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宴雲書&白樺(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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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宴爸爸和宴媽媽一方麵接受著良心的強烈譴責。
    一方麵又不想錯過那麽好的兒媳。
    從小孤僻的兒子難得喜歡一個姑娘,怎麽心裏就有人呢?
    不過男未婚女未嫁,人姑娘隻是心裏有人,又不是處著對象。
    應該不算不道德吧?
    “兒子,要不我們來跟小白談談?”
    宴雲書搖了搖頭,清冷的眼底難掩沮喪:“她不喜歡我。”
    宴媽媽和宴爸爸對視一眼,有些心疼。
    孩子那麽好,隻是不習慣表達,也不懂怎麽跟姑娘相處,感情路怎麽就這麽不順利呢。
    宴媽媽拍拍兒子的肩膀:“兒子不怕,你盡管對人家姑娘好,總有一天,她會看到的。我兒子這麽好,她也總有一天會看到,會喜歡上你的。”
    宴爸爸一個勁點頭附和:“是啊兒子,我和你媽把你生這麽高,這麽俊,你自卑個啥?
    不過你動作可要快點,好姑娘很搶手的,一不小心就被人搶了去。
    當年要不是我下手快,你媽都不一定……哎喲……”
    宴媽媽給了宴爸爸一手肘:“別在孩子麵前胡咧咧。人小白眼角高,肯定是在挑一個自己喜歡人才結婚,要是那麽容易被搶走,還能留到現在?”
    這年頭,姑娘家十八二十歲結婚的不少,國家提倡晚婚晚育,留到二十三周歲已經算是晚婚,像小白這樣過了二十五歲還未婚嫁的,對另一半的要求肯定是極高。
    “爸,媽,不是我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她喜歡的那個人,論長相、性格、氣度、家世、智商……不管哪方麵,我都比不過。
    也不能這麽比吧,我知道自己不差,但人家哪方麵也都不比我差。白樺喜歡那樣的人再正常不過。
    不過我估計那個人心裏沒有她,不然她不會苦等這麽多年沒有結果。”
    傅遠航這個人,他一早打聽過。
    高傲如宴雲書,站在旁觀者的角度,傅遠航都是不可挑剔的存在。
    要徹底把他從白樺的心底趕出去,說實話,他沒有什麽把握。
    畢竟白樺也不瞎。
    他也說不出自己比傅遠航好的話。
    有一句話他媽媽說得很對,那就是盡力對白樺好。
    用真心換真心。
    如果最後還是換不來,再放棄,也就沒有遺憾,不再惦記了。
    “那,白樺心裏那個人,他結婚了嗎?”白樺惦記的可別是什麽有夫之婦啊。
    宴雲書搖頭:“沒有,他的名字,你們應該知道。他和我同一年參加高考,他是那一年京市的高考狀元。”
    宴媽媽和宴爸爸對視一眼,倒吸一口涼氣。
    宴媽媽記性好,她當然記得:“傅家的人?哥哥、弟弟、嫂子、侄子全員高考狀元,侄子還刷新了高考最高分那個傅家?”
    宴雲書點頭。
    宴家是書香門第,傅家在科技、商業領域上的成就,他們自然也有耳聞。
    他們一家也經常去“四海一家”吃飯。
    但是宴媽媽最關注的,還是當年的高考。
    宴雲書自上學開始,年年考學校第一名,連中考都是全市第一,唯獨高考,中途殺出了一個傅遠航,讓他拿了全市第二名。他人生中第一次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為這件事沮喪了很久。
    而白樺心裏那個人,居然是當年的高考狀元,別說白樺了,“傅遠航”這個名字,連宴雲書都“惦記”了很久。這到底是什麽孽緣?
    宴爸爸冷靜分析,對傅家也是如數家珍:“傅工已婚,傅皓塵年紀還小,那白樺惦記那個就是弟弟傅遠航了。
    我見過幾次,那氣度風華……”
    宴爸爸停頓了一下,拍拍兒子的肩膀:“我兒子也不差,加油吧兒子!”
    傅家的祖先怕不是葬在了龍脈邊上,傅征途、傅遠航、傅皓塵,傅家的好男兒隨便單拎一個出來,都是所有家長的夢中好大兒。
    他也說不出自己兒子比人家好的話。
    但他自認為自家兒子培養得還是很不錯的。
    隻是吧,性格這東西是天生的。
    就說傅遠航那讓人如沐春風的性子,自家兒子就輸得不冤。
    可他跟白樺不是沒看對眼麽?
    自家兒子機會還是大大的有。
    “爸爸媽媽,白樺家裏的情況不是很好,她從來不提,也從來沒有回過家,要麽是沒有了親人,要麽是斷絕了聯係。
    傅家人對她有恩,她一直把傅家人當成自己的家人,如果我跟她真的成了,你們把她當閨女疼,成嗎?”
    宴媽媽聽著都心疼。
    一個人沒有任何家庭助力的小姑娘,孤身一人在這個人才濟濟的京城打拚到今天成就,需要付出多少的汗水和毅力,不言而喻。
    “那是自然的,這個兒媳婦我認定了,放手去追吧兒子。好姑娘值得你全心全意對她好。”
    ……
    白樺自然不知道宴家人已經把她視作自己人。
    就是這兩天宴雲書看她的眼神讓她心底發毛。
    直到第三天,宴媽媽拎著雞湯來單位感謝她助人為樂,她才稍稍放了心。
    “阿姨,我也沒做什麽,就是跑個腿,叫個人,當不得你這樣謝啊。
    這次的雞湯我收下了,說好了,下回可不能再送啦,再送我也不會收啦。”
    白樺當著她的麵,噸噸噸把雞湯喝個幹淨,連雞肉也吃得一塊不剩,還大讚她廚藝好,順手把保溫瓶洗幹淨再還給她。
    宴媽媽自然滿口應下,這樣落落大方的姑娘,誰不喜歡呢?
    結果第二天,給她送湯的人換成了宴雲書。
    這一回是羊肉湯。
    羊肉燉湯多多少少有點膻味,可宴媽媽不知道下了什麽佐料,宴雲書打開蓋子,不僅不膻,那撲鼻而來的特殊香味勾得白樺肚子裏的饞蟲咕咕作響。
    宴雲書也不問她吃不吃,直接在她對麵坐下,把湯一分為二,肉多的那碗推到她跟前,自己骨碌碌喝了起來。
    難道不是專門給她送的?
    是宴媽媽給老古板準備的午餐?老古板不吃獨食,分她一點?
    老古板分食多難得啊?他的東西不吃白不吃,這麽一想,白樺也就心安理得地吃肉喝湯。
    接下來的一周,白樺每天的午飯時間都能嚐到宴媽媽的好手藝。
    宴媽媽煲湯的手法花樣百出,這都一周過去了,還沒有重樣,一天比一天好喝。
    可能這就是媽媽的味道吧。
    她奶奶在世的時候也經常給她煲湯。
    白樺開始期待每天的午餐,掙紮了好幾次,根本抗拒不了。
    宴雲書那張嘴隻要不抹毒也很好相處。
    白樺開始擺爛。
    一到飯點就自動自覺出現在宴雲書的對麵。
    兩人跟演默劇似的,一句話都不說。
    白樺默默把糧票肉票推過去。
    宴雲書接過,在食堂打好熱飯素菜,遇到白樺喜歡的肉菜再多打兩個,家裏帶來的一大壺足料湯水一分為二,類似雞腿鴨腿這些好肉,也都分到白樺的碗裏。
    兩人默默吃完,宴雲書把所有的餐具都拿去清洗。
    被投喂的白樺輕輕鬆鬆、心滿意足回辦公室午休。
    辦公室有位熱心的大姐,神神秘秘把白樺拉到一邊,兩隻大拇指豎起來碰了碰,笑得跟村裏的媒婆似的,問她:
    “小白,你跟小宴是不是在處對象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