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麵色劇變，雖不知眼前二人究竟是何等存在，但那恐怖的威壓絕非人間修士所能抗衡。
    灰衣老者掌心浮現一枚黑金色佛印：“此印可鎮國運，亦可滅國，陛下可願一試？”
    李治額頭冷汗涔涔，心中掙紮，但在絕對的力量麵前，他隻能咬牙低頭：“朕答應你們。”
    灰衣老者滿意一笑，黑金色佛印化作流光，沒入李治眉心。
    “很好，陛下果然明智。”
    話音落下，二人身影漸漸虛化，最終消散於殿內，仿佛從未出現。
    待威壓散去，李治癱坐在龍椅上，麵色蒼白，喃喃道：“大唐危矣！”
    萬裏蒼穹上，灰衣老者遙望靈山方向，眸光冰冷。
    “菩提，你以為毀了偽經，就能阻止本座？”他嘴角勾起一抹森然笑意，“真正的劫才剛剛開始！”
    黑金色的梵文如毒蛇般纏繞虛空，二人周身氣息晦暗難測。
    忽然，混沌霧靄翻湧，兩道身影踏破虛空而來。
    正是張有人與王母。
    阿彌陀佛眸光一冷，譏諷道：“喲？這不是天庭的玉帝王母嗎？怎麽，被菩提趕出來了？”
    張有人並未反駁，而是戰戰兢兢道：“寡人今日來，是要送兩位一份大禮。”
    “哦？”灰衣老者眸中黑金色佛光流轉，“玉帝的大禮，本座倒是好奇。”
    張有人嘴角勾起一抹森然笑意，抬手一揮。
    金光聚攏。
    一具殘破的黃金戰甲浮現，甲胄上沾染著幹涸的金色血跡，戰意未散，凶煞滔天。
    “這是……？”阿彌陀佛還沒反應過來。
    “孫悟空的戰甲。”張有人語氣冰冷，“寡人與王母聯手，已將那妖猴形神俱滅！”
    “將他殺了？”灰衣老者很吃驚。
    他死死盯著那殘甲，神念掃過，果然察覺到一絲尚未散盡的桀驁戰意。
    正是孫悟空的氣息。
    “哈哈哈……好好好！”阿彌陀佛狂笑，麵目猙獰，“菩提老道屢次壞我佛門大事，如今他弟子伏誅，你二人倒是做了一件讓貧僧痛快的事！”
    灰衣老者眼中黑芒暴漲：“菩提視那猴子如親子，孫悟空隕落，他怕是要發狂了。”
    張有人冷笑：“正因如此，寡人才來尋二位庇護。”
    他袖袍一揮，天庭虛影浮現，其中靈霄寶殿已然黯淡無光，“菩提，帝俊兄弟三清聯手逼宮，寡人這天帝之主已經沒了。既然如此，不如讓這三界，徹底換個主人！”
    王母寒聲道：“隻要二位肯收留，我二人願為前驅，與菩提不死不休。”
    灰衣老者與阿彌陀佛同時大笑。
    “善！”灰衣老者一指點出，黑金色梵文化作兩道魔印，瞬間沒入張有人與王母眉心。
    “既入我門，便共襄盛舉，待魔劫席卷三界，爾等便是新的聖人！”
    混沌翻滾，虛空震顫。
    灰衣老者枯瘦的手指掐動法訣，周身纏繞的詭異梵文如活物般蠕動，竟在虛空中刻下一道道扭曲的符文。
    "瞞天過海，逆亂陰陽！"
    他低喝，猛然一掌拍向張有人與王母的天靈蓋。
    "轟！"
    刹那間，無盡混沌氣倒卷，天穹之上竟裂開一道漆黑的縫隙。
    隱約有血色雷霆閃爍，卻詭異地停滯不動，仿佛被某種無上偉力硬生生凍結。
    "天道劫數已被本座暫時蒙蔽，趁現在，渡劫成聖！"灰衣老者冷聲道。
    張有人與王母同時衝天而起，周身仙光暴漲，卻在接觸到那血色雷霆的瞬間，被染上了一層妖異的黑金色。
    "啊！"
    王母發出慘叫，她的仙體在雷光中崩裂，又快速重組。
    每一寸血肉都在毀滅與新生間輪回，痛苦得令她幾乎昏厥。
    張有人同樣不好受，他麵目猙獰，七竅流血，卻死死咬著牙關："寡人乃天庭之主，豈能在此倒下！"
    "轟隆隆！"
    九道血色雷霆接連劈落，每一道都足以毀滅一方大世界。
    在灰衣老者幹預下，這些雷霆的威力被削弱了大半，最終被二人硬生生扛了下來。
    當最後一道雷光消散時，張有人與王母的氣息發生翻天覆地變化。
    聖威浩蕩，震動諸天。
    "哈哈哈！"張有人仰天長笑，感受著體內澎湃的聖力，"這就是聖人的力量嗎？"
    "別高興得太早。"灰衣老者冷冷打斷，"你們不過是偽聖罷了。"
    "什麽？"王母臉色驟變。
    阿彌陀佛嗤笑："靠投機取巧手段成聖，終究比不上真正的聖人，你們的聖位有缺，永遠無法觸及天道本源。"
    張有人眼中閃過一絲失落："那要如何成為真正的聖人？"
    "不可能。"灰衣老者斬釘截鐵，"聖人數量有限，除非你們能吞噬天道，否則永遠別想。"
    見二人不甘，他話鋒一轉："不過，本座可以給你們一個機會。"
    他手中五道黑芒激蕩而出，在虛空中化作五幅畫麵。
    第一幅，一座破敗的古廟中，一尊殘缺的佛像掌心托著一顆跳動的黑色心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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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幅，無盡血海深處，一具青銅古棺沉浮，棺蓋縫隙滲出縷縷黑霧。
    第三幅，某個人族王朝的皇宮地底，一枚刻滿魔紋的玉璽正在吞吐龍氣。
    第四幅，星空深處，一顆死寂的星辰內部，有黑色火焰永恒燃燒。
    第五幅，輪回盡頭，一朵妖異的黑蓮紮根在黃泉水中，綻放著毀滅的光芒。
    "這是？"王母死死看著眼前畫麵。
    "五粒魔種。"灰衣老者向二人解釋，"我嘔心瀝血，終於感應到它們了，蘊含著足以顛覆天道的偉力。”
    “隻要集齊它們，你們雖不能成為真正的聖人，卻可以擁有匹敵聖人的戰力。"
    張有人眼中精光暴閃："你要我們去找這些魔種？"
    "不錯。"灰衣老者意味深長，"古廟中的那顆，就在西牛賀洲邊緣的人族小鎮。血海青銅棺中的那粒，在冥河老祖的老巢，至於其他三處……"
    他忽然冷笑："等你們取回前兩粒，本座自會告知。"
    “趁菩提現在不知，你們速速行動。”
    張有人與王母同時拱手："我們這就出發。"
    "記住。"灰衣老者的聲音突然變得森寒，"若敢私吞魔種，本座會讓你們知道，什麽叫生不如死。"
    "不敢。"二人低頭，眼中卻閃過晦暗不明的光芒。
    下一刻，張有人撕裂虛空，帶著王母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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