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定布袋的事，蘇塵第一時間就跟洞神去了花鈴身邊。
    彼時花鈴正在一個四合院裏。
    院子裏各處擺放著瓜果點心，中間穿插著古董擺件。
    花鈴背著個花布小包，雀躍的跟在一個年輕玄師身邊。
    “張師兄，這個是真的還是假的啊？”
    “這個土腥味很重，剛從地裏挖出來的吧。”
    “張師兄，我們來這裏就是看這些嗎？”
    ……
    蘇塵跟花鈴不過一麵之緣，之前沒發現這小姑娘性子如此活潑，下意識眯起眼。
    而洞神，引導他過來之後就消失了。
    察覺到蘇塵，有一中年男人愣了愣，仔細看了看他。
    大概是琢磨不太透，眼珠子轉了轉，上前問著：
    “小兄弟，有點麵生啊。”
    緊接著壓低聲音，悄聲問：
    “不會是聽到消息，也是來競拍那鼎的吧？”
    蘇塵挑眉：“鼎？”
    “噓噓噓！”中年人忙伸手要捂蘇塵的嘴，還四下看了看，見沒人注意這邊，鬆了口氣。
    “你不知道鼎？那我就放心了。”
    這中年男人肥頭大耳大腹便便，麵相也不錯。
    蘇塵盯著他的眼睛仔細看了看，配合他壓下聲量問：“這裏的人都是為了那鼎來的？”
    “怎麽可能？”男人摸出一張名片遞給蘇塵，“小兄弟年紀輕輕就能來這裏，指定是有本事的，我叫張漢，老漢的漢。”
    蘇塵瞥了眼那名片：“你是……做古董生意的。”
    “嘿，做的小生意，討生活嘛。”
    “小兄弟你呢？”
    “擺攤算命的。”
    張漢愣了下，不大的眼睛仔細看了看蘇塵。
    “你這個年紀……算命？”
    他打趣起來：“有生意嗎？”
    顯然是不太信蘇塵的話。
    蘇塵笑笑，將名片收起：“所以那鼎……很貴？”
    張漢挑眉：“你說呢？”
    “我聽到消息賣了好多寶貝才湊了這個數，也不知道夠不夠，我現在就盼著那幾個千萬別……”
    話說一半，他眼珠子一瞪，而後猛地拍了下自己的嘴：“呸呸呸，我這烏鴉嘴！”
    蘇塵看向大門方向。
    一行十來人說說笑笑著進來。
    三個年輕人，四個中年人，四個老人。
    蘇塵問：“你認識？”
    張漢生無可戀。
    “能不認識嗎？都是我們這一行的泰鬥，眼力比我高，錢包比我鼓，人脈……哎，算了，這次又陪跑了。”
    他氣悶地撈起一個水果，狠狠咬了一口，察覺不對，難以置信拿起一看，是個橘子。
    蘇塵失笑：“你吃橘子的方式有點特別~”
    “小兄弟，你就別打趣我了，哎，要不我還是看看擺在這外頭的，總不能白跑一趟吧。”
    眼見他將橘子扔下，掏出放大鏡開始觀察邊上的瓶子，蘇塵選了個椅子坐下，拿起根香蕉慢悠悠剝了起來。
    他視線往遠處瞥了眼。
    花鈴口中的那位張師兄被剛來的那行人圍了起來一陣寒暄。
    來頭還不小。
    蘇塵咬了口香蕉，張漢就回來了。
    “看這麽快？”
    張漢湊到他耳邊：“好多都是從土裏出來的，這我可不敢收，我家底薄，背後沒人，哪裏敢亂來，小心吃花生米。”
    “剩下的都是做舊的，騙騙外行人。”
    他視線掃了一圈：“小兄弟，別說我不提醒你啊，別輕易下手。”
    蘇塵頷首：“好。”
    大概是破罐子破摔，張漢翹起了二郎腿，重新拿起被咬了一口的橘子剝開往嘴裏扔。
    一邊嚼，他一邊眯眼看圍在一起的那群人，免不住嘀咕幾句：“那人是誰啊？憑什麽讓劉老唐老這麽客氣？”
    他又側身問蘇塵：“小兄弟，你認識不？”
    蘇塵搖頭。
    “也對，你就是被請來的凱子……等等，小兄弟你是不是有點小錢？”
    蘇塵定睛看著他。
    張漢搓搓手：“嘿嘿，雖然是第一次見麵，但咱們聊得挺投機的，咳咳，要不然，等會兒拍賣的時候，你借我點錢？”
    “對了，你能借我多少啊？”
    蘇塵眉頭擰了擰：“一千萬？”
    張漢瞪眼，一把握住他的手：“老弟啊，你這人也太實在了，第一次見麵你就敢給陌生人借這麽多，不怕我騙你，拿了錢就跑？”
    蘇塵揚起嘴角：“我算命的。”
    張漢表情嚴肅起來。
    他眯著眼仔細看了看蘇塵。
    “小兄弟你真會算命？”
    蘇塵點點頭：“你要算一算嗎？一卦20，童叟無欺。”
    “算算算，”張漢立馬來了精神，仔細想了想，他一拍大腿，“就算我老婆這第三胎能不能生個女兒。”
    “八字。”
    蘇塵說著手一翻。
    張漢看到紙筆突然出現在蘇塵手上，倒抽了口涼氣：“嗬~小兄弟，你這魔術可以啊，怎麽做到的？”
    “快點寫。”
    “哦哦，好。”
    等將紙遞給蘇塵後，他搓了搓手：“我跟你說小兄弟，男孩子太調皮了，成天跟個猴子似的，不像我鄰居的女兒，那小姑娘白白嫩嫩乖乖巧巧的，見到我都甜甜地喊叔叔，我就想要是能有個這麽嬌嬌軟軟的女兒就好了……”
    蘇塵掐算了下，定睛看著他。
    張漢眨了眨眼。
    “小兄弟，你這麽看著我做什麽？”
    見蘇塵依舊不吭聲，張漢下意識擦了擦嘴角。
    “我吃橘子的時候沾上汁了？”
    “這也沒有啊。”
    “小兄……”
    張漢猛地一頓，難以置信看著他：“不是吧？”
    蘇塵這才點點頭。
    “又是個臭小子？”
    “確定嗎？”
    見蘇塵再次點頭，張漢忙摸出大哥大：“不行不行，我要給我老婆打電話，讓她打了，我倆繼續努力，一定要生個女兒。”
    “咳咳~”
    蘇塵的咳嗽聲沒引起張漢注意，電話撥通，他還沒來得及說話呢，那頭的女聲就傳了過來。
    “老公，我今天來醫院檢查了，是兒子，咱們還生不生啊？”
    果然算準了！
    張漢瞥了眼張漢，忙對著另一頭的妻子道：“打掉，必須打掉！”
    “咳咳~”蘇塵再度清了清嗓子。
    張漢茫然看他。
    “你老婆之前已經流產兩次了吧？”
    “你怎麽……哦，小兄弟你算到的？太牛了你。”
    蘇塵無奈看著他：“我的意思是，這次的孩子還流掉，你老婆會出意外。”
    張漢表情一僵：“意，意外？死？”
    “不至於，但是會中風，癱瘓在床。”
    張漢：“！！！”
    他忙朝大哥大喊了起來：“老婆，不能打，千萬不能打啊。”
    兒子就兒子吧，老婆的命更重要，大不了下一胎再努力。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