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塵心頭一跳。
    蘇小燕猛地一拍大腿。
    “我知道了！”
    她看向徐佳華：“阿華，你是不是介意媽老給阿塵介紹對象？”
    “媽那人你知道的，我們阿塵可從沒答應啊，他還是記掛你的。”
    “咳咳，咳咳~”蘇塵咳嗽了幾聲。
    “幹嘛？”蘇小燕斜他一眼，“以前你雖然成天不著家吧，但跟阿華感情挺不錯的，我勸你們離婚，你還罵我來著記得不？說要跟阿華一輩子在一塊兒。”
    周芳芳驚訝地看看蘇塵，又看看徐佳華。
    眼睛在發光。
    蘇塵扶額。
    “姐~多少年的老黃曆了。”
    蘇小燕瞪他一眼：“什麽老黃曆？才去年……”她的聲音頓了頓，旋即感慨了聲，“也對，這大半年發生太多事了。”
    “算了，你跟阿華的事，自己決定，總歸小珠現在搬走，樓上房間多的是。”
    蘇小珠說著看向徐佳華：“阿華，你讓蘇塵多買點好看的衣服鞋子，以前你沒享過福，現在臭小子有錢了，你可要使勁花。”
    徐佳華笑著點頭：“好，我聽姐的。”
    蘇塵實在怕蘇小燕嘴裏會說出什麽石破天驚的話，問徐佳華：“我要去魔都，要不要一起？”
    “阿華，這必須去啊。”
    “你結婚後最遠也就來城裏，魔都還沒去過吧？”
    “不對，我怎麽記得阿塵你說過帶我們全家去翠城玩的，忘記了？”
    蘇塵無奈：“姐，你要不要看咱們家的人什麽時候湊齊過？”
    “也對，大哥大嫂肯定不願意請假，估計要等阿亮結婚的時候了。”
    蘇小燕歎氣：“那你多帶阿華去逛一逛，不著急回來。”
    見徐佳華抱起阿雲，她忙伸出手：“阿華啊，阿雲就不用帶去吧？”
    徐佳華有些舍不得，幹笑：“姐~”
    “帶著吧，就是帶點兒奶粉尿布的事，那邊還有小床給阿雲睡，不礙事的。”
    “走了。”
    到茶館時，老宋見到徐佳華仔細看了看，小心翼翼問：“蘇道長，這你……姐姐啊？”
    “我愛人。”
    “哦，愛人……”老宋下意識點了點頭，回過神猛地瞪大眼睛，“愛人？剛談的對象？蘇道長你不會……”
    今天早上沒來就是為了去結婚的吧？
    蘇塵看他那欲言又止的表情，歎氣：“幾個孩子的親媽。”
    老宋再度瞳孔地震了會兒。
    很快他擠出笑容：“哈哈，哈哈，你，你好。”
    他抓撓了下腦袋，實在不知道怎麽稱呼。
    徐佳華伸出右手跟他握了握：“他們都喊我阿華，您也叫我阿華吧。”
    這會不會有點……不禮貌？
    見蘇塵點頭，老宋才叫了聲阿華，問她喝不喝茶。
    徐佳華看向蘇塵。
    “可以正常吃喝的，就是回頭要處理殘渣。”
    徐佳華這才對老宋笑了笑：“麻煩了！”
    蘇塵見狀，喊了聲：“小柳兒。”
    小柳兒噠噠噠從隔壁跑回來，趴在窗戶上看蘇塵：“蘇道長，有事嗎？”
    蘇塵摸出一遝錢遞給她：“之前的蛋糕每一樣幫我訂一個，還有附近你覺得好吃的東西，都買一份。”
    “拿不動，就街頭那邊找兩個人幫著一起，別硬撐著。”
    “剩下的錢老規矩，歸你。”
    小柳兒眼睛放光：“蘇道長，保證完成任務！”
    她小心翼翼將錢收好，捂著就又跑開，老宋看著都有些眼紅，但身子還是探出窗戶提醒：“別跑太快，小心摔倒。”
    視線落在不遠處，老宋哦了聲，扭過頭：“蘇道長，人來了。”
    老宋說那小夥子眼睛周圍是黑的，並沒誇張。
    這程度，堪比被老宋這樣的人對著眼睛捶兩拳。
    蘇塵見他坐下，問了聲：“多久沒睡個安穩覺了？”
    青年有氣無力：“幾個月了吧？反正過年前就開始了。”
    蘇塵在他腦袋上注入了點力量，青年的精神才抖擻了些。
    他看向蘇塵的目光裏帶著希冀。
    “蘇道長，你真的要幫幫我。”
    “嗯，什麽情況你說。”
    茶館裏。
    老宋匆匆泡完茶就迫不及待趴在窗戶上看。
    青年深吸口氣。
    “是這樣的蘇道長，過年前十來天吧，我突然就夢見我小姑姑。”
    “我小姑姑在我小時候對我挺好的，不過我13歲的時候跟人私奔了。”
    “我爺爺奶奶他們氣得半死，之後就宣布以後就當沒這個人。那之後十來年，她也都沒回來。”
    蘇塵點點頭：“繼續。”
    “那次我突然做夢夢到，剛開始沒在意，夢裏小姑姑就跟小時候一樣，買糖果回來悄悄塞給我一把，還摸我臉，然後她突然就低下頭，對著我的臉一口咬下，我就被嚇醒了。”
    “做噩夢很正常，第一次我醒來，就是有點想她了。誰能想到，這夢一直做，一直重複，夢裏我小姑姑的臉也越來越猙獰。”
    “我覺得不對勁，就跟我爸媽說了，家裏人一邊找婆婆拿了符，燒成符水給我喝，但沒用。”
    “另一邊是我小姑姑出事了，因為這些年我們家裏人不關心她，所以回來報複的。”
    蘇塵問：“那你們找到你小姑姑了？”
    提起這個，青年的手緩緩握成拳，有些咬牙切齒：“找到了！”
    “這段時間也查明了，當年我小姑姑不是私奔，而是被人害死，屍體就埋在我們鎮上的河邊。”
    老宋問：“小夥子，凶手是誰啊？之前跟你小姑姑傳出私奔的那人？”
    青年點頭。
    老宋歎氣搖頭。
    “我說什麽來著？小姑娘還是要多學學拳腳功夫，要會個一招兩式，就算被害，也能弄出大動靜，不至於無聲無息十來年。”
    青年沒吭聲。
    蘇塵的指尖在桌麵點了點：“你小姑姑的屍體有古怪？”
    青年詫異看著蘇塵：“蘇道長您算出來了？”
    沒等蘇塵回答，他繼續道：“凶手指認埋屍地後，我小姑姑被挖出來，十來年了，她不但沒成白骨，聽說剛挖出來的時候，皮膚比小孩子的還白嫩。”
    老宋的嘴張成了O形。
    “變成僵屍啦？”
    青年搖頭：“具體情況不清楚，反正我那時候因為精神不太好，被爺爺奶奶壓在家裏沒去，之後就聽說我小姑姑被燒了。”
    蘇塵頷首：“濕屍不好燒，應該是有玄師幫忙處理了。”
    青年搖頭：“這個我不清楚，總歸那段時間我家的氛圍不太好。”
    他垂頭：“我們以為我做噩夢是小姑姑托夢，想說她被害這麽多年沒人發覺，凶手還逍遙法外，但這陣子，這個夢我還在做。”
    “蘇道長，”青年抬頭不解地問，“為什麽會這樣？小姑姑屍體不是都被燒了嗎？凶手也抓住了，他自個兒也供認不諱了，不能是抓錯凶手，那小姑姑還纏著我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