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進步還天天去洗腳？
    蘇塵真服了這家夥。
    張大師一走，就開始折騰人是吧？
    掐算了下，有驚無險。
    蘇塵直言：“真想進步的話，自己摸索。”
    掛斷電話，他一抬頭，就對上劉春花好奇的目光。
    “那漁船死了那麽多個人，是因為厲鬼作惡啊？”
    蘇塵失笑：“媽，你別隨意腦補，不是厲鬼。”
    真要是厲鬼，柳仙就直接出手了。
    還用王海濤來騷擾自己？
    “不是厲鬼，那是……海裏的怪物？”
    “媽，你這都哪兒聽來的？”
    劉春花指了指外頭：“他們天天說這事呢，還說有可能是漁船上藏著個殺人魔。”
    蘇塵扶額。
    “阿亮不是說感冒漁船上沒藥才死了那麽多嘛。”
    劉春花斜眼：“這種話誰信啊？”
    “一個個都是大男人，小小的感冒，就算發燒，刮一下痧不就很快好了？哪裏那麽弱就沒了命？大家都說他們死的蹊蹺。”
    蘇塵擺擺手。
    “啊？真就是感冒死的啊？”劉春花見狀，眉頭擰緊。
    “不清楚，但應該不至於是邪祟害死的。”
    劉春花拍了下桌子：“那肯定是殺人魔害死的。”
    蘇塵：“……”
    您高興就好。
    將最後一口湯喝完，打了個飽嗝。
    七月上前收拾碗筷。
    蘇塵看了下時間，招呼起來。
    “紅紅，阿鵬，書墨，該睡覺了。”
    “上樓自覺洗臉刷牙。”
    阿鵬哀嚎一聲，討價還價：“爸爸，這一集看完行不行？”
    “行，紅紅你盯著啊，一集看完帶弟弟妹妹上樓。”
    蘇小珠見蘇塵往樓梯走，好奇：“小弟，今天這麽早睡啊？”
    “嗯，有點累了。”
    劉春花忙道：“那晚上阿雲跟我睡，你早點休息。”
    休息是不可能休息的。
    蘇塵躺在床上閉上眼，鹽江府城隍作的人物關係圖一點點在腦海裏補足。
    最後粗略一掃，蘇塵隱隱發現了規律。
    這城隍在作關係圖時，螢石大小應該代表著他預估的實力。
    蜉蝣這樣的前輩，螢石居然隻有巴掌大小。
    比她螢石更大的，有二十幾顆。
    其中隻有十來顆上有名字：
    木柏，青玉，雲歸，燼，靈隱……
    在這裏麵發現靈隱，蘇塵並不奇怪。
    畢竟其中兩位在除祟組的資料裏有記載，都是存活多年的老怪物。
    靈隱估摸著也是。
    隻是剩餘的……
    全都用符號代替，是鹽江府城隍不敢直接書寫其名，還是也不知？
    關鍵是，其中有六七顆螢石跟自己的螢石連了線，卻什麽都沒說明。
    蘇塵收回思緒，在腦海裏一點點梳理這關係圖。
    淩晨一點。
    翠城郊區一碼頭。
    王海濤胸前貼著兩張符，狗狗祟祟地登上漁船。
    往船艙裏瞄了眼，深呼吸了幾口氣，緊緊握著桃木劍，閉著眼衝進去。
    “砰！”
    “嗷~”
    他腦門撞上了牆。
    痛呼了聲，揉搓了下腦門，王海濤才哆哆嗦嗦地將手電筒打開。
    漁船裏的狹窄走道出現在眼前。
    濃重的腥味也撲鼻而來。
    當然，更為重要的，還是從後背襲來的涼意。
    果然這船艙裏有貓膩。
    但蘇大師不來，柳仙不幫……
    王海濤咬咬牙：“我就不信了。”
    沒有你們，我就查不出來裏頭究竟是什麽。
    深吸口氣，憋著氣往下走了兩步。
    “喵~”
    一聲貓叫讓王海濤直接炸毛跳起。
    聲音是從甲板那邊傳來的。
    “哪裏來的貓？”
    王海濤利索地退了出去，來到甲板上。
    就見甲板的欄杆上，正蹲著一隻黑貓。
    夜晚黑貓的眼睛被手電筒一照，像是受了刺激，直接朝王海濤撲來。
    “我去去去！”
    王海濤手中的桃木劍揮舞了起來。
    明明虎虎生風，手背手臂卻接二連三傳來了刺痛。
    “啊，這該死的黑貓！”
    王海濤咬牙切齒地捂著手，再要去查看黑貓，整個甲板掃了一圈，影子都沒瞧見。
    溜進去了？
    這漁船雖然在碼頭，但因為死了二十幾人呢，船隻都避諱著，最近的都距離二三十米。
    王海濤自己上來都是先撐著一條小船過來的。
    他不認為這黑貓能跳這麽遠。
    但船艙裏……
    猶豫片刻，王海濤還是壯著膽子再度往船艙摸去。
    手電筒的燈光有點昏暗。
    好在黃符給了王海濤底氣。
    他一點點往下走。
    臨近拐彎處，手電筒先晃了晃，再一側身，迎麵就對上一張慘白毫無血色的臉。
    “啊啊啊！”王海濤尖叫了起來。
    緊接著脖子一陣刺痛。
    他眼白一翻，身子緩緩軟倒。
    慘白的臉淡漠掃了眼王海濤，朝深處飄去。
    天邊現出了魚肚白。
    蘇塵睜開眼，眼神一片清明。
    梳理完關鍵人物的信息之後，他內心隱隱有了猜測。
    接下來，就是驗證了。
    眼下……
    剛起了個心思，大哥大又響了。
    蘇塵感覺到腳邊傳來動靜，仔細一看，宋書墨又貓在那裏。
    他將宋書墨往上拖了拖，蓋好被子，這才起身接聽。
    “海濤和你徒弟都在漁船上昏迷了？”
    “是啊，我那徒弟去的時候，心裏沒底，就一直給我打電話，結果才剛上漁船，就沒聲了。”
    “這倆人真是……沒一個讓人省心的。”
    蘇塵點頭：的確。
    “那我過去接你，然後一起去漁船那邊？”
    “誒誒，好。”
    漁船上，張謙用腳推醒了倆人。
    王海濤和董榮金睜開眼，下意識就叫了起來。
    “有，有僵屍！”
    “有鬼啊！”
    張謙：“……”
    蘇塵：“……”
    張謙恨鐵不成鋼地瞪了眼董榮金。
    “你以後出去別說是我徒弟！”
    玄師居然怕鬼怕僵屍。
    真丟人！
    “師父，這真不怪我，我之前沒這麽膽小的。”董榮金委屈。
    王海濤急切地點點頭：“就是，昨天那張臉太可怕了，而且突然間出現……”
    說到這裏，王海濤幹笑了下，忙拉著蘇塵指了指船艙深處。
    “蘇大師，來都來了，要不去裏麵看看？”
    “這裏真的有問題，我沒騙你，沒發現很陰冷……咦？現在不會了。”
    “肯定是因為蘇大師你們來了，它怕了。”
    蘇塵沒理會他。
    他徑自往裏走。
    沒一會兒，從地上撿起了兩根狐狸毛。
    “咦，這是什麽？”王海濤湊上來，眯著眼看。
    張謙皺眉：“狐仙？”
    蘇塵頷首。
    “氣息不濃，停留的時間不長。”
    “原本這船裏麵……”
    蘇塵天眼掃了一圈，在角落裏發現了一個巴掌大的紅棺。
    張謙在看到紅棺的那一刻，瞳孔縮了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