被抓下來,肉痛了好半天。

    仙茅便打發她去看看養傷的蔓琪,順便找找蘇歆,也不知道上哪躲懶去了。

    陳筱艾趕忙遁了,有懶不偷不是好宮女。

    穿過走廊和院子,來到前殿耳房,有三間耳房並列。蔓琪是晨妃跟前第一宮女,又是從柳府一起進宮的陪嫁侍女,她一人享有一間房間,蘇歆和仙茅住在第二間,而第三間前不久讓陳筱艾和春曉住進去了。因為製藥的特殊性她需要有一間單獨的房間,既不被打擾又不怕誤傷別人,但又不忍留下春曉,當初她們二人一起進入宸徽宮,春曉經常去討好小廚房給陳筱艾帶宵夜,嘴裏總掛著我比你大,又比你早進宮,自然該看顧你一些的話。陳筱艾的心自然不是石頭做的,便去求了晨妃,許兩人一起住。

    為此還遭了蘇歆好一通陰陽怪氣的諷刺,無非就是要爬上她們頭上之類的話,春曉心大,陳筱艾又不在乎,因此這兩天蘇歆都不帶拿正眼看她們。

    陳筱艾正準備敲蔓琪的門,就聽到門後傳來蔓琪冷冷的聲音:“看來你是不把娘娘放在心上了,當初我們進宮時是怎麽說的?”

    陳筱艾一愣,她還是第一次聽到蔓琪如此冷漠的語調,她向來是和善又嘮叨的。

    就聽見蘇歆委委屈屈的說道:“你幹嘛這麽說我......我不過來和你敘敘舊,你卻搬出這麽些話來傷我。”

    “敘舊當然可以,你我二人同出一府,哪怕仙茅是個頂好的,我心裏也隻有你最親,隻因為我們從小一起伺候娘娘的情誼,”蔓琪放緩了語調,但聲音依舊沒有平時柔和,“娘娘看你眼善,從小就放縱你,在府裏你都可以當半個主子了,這也就罷了,如今跟著娘娘進宮鬥多少年了,你卻依然學不會審識度勢,踩著娘娘的體麵高高在上,平常你在外耀武揚威,別人看的可都是娘娘的臉麵!如今你連娘娘的決定都看不順眼,私底下竟然隨意編排起來.......你這是要氣死我不成?”

    蘇歆卻還倔著:“我一心向著娘娘的!可是娘娘一貫心善,咱們做奴婢的可不能讓娘娘被人蒙騙了去啊。”

    “你這是在質疑娘娘和少爺嗎?”蔓琪指著她:“別以為我不t知道你在想什麽......筱艾是少爺親自找來送來伺候娘娘的,你眼見她有能力,怕她奪了在娘娘身邊的位置,更討厭少爺對她和顏悅色的,對吧?”

    陳筱艾在門口一驚,差點摔了個屁股蹲——那柳孔雀哪裏對我和顏悅色了?!你們眼睛是長腦門上了嗎!

    “你、你別亂說!我對少爺沒有那種想法!”

    陳筱艾眼神都木了——你要沒有那種想法,當初看我的眼神是怎麽回事?

    “你我同吃同睡這麽多年,難不成我還不清楚嗎?你有這個心思無所謂,隻是你不該本末倒置,”蔓琪的聲音裏滿是失望:“當初我們二人決定陪娘娘進宮,發誓一輩子忠心守護娘娘,成為娘娘的依靠......如今來了一個筱艾,你的忠心就變得如此脆弱......要是讓少爺知道了,你想讓他如何想你?”

    “我、我沒有......我對娘娘忠心耿耿,絕無二心!”蘇歆抽泣道,“我......我隻是不甘心,自己生得如此沒用,你看到沒有?如今娘娘對筱艾多信任!少、少爺更是一看見她就笑,也隻喜歡逗她玩......當初在府裏時,我、我都沒有......”

    這一吃醋還吃上了兩個.......陳筱艾默默捂臉,實在不想聽下去了,踮著腳回了自己房間。

    房間整齊幹淨,牆上掛著定期換洗的衣服,兩張床都擺在側麵,對麵是春曉小小的妝臺,另一張擺著瓶瓶罐罐,還有各種不明物的長桌就是陳筱艾的了。怕被自己看著不自在,春曉還很貼心的找來不要的布料,紮上針和鈎子,又叫來蒙公公幫忙釘上牆,形成了一個小小的包圍圈,陳筱艾可以盡情在裏麵做她的事情,不被看著打擾。

    陳筱艾對此表示:你真是我親姐。

    春曉十分興奮:真的嗎真的嗎!快叫我聲姐姐!

    陳筱艾張口數次,最終隻能拿楊梅煎出來上供。

    說到楊梅煎,上次皇上來宸徽宮陪晨妃用膳,說吃著不膩又解酒,晨妃因此拜托她多做一些。鐵夾子被李姑姑要回去了,隻能找蒙公公要杆子了.......正想著這次要不要換個做法,春曉提著食盒進房來了。

    “筱艾,你怎麽沒在娘娘那兒伺候呀?剛好,少爺留下來的這個食盒我洗幹淨了,你看是要放哪裏去比較好?”

    這個食盒便是上次柳容景拿來的那個,裝著綠豆糕的。綠豆糕被陳筱艾當點心吃了,反正對她沒作用。春曉在旁邊看著眼饞,被陳筱艾很壞心地喂了一塊,結果臉紅心跳,抓心撓肺了一整晚,扒拉著陳筱艾也睡不了。結果就是自己挖坑自己跳,不得已半夜起來做了解藥。

    “咱這兒也沒地方放,要不拿到小廚房去?”

    春曉提起食盒晃了晃:“也是呢,那我拿去小廚房啦。”

    陳筱艾擡頭應了聲,接著突然頓住,她皺了皺眉頭,起身讓春曉回來。

    “怎麽了?”

    “這食盒......平時你是這樣拿著的嗎?”陳筱艾指了指春曉提著食盒的手。

    春曉不太明白:“那還能怎麽拿呀?”

    陳筱艾接過食盒,敲敲打打,又摸索了一會,接著將食盒整個翻轉過來,露出下麵底部。食盒是用黃花梨做的,紋理細密,又是色澤光潤的硬木,堅固又堅韌,巧匠在製作的時候基本能做到滴水不漏,但是.......陳筱艾在春曉震驚的表情中摸出袖裏的小針,在底部硬木上一陣戳刺,等戳到側邊的時候,手指感覺力道一歪,翹出一小片薄薄的木片,將木片輕輕往外一拉,便空出指甲大小的空隙,裏麵塞著一片已經被水泡軟的紙條。

    “我我我我.......”春曉已經目瞪口呆,“我不是故意的.....”

    陳筱艾用針尖小心翼翼的將紙條挑出來,紙條已經軟榻了,皺巴成一團,一挑便爛開,根本無法展開。

    “筱艾,筱艾......這該怎麽辦啊?”

    “沒事,這最多也就說明鹹昭儀是知情的而已。”陳筱艾安慰她,“況且也是我沒檢查清楚就交給你了,不關你的事。”

    “那這紙條......”

    陳筱艾看著爛成一坨的紙條,喃喃道,“......就怕少爺那張烏鴉嘴,真有可能給他說對了。”

    等回了寢殿,發現蔓琪和蘇歆都在,都蹲在箱籠前找什麽,仙茅端著一排簪子,都是鮮豔的花朵珠玉款式,什麽桃花簪金羽梅簪的,珠光寶氣的,讓人眼花繚亂。

    “正巧你來了,快來幫忙挑挑,該搭哪個簪子適合娘娘這套衣裙。”

    陳筱艾還沒上前,就聽蘇歆悶裏悶氣道:“她哪裏懂這些。”

    陳筱艾的確對衣裙首飾不感興趣,聞言便說道:“蘇歆姐姐說得對,我一個小丫頭哪有什麽眼光,要論這些還得姐姐們盡心,我是一竅不通的。”

    仙茅過來拉她,不贊同道:“但凡是女孩兒哪裏能不懂這些,如今你還小可以不在乎,大了難不成連簪子都不戴嗎?趁著這個機會掌掌眼,看看自己喜歡哪個樣式,等領了俸祿就去買。”

    姐姐哦.....有俸祿我買這些幹啥?去吃好吃的不香嗎?還有不少藥材要買呢......陳筱艾不敢說出來,也不想拂了仙茅的好意,乖乖幫著整理鋪了一桌子的飾首飾,問:“是要給娘娘準備明天家宴穿的衣服嗎?”

    “是啊,雖說是家宴,但各國使節都會入宮覲見,呈上給皇後娘娘的生辰賀禮。因此妃嬪們都得盛裝出席,不得馬虎。”蔓琪將一件牡丹朱色裙搭在蘇歆肩上看了看,“這件牡丹朱色怎麽放在這個衣箱裏,該壓箱底才是。”

    “我記得是慧貴妃得了新貢的錦緞,讓內務府做的,不知怎地送給了娘娘。”

    “當真是沒安好心,”蔓琪讓小宮女壓到不用的衣箱裏。

    陳筱艾被滿屋子的金器珠寶漂亮衣裙晃了眼,站著不動給仙茅當人形衣杆,道:“皇後娘娘,還有慧貴妃,打聽好這兩位穿著什麽顏色的衣裙,戴什麽樣的發飾,讓娘娘避開不就行了嗎?”

    “皇後娘娘那好說,避開正紅,牡丹繡紋便是了。慧貴妃向來愛在這方麵研究門道,內務府做得一旦不合心意經常打罵。上次遊園,吉貴人穿了件煙籠梅花百水裙,不過和她撞了繡紋,私下裏就對吉貴人好一通整治。”

    “那還真是.......”陳筱艾哎喲一聲,仙茅捏著她的耳朵垂,正拿著一對雙蝶雲珍珠墜子比劃,“姐姐你幹什麽呢?”

    “我發現呀,筱艾你若沒有臉上胎記,鼻子上的黑點再遮掉,再長開些,會是個漂亮姑娘呢,”仙茅捏著筱艾的下巴,眯著眼睛左右搖擺細看,“瓜子小臉,大杏眼......皮膚也不錯,就是粗糙了點。若是能上上妝,點上桃色胭脂......”

    “打住打住!姐姐,我就個成天埋頭煮藥采藥的丫頭,風吹日曬、皮糙肉厚的......又一身苦藥味,怎麽能跟你們比......”陳筱艾連忙打斷她,“對了!如今盛夏,穿顏色鮮豔的衣服讓人眼暈又體熱,皇上也不喜,其他娘娘們肯定是選清爽涼快的顏色,什麽翠綠煙水綠啦.......要不幹脆反其道而行之,給娘娘選個淡彩色!要布料輕盈,但帶金繡那種的!”

    蘇歆摸摸下巴:“這倒是個不錯的注意......本來就不想委屈娘娘穿得太過素淡了,隻有金繡也不會太過奢華。”

    蔓琪一拍衣箱:“走,再開一箱去!”

    陳筱艾總算鬆了一口氣。

    六月初一乃是傅皇後生辰,一大早便接受後宮妃嬪們的拜禮。皇後高坐在鳳座上,著正紅宮裝,頭戴金玉寶冠,端莊典雅,雍容華貴到挑不出一點毛病。盛成帝更是早早下朝來到長春宮,執著皇後的手溫言細語地詢問近況,又指著下首的慧貴妃說愛妃操勞皇後的生辰宴,勞苦功高。傅皇後連眉頭都沒動一下,嘴角依舊含笑,對慧貴妃的關懷之言讓晨妃都想給她上供桌,直接立地成佛了。

    “要不皇後怎麽是皇後嘛。姐姐,您輕點,我跟您沒仇.......”陳筱艾啃著芙蓉糕,頭發被蘇歆往後扯著做發髻,好好的杏眼都被扯成線了。

    “你頭發怎麽那麽多啊,我都抓不過來!”蘇歆抱怨連天。

    “您纖纖玉手嘛......話說我又不到前頭去,又給我做頭發又給我新衣服穿的......”陳筱艾說著看向同樣啃著糕點,盤腿坐在鏡子前被蔓琪和仙茅擺弄的晨妃。

    “打扮t得漂亮還不願意啦?”晨妃笑眯眯的,一口一個糕點往嘴裏塞,一點寵妃形象都沒有。

    “您等會還有宴席,會不會吃太多了?”陳筱艾眼巴巴盯著她手上盤子。

    “傻瓜,宴席上都是吃不飽的,能沾兩筷子就不錯了。”蘇歆嘴咬紅色發帶,扭著手給陳筱艾紮了雙平髻,墜上發帶,“又要飲酒,當然得事先墊墊肚子了,連皇上都這樣做。”

    “哦.......”

    晨妃望著鏡子中自己嬌美的容顏,蔓琪手巧,仙茅精細,淺色羅裙漫著細細的雲紋金線,外罩水藍薄煙霧紗,香嬌玉頰比花豔,裝扮從頭到腳一絲不茍,一絲不錯。最後由陳筱艾手忙腳亂的為她戴上翡翠滴珠耳環。

    蘇歆氣極:“你抖什麽呀?沒戴過耳環嗎?”

    陳筱艾指著自己光溜溜的耳朵給她看,她無奈道:“知道了知道了,我那對珍珠玉珠給你就是了!”

    “我要那幹嘛?還得去賣錢。”

    “我給你的東西你竟然拿去賣錢??”蘇歆直接就炸了。

    晨妃還在吃燕窩粥,對蔓琪說:“她們這樣真好玩。”

    “您好歹管一管......”蔓琪無奈,“對了,給平王妃的賀禮已經準備好了,您看是什麽時候送?”

    “緩些吧,也不知道宴席上能不能說上話。”晨妃想到閨中密友,有些高興,又多一絲惆悵,“碧芯有孕是好事,隻要生下嫡子,不管前頭幾個庶子庶女都不是問題。但我聽說萬遠伯前不久送了平王兩個侍妾......”

    蔓琪安慰她:“平王妃懷的是嫡子,平王肯定愛護。再者還有太後呢,太後一向疼愛平王妃,這幾日還不斷賞賜東西下去。”

    “隻希望她自己能想開些吧。”晨妃突然想到什麽,“說到萬遠伯......我聽瑾妃說過,慧貴妃曾將他的女兒召到宮裏來說話?”

    “說是看梁小姐可親又可愛的,召過兩次。還讓梁小姐在春滿殿與南府舞姬一起跳舞了。”蔓琪說道,“太後知道後訓斥慧貴妃對中宮不敬。”

    “皇後還病著,她這是要做什麽?”

    蒙公公在門外說道:“娘娘,差不多該出發了。”

    乳母抱著九皇子過來,九皇子換了身喜慶衣服,虎頭虎腦的,看到晨妃就咧起嘴角,笑得十分可喜,抓著晨妃的手指就要往嘴裏塞。

    “按照娘娘吩咐,還沒給九皇子喂奶。”

    宴席上,若是有什麽應付不過去的,也有借口下席去,就是委屈兒子了。

    今夜是個微風淡淡的晴夜,走在路上不覺悶熱,遠遠就看到流雲殿燈火通明,夜色璀璨。太監宮女們端著東西行色匆匆,不停地給妃嬪們的轎子讓路。

    晨妃到的不早也不晚,重要角色自然還沒登場。能在皇上跟前叫得上名字的妃嬪們各自有各自的陣營,華冠麗服,香語嬌笑,鶯鶯燕燕的很是熱鬧。見晨妃到了,紛紛行禮問候,互道來往,擡眼說笑間皆露出不同情緒,難以琢磨。

    不知是誰輕聲說了一句慧貴妃到了,便安靜的四處散開來。

    “本宮在外麵聽到各位姐妹說話,怎麽一進來就沒聲了。”

    今晚這個場合,慧貴妃放棄了平常非華服金冠不穿的習慣,身著翠煙色嬌蓮裙,外罩金絲霧綠紗衣,發髻上隻壓了兩支鮮花珍珠步搖,這樣雅致些的裝扮也是適合她的。因著她身材高大,裙裾一舉一動間波光流動。但估計為了避免過於素淡,妝容倒是跟平常沒變多少,她的五官輪廓本就比常人深邃些,因豔色胭脂濃烈,反倒顯得這身衣裙有些輕浮了。

    而且......大約因為曾風吹日曬過一段時期,即便濃妝下,在手腕以及一些細節之處,能看出慧貴妃膚色並不白皙,是民間農作婦人的小麥色,健康,但並不高貴。從這裏就能明顯看出,生在民間的妃子與其他嬪妃的不同之處。

    出身就是這麽殘酷的東西,並不是靠後天費心彌補就能相比較的。

    “咱們在說貴妃娘娘真是不少心,這宴席布置的華麗大方,待會皇上皇後娘娘看了肯定喜歡。”出聲的是瑾妃,她今日穿得一水清雅淡紫,麵容慈和,十分符合她的氣質。

    慧貴妃對瑾妃倒還算客氣,聞言笑道:“本宮想著皇後娘娘如今大安了,該趁著生辰好好慶賀一番,皇上也說辦得熱鬧一些。等會兒瑾妃可別藏拙,該跟本宮痛飲兩杯才是。”

    “貴妃娘娘盛情,自當遵從。”

    慧貴妃又轉頭看向含笑的晨妃道:“晨妃妹妹看著輕減了不少,更勝從前了。人都說生産之後體形難以恢複,妹妹莫不是有什麽好法子?”

    “貴妃娘娘說笑了。如今天熱,過了晌午總是食不下咽。”晨妃輕柔地轉移話題,“倒是安貴人辛苦了,這樣的天氣,有孕也不好隨便用冰呢。”

    安貴人前不久剛診出兩個月身孕,眉眼中帶著神氣自得,聞言便笑道:“還是晨妃娘娘有過生育,知道臣妾的難處。臣妾一向是最怕熱的,又不好用冰,皇上便說光華殿涼爽,讓臣妾搬過去住一段時間。”

    光華殿是盛成帝日常休息看書賞樂的地方,意味著每天都看到皇上。

    “如今不過兩個月,便有這樣的好福氣,”慧貴妃撇了一眼安貴人的小腹,“安貴人也該警醒一些,沒得孩子承受不住。”

    “謝貴妃娘娘教導,有皇上在,臣妾與龍胎自然好好的。”安貴人一福身,毫不退讓的直視回去。

    果然有了身孕就是不一樣,誰能想到診出有孕之前,安貴人麵對慧貴妃,連話都答不齊全。陳筱艾在心裏暗暗佩服道。

    “哎喲這天可真熱呀,”麗貴人將扇子舞得眼花繚亂,露出好大一片雪白細膩的肩膀,她氣質妖嬈,是後宮裏出了名的“放得開”的妃子,“貴妃娘娘,這冰盤再多添兩盤吧,真真要叫人熱壞了。”

    “皇後娘娘大病初愈,怎可用太多冰,”慧貴妃掃了一眼麗貴人的肩膀,麵露不悅,“麗貴人要是覺著太熱,就回自己屋裏去用吧。”

    “那怎麽行呢,皇上昨兒說讓臣妾今晚舞上一曲,別負了這良辰美景呢。”麗貴人一轉扇子,輕輕擋住下臉,朝慧貴妃無辜地眨眨眼睛,“貴妃娘娘不知道嗎?也是呢,貴妃娘娘又不善舞蹈,沒法為臣妾做安排呢。”

    慧貴妃冷笑:“皇上隻讓本宮操持皇後娘娘的生辰宴,難不成你覺得你的事情能跟皇後娘娘相提並論?也得看自己配不配。”

    麗貴人垂眼欲泣:“臣妾自然是不配。貴妃娘娘又何必如此疾言厲色呢。”

    “本宮自然該教訓你,免得你恃寵而驕,更加不知天高地厚了。”

    眼看宴席還沒開始就要引發一場爭鬥,門外傳來李公公尖利的聲音。

    “皇上,皇後娘娘駕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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