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定……說不定老子發發善心，給她找個‘好去處’。”
    他故意拖長了語調，“要是他們敢耍花樣，報警或者舍不得錢……”
    劉強猛地吸完最後一口煙，將煙蒂狠狠摁滅在肮髒的門把手上，聲音陡然變得陰冷。
    “哼！那就別怪老子心狠手辣！到時候，挖個坑埋了都是輕的！有的是法子讓她……後悔被生出來！折磨個小崽子，還不是跟玩兒似的？”
    “唔……！”
    傅嘉佳聞言猛地睜大了眼睛，瞳孔因為極致的恐懼而收縮到了極致。
    眼淚流得更凶，卻發不出任何聲音，隻能在喉嚨裏發出破碎的嗚咽。
    她聽到了！她都聽到了！
    不給贖金……
    就折磨她……
    挖坑埋了……
    她想起了劉強那個毫不留情的耳光，想起了他手臂上自己抓出的血痕，想起了他此刻猙獰的嘴臉和冰冷的話語……
    她毫不懷疑，這個男人說得出，就絕對做得到。
    王平似乎也被劉強話裏的狠厲嚇了一跳，縮了縮脖子，沒敢接話，隻是下意識地往後視鏡裏看了一眼。
    這裏邊的小畜生之前還喊他爸呢！
    要是好聲好氣地哄哄她，說不定……
    他眼底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但很快又被對金錢的貪婪和對劉強的恐懼壓了下去。
    車內再次陷入沉默，隻剩下引擎沉悶的轟鳴，輪胎壓過路麵的噪音。
    麵包車在坑窪不平的郊區土路上顛簸前行，揚起一片灰塵。
    劉強單手搭在方向盤上。
    “媽的，等錢到手了，老子第一件事就是換輛好車！這破玩意兒，跟鐵棺材似的！”
    他狠狠啐了一口，仿佛已經看到自己開著嶄新奔馳招搖過市的場景。
    “然後去xx玩兩把大的！聽說那邊賭場裏的妞，嘖嘖……”
    王平在一旁搓著手，臉上堆滿了諂媚而興奮的笑容，仿佛已經聞到了鈔票的油墨香。
    “強哥英明！英明！到時候您就是劉總了！咱也住大別墅，請他十個八個保姆伺候著！天天鮑魚龍蝦！”
    他越說越興奮，眼睛發光，完全沉浸在了突如其來的富貴夢裏。
    “強哥，您說……傅家能給多少？五千萬？一個億？他們那種人家，手指頭縫裏漏點……”
    “瞧你那點出息！”
    劉強鄙夷地打斷他，吐出一口煙圈。
    “一個億？打發叫花子呢？傅家一共就倆寶貝疙瘩，看得比眼珠子還重！我告訴你，沒十個億，想都別想！少一個子兒，老子就剁那小崽子一根手指頭給他們寄過去！”
    他說得凶狠，仿佛自己已經是能決定億萬財富和人生死的大人物。
    王平聽得心馳神往，又有點不寒而栗，連忙點頭哈腰。
    “是是是！強哥說的是！十個億！必須十個億！”
    他呼吸都急促起來，“到時候……強哥，您吃肉，我……我喝點濃湯就行……夠我回老家起棟樓就成……”
    兩人完全沉浸在對巨額贖金和未來奢靡生活的狂熱幻想中，口水幾乎都要流出來。
    然而，美好的幻境總是脆弱的。
    “吭哧……哢……哢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