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趙元晞的腦門被狠狠敲了一下。
    趙元鼎有些恨鐵不成鋼。
    “你傻不傻？聽話都不知道聽重點。”
    “香香都說你宿舍的幾個人一起了，那晚不是下雨嗎？為什麽你宿舍的那些人剛好都不在？”
    趙元晞怔怔回答：“因，因為齊衡生日，他邀請大家一起去酒吧慶祝。”
    “我記得哥你提醒我不要去酒吧，裏麵很多人會偷偷下藥下毒品，所以我拒絕了，還勸他們也別去，但他們不聽我的……還有……”
    “香香說也看到我了，這怎麽可能呢？我覺得她應該是腦子糊塗了。”
    趙元鼎輕哼了聲。
    “那個齊衡……很有錢？”
    趙元晞點頭。
    “他家裏好像做生意的吧，魔都本地人。”
    “他有個伯伯還是學校的領導，所以我那些同學夜不歸宿都請他幫忙，他都會幫，人挺好的。”
    趙元鼎仔細看了看他。
    “哥，你……這麽看著我幹嘛？”
    “他長相呢？學習成績呢，都說說。”
    婦人點頭：“對，天底下就沒有那麽湊巧的事，這事情絕對跟這個齊衡有關。”
    “不，不能吧？舅媽，齊衡成績雖然隻是中等，但他真挺好的，之前香香遇到混混，他跟我們一起趕跑了混混的，是吧香香？”
    婦人怔了怔，問香香：“你認識元晞的同學，那這個齊衡有沒有欺負你？”
    香香肯定：“沒有。”
    趙元晞聞言得意道：“我就說了吧，肯定跟齊衡沒關係。”
    “應該是香香看錯了，我舍友人都不錯的。”
    婦人無奈搖頭。
    趙元鼎直接在他頭頂上狠狠敲了下。
    “哥，你怎麽又打我？”
    趙元鼎指了指香香。
    “你喜歡的女孩子都成這樣了，你還得意呢？”
    “你這喜歡是真上心啊。”
    趙元晞怔了怔。
    婦人附和：“你哥說得對，之前我還以為你小子能是個專心的，現在看……還是元鼎好一點。”
    “咳咳咳~”趙元鼎輕咳了聲，看向蘇塵，“蘇道長，您知道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嗎？”
    蘇塵看向趙元晞：“你在學校裏有人追嗎？”
    趙元晞眼神躲閃。
    “有，這一看就有。”婦人催促，“元晞你趕緊說。”
    趙元晞撓撓頭：“是……一個學姐，長得挺漂亮的，但是她吃得好穿得好，周末還自己開車，一看我就配不上，我有自知之明的。”
    “拒絕了？”
    趙元晞重重點頭。
    “然後轉頭去追香香一個擺攤的普通女孩？”
    趙元晞撓頭，眼裏是清澈的愚蠢：“這……不行嗎？”
    趙元鼎扶額。
    這個蠢弟弟！
    “你這樣豈不是把人學姐按在腳底侮辱嗎？”
    趙元晞茫然眨了眨眼。
    婦人捂臉，湊到趙元鼎媽媽身邊：“小姑子，你怎麽生出這麽個又聰明又蠢的？”
    趙元鼎深吸了口氣：“所以那些欺負香香的人，是你那個學姐指使的吧？”
    趙元晞不敢相信。
    “不，不能吧？這個犯法的。”
    “學姐不怕被抓進去吃槍子嗎？”
    趙元鼎嗬嗬：“這年頭有錢人多得是辦法脫罪，怕個屁。”
    他又伸出手指在趙元晞額頭點了點。
    “你蠢不蠢？不知道女孩子的嫉妒心最強，不然哪有‘最毒婦人心’這話？”
    趙元晞沒吱聲，頭快低到心口了。
    婦人很快皺眉：“那也不對啊，他們欺負歸欺負，幹嘛喊元晞的同學去禍害香香？隨便找幾個混混不行嗎？不是更省心？”
    趙元晞猛地抬起頭，眼睛發光。
    “對，舅媽，這邏輯不通。”
    他又忙看向趙元鼎：“哥，絕對不是學姐指使的。”
    “她這麽做圖什麽啊？而且我同學都是大學生，每個人都有很好的前途，怎麽可能輕易答應她去欺負香香？說不通！”
    “我覺得還是香香被欺負了，記憶錯亂了。”
    他猶豫著看向香香，後者奮力掙紮，黑氣在彌漫。
    “又想把自己摘得幹幹淨淨。”
    “你還是不是男人？敢做不敢當！”
    “你個人渣，畜生！”
    趙元晞委屈：“香香，你的死我很遺憾，但我是就事論事，真的。”
    “啊啊啊，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黑氣在蒸騰，蘇塵屈指一彈，香香魂體一顫，煞氣再度被抽離，她的魂靈再度成為灰色，隻是顏色對比之前淡了許多。
    蘇塵沉聲：“冷靜。”
    “冷靜，你叫我怎麽冷靜？”
    “又不是你被欺負，我的一輩子都毀了，都是他害的，還有我妹妹……”
    香香說著忽然緩緩蹲下身，抱著膝蓋：“我妹妹才12歲，我死了她要怎麽活下去？”
    蘇塵：“後悔自殺了？”
    “我不是自殺的，是他們，他們這些畜生怕事情敗露，把我推下樓的。”
    蘇塵眯眼，掐算了下，頷首：“的確不是自殺。”
    他眯眼：“那你這身紅裙子是怎麽回事？”
    提起這個，香香猶豫了瞬，很快咬牙解釋。
    “那天下雨，我本來是在家給妹妹煮飯的，忽然門被敲響，等我走到門口，從底下塞了一封信進來，我打開，發現是趙元晞約我去聽雨。”
    “他一直在幫我，我能感覺到他的心意，猜他沒直說可能是害羞。這是我第一次跟他約會，我就想打扮好一點，家裏唯一的裙子就是我媽媽的紅裙，我穿上了，還跟鄰居姐姐借了口紅塗……可誰能想到，我到了地方，等待我的……”
    香香的魂體顫抖了起來。
    趙家人沉默著。
    蘇塵也一陣感慨。
    任誰懷著一顆歡喜之心赴約，發現等待自己的卻是地獄，都不好受吧。
    更何況，是那樣的侮辱。
    蘇塵淡淡開口：“我算過趙元晞的八字，那晚他的確在宿舍，沒出去過。”
    “所以他們侮辱你時你看到了趙元晞的臉，可能是幻術。”
    香香魂體一顫。
    “幻，幻術？”
    蘇塵打了個響指。
    香香難以置信地環視一圈。
    “都，都是趙元晞？”
    蘇塵示意她：“你還可以湊近了看，上手摸一摸。”
    五分鍾後，香香失魂落魄：“所以，我恨錯了人~”
    蘇塵頷首：“你內心其實也不願意相信趙元晞是這樣的人，所以就算煞氣纏身，還存著一絲善念，沒直接將他害死，而是讓他自殘。”
    “對不起，對不起趙元晞，對不起……”
    趙元晞忙擺手：“沒事的香香，我不怨你。”
    蘇塵：“別覺得愧疚，雖然不是他害得你，但跟他脫不了關係。”
    趙元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