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接觸過她的人。”
    傅安的聲音更沉，“除了邢桂英，另一個……是劉可卿。”
    “劉可卿？！”
    鹿悠茗失聲驚呼，保養得宜的臉上血色褪盡。
    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和一種被毒蛇盯上的驚悸。
    傅硯辭的薄唇抿成了一條冰冷的直線。
    劉可卿……
    她竟然和王琳攪在了一起？
    “對了……”
    乙骨憂太的聲音幹澀得如同砂紙摩擦，他抬起頭，失焦的目光越過五條悟。
    “我在那時候……拒絕了裏香的死。”
    “三年多前，劉可卿私人會所的地下停車場監控，王琳坐在她的副駕駛上。”
    傅安的聲音帶著一種壓抑的暴怒，“之後不久，王琳就徹底消失了。警方現在正圍繞她們兩個進行重點調查取證。”
    書房裏陷入一片死寂。
    兒童房的氛圍與樓下的凝重截然不同。
    新布置的房間充滿了童趣，牆壁是柔和的淡藍色，畫著憨態可掬的雲朵和小動物。
    暖黃色的星星燈在屋頂散發出柔和的光芒。
    空氣裏飄散著淡淡的草莓牛奶香和剛沐浴後的清新氣息。
    柚柚穿著嫩黃色的小鴨睡衣。
    濕漉漉的棕色卷毛軟軟地貼在額頭上，小臉紅撲撲的，像一顆熟透的水蜜桃。
    她乖巧地窩在柔軟的被子裏，懷裏緊緊抱著那隻快比她人還大的，雪白的獨角獸玩偶。
    隻露出一雙亮晶晶的杏眼，望著坐在床邊椅子上的傅硯辭。
    傅硯辭整理好了心態，換下了白天的襯衫，穿著一身深灰色的柔軟家居服，少了幾分清冷，多了幾分居家的溫和。
    他手裏攤開一本精美的童話繪本，暖黃的燈光落在他清俊的側臉和纖長的睫毛上。
    他的聲音低沉平穩，不同於平日的清冽，帶著一種溫柔的語調，念著書頁上的文字。
    “……於是，勇敢的小王子握緊了閃閃發光的寶劍，一步一步，走向了那座被荊棘和黑暗籠罩的古老城堡……”
    柚柚聽得入了神，大眼睛一眨不眨，小嘴微微張著。
    左側臉頰上的小酒窩隨著故事情節緊張地抿起，又隨著王子的小小勝利而悄悄浮現。
    她的小手無意識地揪著獨角獸軟乎乎的絨毛。
    “哥哥——”
    她突然小聲打斷，奶音軟糯糯的，“城堡裏……真的有可怕的噴火龍嗎？”
    傅硯辭的目光從書頁上抬起，落在小團子帶著一絲緊張又無比好奇的小臉上。
    他輕輕合上繪本，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了起來。
    “柚柚怕龍嗎？”
    柚柚把小臉往獨角獸柔軟的絨毛裏埋了埋，隻露出一雙大眼睛，誠實地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有一點點怕……但是王子好勇敢！他有寶劍！”
    她的小手比劃了一下，像是在揮舞一把無形的劍。
    傅硯辭的唇角幾不可查地彎了一下，一個極其細微的弧度。
    “嗯，”
    他低低應了一聲，重新打開繪本。
    “王子也很勇敢，因為他心裏想著要保護重要的人。”
    柚柚聽著聽著，緊繃的小身體慢慢放鬆下來。
    大眼睛裏的緊張被專注的向往取代，小酒窩又悄悄浮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