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三方勢力交結,惡兆法爾科雷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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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丹恒對那持明蜃影當中殘留的聲音感到疑惑。

    而後麵,對其有些了解的江餘和景元心照不宣地沒有說話。

    隻是苦苦冥想,模糊的記憶當中沒有答案,況且現在沒有時間可以浪費了。

    所以丹恒並不在這件事上停留,而是帶著眾人繼續往前去。

    在兩側了浪簾當中,隱約可見有黑影閃過,仿若一條條龍在其中遊弋,隨著眾人的腳步一路前行。

    由於眾人在重新點亮三處陣法,整座鱗淵境都發生著某種震動,兩側水浪肆起,炸出一片稀薄的白霧來,仿佛煙雲般籠罩在這洞天聖地當中,無數閃爍著奇異光彩的遊魚乘著那白霧空遊嬉戲,奇幻至極;持明蜃影遍布此地,源自久遠過去的聲音如一陣永不停息的風般在眾人耳邊環繞不停,整個鱗淵境仿若一片朦朧奇幻世界。

    正前方,早就已經破碎道路在某種力量的影響下緩緩恢複,眾人如一離弦箭矢極速前進,直奔建木玄根而去。

    眾人奔赴玄根所在,隨後停了腳步,看著眼前那仿若燃燒著蒼金烈焰的龍頭,三月微微睜大了眼睛,她顯然對著巨大的奇景感到好奇和震撼,立刻問道:“那是什麽!是龍嗎?”

    隨即便聽到丹恒說道:“咱們已經走到盡頭了,這裏便是建木玄根,豐饒神跡的所在之處。”

    他抬眼,看向眼前那仿若被烈焰覆裹,又仿佛飄蕩魂靈的龍頭,在那龍頭上,他感受到龍尊的力量並看到散發著光芒的篆文。

    “‘叩祝三爪,朝覲尺木’,指的便是這裏。受龍力遏製建木玄根成了龍形木癭的姿態。”

    丹恒輕輕閉眼,過去種種於腦海中的黑暗深處浮現,深吸了口氣後他方才說道:“現在,我會揭開這最後的封印......”

    景元也是在這時在此轉身看向眾人:“各位,想必都準備好了吧?”

    眾人紛紛點頭,而江餘更是從黑切上跳了下來。

    少年將陪伴自己的重劍插在身旁的地麵中,緩緩閉上眼,手上動作不停,慢慢挽起了袖子,露出了光滑潔白的藕臂。

    騰!

    驀然間,一股氣勢從少年身上迸發出來,遠遠向外擴散,翻滾不斷的浪簾被這股氣勢撞出一道缺口,但很快又在不斷滾動中恢複原狀。

    隨後,江餘睜開雙眼,澄澈如同鏡麵一般的灰色雙眼中有星光萬千一閃而逝,一股更加強橫的力量再次向四周擴散,煙雲般的白霧盡被吹飛,鱗淵境洞天開始劇烈的晃動,分列兩旁的浪簾更是被強行推走了數千米的距離......

    感受著江餘身上迸發出來的可怕波動,星穹列車的眾人,還有景元此刻都不約而同地看向了他,他們眼神中帶著些許錯愕,感覺自己仿佛今天才第一次認識江餘一樣,在過去,他們隻知曉江餘很強,但卻從未想過那股力量能夠強到什麽地步。

    少年的身上此刻出現了些許細小的裂紋,那些裂紋中倒映出漆黑的顏色,仿若無盡的深淵,如同橫亙在星海當中的巨大缺口,隻有偶爾才能從其中看到被吞噬的星辰散發出最後一道耀眼的射線噴流。

    做好準備之後,江餘一把握住了黑切,已然是做好了跳劈的準備。

    要知道在最開始的時候,他所擔憂的正是這一刻,正是由幻朧引起,發生在羅浮仙舟上的災難。

    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和事件的發展,許多事情都被江餘改變了。

    而現在,自然是要拿出實力來,把入侵仙舟的敵人狠狠揍一頓。

    江餘回頭,說道:“準備好了。”

    江餘的聲音將錯愕的眾人拉回現實,眾人看著江餘,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放棄了說什麽的打算。

    已經不用多說什麽了,感受著江餘身上爆發出來的氣勢,就讓人感到安心,哪怕是景元丹恒,如今心中也有多了許多底氣。

    此刻的江餘,光是看站姿就知道,這孩子強的可怕!

    原以為江餘身負多種命途的力量,或許博而不精,但現在來看,這孩子在這條路上走的遠比想象中的要遠得多,那些力量並非以歡愉為倚柱,而是呈現出了百花齊放的姿態。

    丹恒收回落在江餘身上的視線,點了點頭。

    隨後他邁步上前,伸出手,催引龍尊之力,眾人便見有無盡威光自那龍首額頂迸出!

    下一刻,眾人便跌入了一處深邃空間之中,這裏白霧彌漫,四處有同老樹虯結的根須般交錯糾纏的巨大樹影盤伏,腳下之路空澄如鏡,好似清水,踏上去卻不見波紋。此地空曠淒冷,眾人就如同茫茫海綿中的孤舟,在沉默無聲的環境中,些許冷意如細密的針般刺入皮膚,此地明明是建木玄根所在,建木乃是象征著生命與長壽的豐饒賜下的神跡,可此時此刻走在這裏,眾人隻感覺到死一般靜默的氣氛。

    江餘拖著黑切前行,仿佛是在蓄力,少年走在隊伍的最後麵,黑切漆黑的重鋒落在地上,在這鏡麵一般的地麵上留下漆黑的軌跡,隨著江餘進入狀態,某種改變也正在這柄由星核與無數匠人的願望錘煉煆燒而成的古樸重劍上產生。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隻是這一會兒的工夫,黑切上麵也出現了如同江餘身軀上那般的細密裂紋,同樣深邃神秘的星空也在上麵流轉,明明是能夠汙染世界的星核,可此刻的黑切看上去就好像被江餘同化了似的。

    對於這樣的改變,黑切看得見,江餘也看得見,但二者都對此無動於衷——江餘隻當這是力量迸發帶來的改變,而黑切則是沒從這樣的改變中感受到任何不妙與危險——甚至,黑切此刻的感覺無比的好,十分的好,前所未有的好。

    黑切隻覺得全身力量充沛,自己好像又變強了不少,這樣力量充盈的感覺甚至讓他想要歡呼一聲,對比之前的自己,它現在就像是一個吃飽了飯的猛男。

    在最開始江餘迸發力量的時候,黑切還有些恐懼,哪怕是作為星核,它也依舊對江餘身上的力量感到恐懼,而且經過在貝洛伯格和傑托克伏擊時江餘的兩次全狀態出手的感覺判斷,黑切十分確信,作為那種姿態下江餘使用的武器,自己是不合格的。

    或許要不了二十次揮劍,自己就會因為無法承受江餘力量中龐大而詭異的壓力而崩解,但是現在,它感覺自己健康極了,可以隨便被江餘使用。

    終於,眾人來到盡頭,此處有靈火微光照耀,亮堂不少,無數根須如觸腕一般像此處拱衛,好似一處王座,大量如夢似幻的煙霧不斷從後方騰起,讓人想要繞過去看看後麵是不是放了不少的幹冰,而在那根須觸腕的正中央,可以看到一處小小的蓮台,蓮台上方,一束幽綠的火光正在靜靜漂浮著。

    許是感知到了眾人的靠近,幻朧即刻開口道:“唔?嘻嘻,來者是羅浮的將軍嗎?”

    幻朧話音落下,還不待景元說話,站在後方的三月就已經義憤填膺地叫了起來,也不知道這姑娘此刻究竟是因為幻朧入侵羅浮才如此憤恨,還是因為這家夥假扮停雲欺騙了美少女的感情才咬牙切齒。

    或許兩者皆有吧。

    “你個壞東西!果然在這兒等著咱們。出來啊,幻朧!”

    然而幻朧卻隻是說道:“恩公也來了?切莫心急,小女子還未梳妝完畢呢。”

    說罷,幻朧又繼續發出感慨:“難怪藥王秘傳自信高人一等...這建木仙跡卻有化生再造的力量。”

    景元輕輕吐出一口氣,帶著眾人往前走去,一邊走一邊道:

    “各位,務必小心。

    “丹恒,我的後背,就拜托你了。”

    丹恒沉聲應道:“我明白。”

    三月則是有些疑惑:“幻朧...她在做什麽?”

    而在眾人都被幻朧吸引了注意力往前進的時候,江餘卻是站在原地沒有動。

    他環顧四周,各處都看了一遍,卻沒找到攬鏡人艾姆多的身影。

    最後,江餘低下了頭,看著腳下如鏡麵一般的“地板”陷入了沉思。

    而就在江餘專心致誌思考的時候,艾姆多的身影果然出現在了下方。

    躺在“地板”裏,艾姆多摘下了自己的麵具,露出了一張精美卻又堅毅,英氣蓬勃的麵孔。

    他的臉看上去像個身經百戰的戰士,和江餘認知中,躲在背後搞些小九九的攬鏡人的氣質並不相符。

    艾姆多有一雙金色的眼睛,那雙眼此刻用包含尊敬與崇拜的目光看向江餘,隨後,如同之前一樣,他對江餘彎腰行禮,用似乎隻有江餘能夠聽見的聲音發出了一聲感歎:

    “我嘞個伊德莉拉啊!”

    聽到這樣一句話,江餘下意識皺起了眉。

    熟悉,太熟悉了!

    帕姆和銀枝好像也說過類似的話!

    “抱歉,請原諒我的失禮。”艾姆多再次道歉,“我的眼光果然沒錯,您是距離祂最接近的生靈,不僅僅是外貌,您的力量,還有您身上的一些特質都讓我想到祂。

    “盡管我還從未見在現實見過祂,但是在過去,無數次的夢中,無數次的試煉與垂死的昏迷當中,我早已無數次瞥見祂的身影,並將祂的特質牢記在心中,您身上所具備的,正是純美的體現。

    “隻是,除了這之外,您的身上似乎還有些別的東西,一些十分駁雜混沌,神秘晦澀,我難以理解的東西

    “這樣可不行,混入了雜質便不純粹了。就像祂離開了,不願再回到這被罪惡充斥的世界一樣。

    “而我和我的夥伴們,正在為肅清這世上的罪惡而努力,期以淨土呼喚祂的歸來。雖然我很想再次邀請您加入我們,但您的眼神告訴我,您不會同意我的請求。”

    聽著艾姆多的話,江餘抬頭看了一眼正在向幻朧靠近的其他人,便開口問道:“你們攬鏡人不出來打嗎?”

    艾姆多搖了搖頭道:“這次的行動由我來負責,我有屬於自己的堅持,我們雖然和幻朧一起行動,但我們的目標並不接軌。

    “遵循騎士的...遵循我所堅持的禮儀,我不願和幻朧一同與諸位交戰,我的事情是我的事情,幻朧的事情是幻朧的事情。

    “倘若這一戰幻朧勝利,我們自然能夠摘得我們想要的,倘若幻朧落敗,等到那時再與諸位交戰也不遲。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那麽,我就先離開了。”

    艾姆多向江餘點了點頭,再離開之前,他又深深地看了一眼江餘,並送上最後的祝福:“祝您,武運昌隆。”

    說罷,艾姆多便消失了。

    與此同時,鏡中世界裏,艾姆多緩緩轉過身,他將麵具置於胸口,下一刻,神聖的光輝綻放,他褪下了身上貴族的華美服裝,轉而換上了一身被擦的鋥亮的銀甲,隨後,艾姆多在這處倒影出來的建木洞天中緩步走向中央。

    在路過的一處又一處根須觸腕下,倒著一具又一具屍體,那些屍體穿著黑袍,身軀早就冷了,隻留下一地的鮮血。

    終於,艾姆多來到了最後一處根須觸腕前。

    “艾姆多...你這個...混蛋......”

    一名攬鏡人被一柄看起來華麗又不失鋒利與堅固的銀色長劍刺穿胸口,釘在了這根須上麵,殷弘的血已經在地麵暈開了一團。

    那攬鏡人雙手握著劍,用憤恨的眼光看著艾姆多,咬牙切齒地說著無數惡毒的詛咒與不堪入耳的辱罵,但他卻總是連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來,每次一激動,便會止不住自己身體內部的肌肉運動,然後嘔出一大口血來。

    艾姆多站在一旁,身穿銀甲的他身姿挺拔,他完全不看身邊人的狼狽姿態,對於他的汙言穢語也無動於衷,隻是站在那裏,艾姆多目光炯炯,仿佛在麵見自己的神明。

    他緩緩抬起手,握住了長劍的劍柄,隨後拔出了劍。

    “哐當”一聲,那攬鏡人落在了地上,其雙目無光呈現死色,已是在彌留之際。

    艾姆多輕輕一揮長劍,劍上的鮮血被盡數甩掉,這劍就仿佛被施加了什麽魔法一般變得無比幹淨,銀光熠熠,仿佛散發出無盡的神聖光芒。

    艾姆多將長劍立與身前,劍尖點地,雙手放在劍柄上,緩緩說道:

    “你們的存在,亦是這世間的罪孽與汙穢:口中宣稱信仰純美,卻工於心計,不擇手段,內心險惡陰暗如同惡獸毒蟲,將自己心中看法強施於他人之身,更有甚者還妄圖通過祂的神軀來將那份力量據為己有?

    “我加入攬鏡人的組織是為了收集碎片,肅清罪惡,力求早日將祂迎回,而不是為了在這裏看你們這幫陰溝裏的老鼠展示醜惡的姿態。作為罪孽,你們已經站在我的對麵,是祂的烈焰必須焚燒之物。”

    聽到艾姆多的話,躺在地上的攬鏡人忽然咧嘴笑了。

    他用沙啞的聲音和如同老式柴油發動機一般“突突”的語調,用盡生命中最後的力氣說道:

    “嗬嗬,不過...不過是撿了一麵鏡子...你以為你有多...高尚?

    “你...你和我們沒區別...你甚至...比我們更肮髒...艾姆多...惡兆...法爾科雷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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