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宴雲書&白樺(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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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兒子,你真的約了小白今天看電影?”
    宴雲書整理西裝領帶的手一頓,下意識彎起唇角,點了點頭:“嗯。”
    “哎呦呦~~”宴媽媽雙手合十,閉起眼睛念叨著感謝祖宗保佑。
    她盼了這麽久,家裏的鐵樹終於開花,從守株待兔改為進攻。
    她這段日子的湯也總算沒有白熬。
    要知道家裏這棵鐵樹每天除了默默送湯,連話都沒有跟小白多說過一句,原本以為自己作古了,他還沒牽上手。
    沒想到忽然開竅,知道約人看電影了。
    宴媽媽趕緊找出家裏攢著的各種瓜子巧克力等小零食,一股腦塞到宴雲書的懷裏。
    總覺得不夠,跟小倉鼠似的滿屋子轉,終於不知道又從哪裏找出來兩瓶進口的罐頭鳳梨。
    宴雲書一臉無奈,“媽,白樺不愛吃零食,她隻愛吃新鮮水果。”
    “這樣啊。”
    宴媽媽又繼續去找,一邊找一邊埋怨:
    “也不知道早點說,家裏隻剩這幾個皺巴巴的蘋果了,算了算了,你一並帶著吧,等明天一早我再去排隊買新鮮水果。”
    “媽,我是去看電影,不是去野餐,而且公眾場合也不好吃東西。”
    宴媽媽扶額,都怪她,從來沒有帶過孩子去看電影。
    不對,不是她不帶,而是宴雲書從來不願意跟著她和老宴去看電影。
    “一般的公眾場合是不好吃東西,但是電影院不一樣,門口就有賣瓜子、爆穀、汽水這些你知道的吧?”
    宴雲書搖頭。
    “總之聽媽的,你都帶著,吃不吃一回事,你不準備就是你不夠周全。”
    宴雲書默默放下蘋果瓜子罐頭,保留了巧克力和奶糖:“以我對白樺的了解,她不可能在電影院裏啃蘋果,也不會吃嗑瓜子吃罐頭。”
    宴媽媽一窒,好像是這麽回事。
    “你對,是我考慮不周,小白這麽斯文,不會發出聲音影響別人,你這樣,到了戲院門口再買兩瓶汽水,總之要有誠意。”
    宴雲書點點頭:“我會的。”
    宴媽媽笑眯了眼,又幫高大英俊的兒子整理下衣領,才讓他開著家裏的車,高高興興出門去。
    宴家的底蘊很深,外祖家又是紅色資本家,後來吃上了改革開放的紅利,到了宴雲書這一代隻有他一個男孩,兩邊都指著他來繼承,他除了是百年書香世家的公子,還有幾輩子都花不完的財富等著他去繼承。
    隻是他平日裏作風低調,上班也和大家一樣,不是踩自行車就是搭公交車,不去深挖,根本不知道他的深淺。
    當然,他入職前單位肯定做過背調,高層自然是知道的。
    但不會到處去說。
    連白樺都不知道他的背景。
    係統裏個別領導人的女兒除外。
    宴雲書一直是領導們的女婿首選人。
    個別領導明裏暗裏提示過很多次,隻不過宴雲書是個牛皮燈籠,怎麽都點不亮,他們隻能幹著急。
    宴雲書追求白樺的消息一流出,他們哪裏還坐得住?
    宴雲書一向隻關注自身的職業素養,在單位裏除工作以外的事,也就白樺能分走他的關注度。
    這年頭,開車去電影院看電影的人少之又少。
    宴雲書很快便成為大家的焦點。
    宴雲書習以為常,恍若未覺。
    他比約定的時間提早了將近半個小時抵達,停好車先去買零嘴。
    電影院門口聚滿了兜售零食的小商販,宴雲書買了爆穀和汽水,站到入口處最顯眼的地方等待。
    翩翩君子,目下無塵,一身剪裁得體的西裝革履,若不是手裏捧著零嘴和汽水讓他看起來接了幾分地氣,這等天外謫仙,眾人連多看幾眼都覺得冒犯了他。
    “久等了宴雲書。”
    聽到女同誌喊自己的名字,宴雲書的表情從驚喜到疑惑的轉換用不了一秒。
    又黏又做作,不是白樺的聲音。
    宴雲書連頭都懶得回。
    一身著鵝黃色連衣洋裝、頭戴貝雷帽、腳踏高跟皮鞋,婀娜多姿的時髦女郎站到了宴雲書跟前。
    “叫你呢宴雲書,怎麽不應我?”
    宴雲書被一陣濃鬱的花香逼得直皺眉,連連倒退幾步。
    李盈盈行前幾步。
    宴雲書繼續後退:“你別過來!”
    李盈盈並不氣餒,笑盈盈看著他,見他手裏拿滿東西,換了個話題:“買這麽多東西?我來拿一些吧。”
    宴雲書一臉看傻子表情:“關你何事?你是誰?”
    李盈盈難以置信地看著他,臉上是恰到好處的委屈,聲音又嗲又軟:
    “你這人怎麽這樣呢?我是李部長的女兒李盈盈呀,國宴的時候明明見過,你不是約我看電影嗎?”
    宴雲書抿起唇,細想著到底哪個環節出了錯。
    貌若天仙的海歸千金,熱情又美麗。
    佳人如水的眼眸含情脈脈,一顰一笑間藏著欲說還休的溫柔。
    很難讓人不心生憐惜。
    換了誰估計都會將錯就錯,先看完這場電影再說。
    可惜,她對麵的人是宴雲書。
    “你搞錯了,我沒約你。”
    “你明明就有。”李盈盈不信,眼看就要水漫金山。
    一旁看戲的男士也是一副看傻子的眼神看宴雲書。
    兄弟你眼睛沒事吧?怎麽能辜負此等佳人呢,你不要給我們啊!
    李盈盈從小手包裏拿出紙條和電影票,委屈巴巴遞了過去:“你看,這是不是你的字條?電影票是不是你買的?”
    宴雲書忍著濃鬱的香水味,走前幾步。
    看清之後,終於給了對方一個正眼:
    “為什麽會在你手裏?”
    “什麽意思?”李盈盈裝傻。
    “我說,紙條和電影票為什麽會在你手裏?”宴雲書表情未變,聲音聽不出喜怒。
    李盈盈眼淚盈眶,恰到好處的七分滿,又不至於落下來,怎麽看怎麽委屈。
    “你讓人約我來看電影,現在反過來質問我是什麽意思呀?”
    宴雲書拿回紙條和電影票,淡聲道:“我約的人不是你。”
    李盈盈退後兩步,忍著淚不落下來:“你……你不是約我?你打算約誰?”
    宴雲書:“與你無關。”
    李盈盈以退為進:“錯誤的開始也是緣分,我……我來都來了,不如我們將錯就錯,看完這場電影再說?”
    宴雲書當著她的麵撕了字條和電影票,麵色如常:
    “電影不重要,和誰一起看比較重要,我不會和她以外的人看電影。”
    李盈盈咬著下唇,抬眸看著宴雲書:“宴雲書,我是喜歡你才會來的,你不是想知道紙條和電影票為什麽會在我手裏嗎?我來告訴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