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能夠理解雪衣是不希望任何無辜人員參與到和歲陽相關的危險事情中來，但其嚴肅的態度與厲喝仍舊讓眾人不可避免地被嚇了一跳。

    尤其是三月和小桂子，身體都猛地顫抖了下。

    但令人在意的是，藿藿好像也抖了一下。

    其他人的注意都在寒鴉和雪衣身上所以沒有發現（尾巴大爺除外），但江餘卻是很清楚地感覺到了的，藿藿抓著自己胳膊的手顫了一下。

    他轉頭看向藿藿，微微眯起雙眼。

    在裂界工廠練膽子，有點用，但目前看來好像用處也沒有想象中那麽大。

    不過也對，畢竟藿藿都已經在十王司工作這麽久了，按她的性格，在從事這種性質的工作時肯定也會自己練膽的。

    這麽想想，對比藿藿過去的表現，在裂界工廠這段時間的練膽取得的成果已經十分喜人了。

    背後突如其來的喝聲不可避免地讓藿藿嚇到了，但她很快反應過來這是雪衣大人喊得，於是又長長舒了口氣。

    抬起頭看到江餘在看自己，她抬手抓了抓頭，露出個有些憨憨的笑。

    隨後藿藿才對著眾人說道：“那個...大家...我們該走了。”

    “嗯，好。”江餘道，“正好我有了一個新想法，需要和白露聊一下。”

    江餘對離開與否沒什麽想法，其他人也沒多說什麽，於是眾人便跟著藿藿離開了。

    一邊走，小桂子一邊說道：“鬧鬼、歲陽、奪舍...？我感覺自己的腦袋像是被人插了一杆子，然後用力攪和了一下。”

    “啊，我也有這種感覺！”三月道。

    緊接著，小桂子又搖了搖頭：“不過仔細想想，這和都市傳說裏的幽靈作祟也沒區別嘛。能量寄生物什麽的，聽起來就像是某種病蟲害一樣...一點也不神秘、不恐怖了？”

    “去除神秘感，也就鎮服了鬼怪。”星說道，“按照小魚的說法，你可以把所有的一切都從一個自己認知中相對科學唯物的角度去進行定義。

    “而且，其實科學和玄學也沒分的那麽開，之前在空間站，我偶然看到了個什麽拉普拉斯妖的假說，就是用一個玄學的設定去證實一個好像科學但看起來又十分玄學的理論的假設。”

    “我懂。就是在我理解之前，它是神秘恐怖的，當我了解之後，得到了原因和過程，得到了解釋，於是也就不恐怖了。至少心理壓力會減弱許多。”

    小桂子點了點頭，緊接著又說道：“但是觀眾喜歡神秘感，喜歡捉摸不透的秘密和陰謀，傳說和鬼怪的浪漫意義全都集中在這裏了。咱們這些主播也隻能看人上菜了。”

    說罷，小桂子看向了走在前麵的藿藿、尾巴和江餘：“所以，要是能夠拍下幾段關於尾巴大爺的視頻，起個‘綏園驚現靈異鬼火，附身無辜狐人女孩’的標題，應該還挺抓眼球的？”

    前麵的尾巴聽到小桂子的話後速度就慢了下來，一邊倒著飄一邊看著桂乃芬道：“嘿嘿，你這小丫頭以為自己是什麽人啊？本大爺是你想拍就能拍的嗎？”

    “尾巴大爺，你就配合我一下唄......”小桂子看著尾巴道。

    “配合你？本大爺閑的嗎配合你？你給老子什麽好處？”

    “呃...這......”小桂子被噎住了，她還真不知道自己有什麽東西是能夠給歲陽當作“好處”的。

    “說起來，尾巴大爺一直跟在藿藿身邊呢。”三月忽然說道，“從我認識你們開始好像就沒見你們分開過。”

    “嗯，畢竟尾巴大爺被封在我的尾巴上。”藿藿乖巧回答。

    “封印、封印、封印...呸，我早晚讓你撕了那封印。”尾巴不爽地道。

    “你以為我願意跟你呆一塊呀？”藿藿委屈巴巴地道。

    隨後藿藿也不管尾巴，轉頭看向江餘問道：“小魚，你剛才說有新想法想要和白露聊一聊，是什麽啊？”

    “嗯...是關於魔陰身的事情。”江餘道。

    “魔...魔陰身？”

    “你小子又有什麽新想法了？”尾巴也好奇地湊了過來。

    “之前和白露在一塊的時候，聽說魔陰身的一部分促因是沉澱下來的極端情緒，那些刻骨銘心的記憶和激蕩的情緒鮮有將人引向快樂的。

    “而方才聽寒鴉姐姐講述歲陽，它們正是以此為食，所以我在想，也許歲陽可以成為治療或者延緩魔陰身的‘藥物’。

    “而且這個想法對於歲陽而言也沒有什麽損害，即將墮入魔陰或者已經墮入魔陰的人擺脫了魔陰的困擾，而歲陽也可以在那些極端的情緒中吃個飽。這不就是雙贏嗎！

    “如果稍加控製一下的話，我覺得或許可以直接讓丹鼎司和十王司成立項目小組，對這件事進行實驗。

    “就像是藥物一樣，用法用量都有標準，錯誤的用法未必會對人體有利，而歲陽雖然看似對人有壞處，但隻要稍加利用，那未必不能成為能夠和人類和諧共生互利互惠的物種。

    “而且星火之精的種類有很多，如果最開始就用歲陽進行實驗有些衝動的話，也可以嚐試著用嗚嗚伯來進行最初的實驗......”

    江餘緩緩說著，似乎並未發現，自己周圍人的表情逐漸變得奇怪了起來。

    藿藿和小桂子還好，她們隻是順著江餘的思路開始思考，甚至覺得這應當是可行的。

    而尾巴則是默默地遠離了江餘。

    雖然聽著很像那麽回事，但是參觀過裂界工廠的他並不覺得這對歲陽而言可能是件好事，看看那些工廠裏的裂界怪物就知道了。

    說不定當初開展裂界工廠，也是因為這小子這樣的一個突發奇想呢。

    三月和星則是在對視一眼之後都露出了古怪的表情。

    記得當初，在裂界工廠還未真正建立的時候，在貝洛伯格，好像也有和此刻的瞬間十分相似的時刻。

    小魚也是這樣忽然就有了想法並侃侃而談，訴說著他對多贏的看法。

    恍惚間，兩人感覺歲陽好像危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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