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飛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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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錯。”
    落雲老祖打量著周身劍意昂然的徐長卿,開口讚賞道。
    “老祖要發力了。”
    說罷,起初還隻是點點白芒,隨著落雲老祖的一指抬起,便是一股威武,雄壯的氣勢。
    深知眼前這位的可怕,曾經的東域第一修士,落雲宗萬古以來唯一的聖人。
    即便如今修為壓製到通天境,那也是蓋世無雙的存在。
    徐長卿立足半空,口中吐納調動著體內靈力,通天宮鼓蕩咆哮。
    一劍寒光發,空中直趨對手。
    麵對這樣一名存在,他不僅不退,反而率先發起攻勢!
    “夠膽量!”
    腳踩青雲,急射而下的徐長卿,頓感眼球有種被割傷之感,忽然——
    一點寒芒起!
    當它出現時,那種極致的鋒芒就已經洞穿了氣流,以銳破銳,其勢洞金裂石,仿佛化作了鋒利的本身,霎時間便須臾已至。
    徐長卿突升起一股極致的危機,整個人在半途折返,一飛衝天,連連調轉了無數個方位,可依舊未曾等到這點寒芒勢衰。
    “不錯的感知,不過還是晚了!”
    落雲老祖屈指再點,向上挑去。
    而自知逃脫不過的徐長卿終是看清,出現在麵前的那點寒星是為何物。
    那是一柄青白色相間的飛劍!
    並指一滑,那柄飛劍倏忽閃爍,發出銳利刺耳的尖嘯聲,速度之快即便是徐長卿也倍感膽戰心驚。
    “聖龍鍾!”
    周身金光肆意,伴隨著龍吟聲,一座偌大金鍾而現,將徐長卿穩穩護在其中,頗有一種固若金湯之感。
    聖龍體大成,加上自己融入的那塊聖龍骨,徐長卿有自信憑借聖龍鍾甚至能抵擋住大師兄與燕師兄這般外樓境修士的攻勢。
    可...
    眼前之人不是計少華,也非燕飛羽。
    乃萬古之前站於修真界頂點,開創飛劍時代的——落雲老祖!
    青白飛劍不光輕易洞穿了聖龍鍾,更是不減反增般繼續衝刺,生生將徐長卿釘在了地麵之上。
    仿佛不隻是洞穿了徐長卿的防禦 ,所有的勇氣,所有的憤怒與鬥誌,都被其一舉洞穿般。
    聖龍體自動解除,而飛劍在其主人的操控下被找回,平靜漂浮於身前。
    “認輸否?”
    落雲老祖淡淡的嗓音回蕩,其中有著屬於大修士的睥睨,也有著一絲絲失望。
    憑借著扶搖的支撐,徐長卿緩緩起身,胸口上的血洞觸目驚心,可他臉上卻無任何慌亂,眼中布滿了堅毅。
    “老祖的飛劍果真非同凡響。”
    落雲老祖扣了扣耳朵,頗與這幅如謫仙般的形象大相徑庭。
    “那還用你說?”
    徐長卿閉上了雙眼,再次睜開時已是白芒閃起,是為眼仙人。
    他從廖師祖那裏知曉,飛劍之術專精迅速與殺伐果斷,是為一種極端之術,所以利用眼仙人對事物速度的捕捉力,可以很好克製對方。
    “哦?”落雲老祖頓時起了興趣。
    “單單憑借眼仙人可還遠遠不夠。”
    劍仙虛影升起,立於身後,扶搖倒豎,頓時令徐長卿全部的勢與意抵達了巔峰。
    “有點意思。”
    落雲老祖輕笑一聲,可就在下一瞬,嘴邊的上笑意便凝固住,不光如此,就連同這座空間的時間與事物,一切的一切都在此靜止。
    神通,輕鴻。
    徐長卿的身影已出現在落雲老祖麵前,雙手緊握扶搖,對其當頭而去!
    可心中強烈的不安感還是令他回頭看去,瞳孔猛地一縮,隻見那柄青白飛劍不知何時已抵在了背後,僅有數寸之距。
    這怎麽可能?
    自己已利用輕鴻使得時間暫時靜止,可為何飛劍還會出現在此?
    唯一的答案便是,這飛劍的速度已經抵達至一種匪夷所思的境界。
    而徐長卿也陷入了兩難,是不顧一切地斬去,還是閃躲飛劍的攻擊?
    咬牙思索再三,還是選擇調轉身形,三息時間過去,時間恢複流動,而落雲老祖望著落空的飛劍與倒退的徐長卿,便已是心知肚明。
    “你這能夠靜止時間的神通太過逆天了些...”他似是在苦惱。
    隨後又是輕笑道:“不過,你這番不攻反退乃是正確的選擇。”
    “相比於驚人的鬥法才情,應該說是你所掌握的仙念造就了如此感知力。”
    聽著老祖的分析,徐長卿眉頭已皺成了川字。修行二十餘年,見過東域乃至北域諸多天驕,可從未有人給他帶來過如此強烈的壓迫感,即便是那神秘莫測的韓清兒,在落雲老祖麵前也有著莫大的差距。
    “你不會再拿老祖與那些小輩作比較吧?”
    一語道破徐長卿的心思,落雲老祖麵無表情,反而是有一種傲視於天地之間的威嚴感。
    深呼一口氣,壓迫的神經與散發的氣息突然放鬆,渾身戰意散去,隻見徐長卿收起扶搖,雙手抱拳道:“敢問老祖。”
    “可否傳授晚輩擊敗老祖的方法?”
    落雲老祖歪頭,露出了疑惑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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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向老祖我請教擊敗老祖本人的方法?”
    “正是。”徐長卿正色道。
    “哈哈哈 !”
    落雲老祖仰天大笑,險些笑出了眼淚,他以一種極度欣賞又好似看待傻子的目光望著徐長卿:“擊敗老祖的方法,不正在你眼前嗎?”
    “你的仙念是用來當飯吃的?”
    徐長卿恍然大悟,再次重重抱拳道:“晚輩知曉了。”
    “你行嗎?”落雲老祖問道。
    “我行。”徐長卿回答。
    嗡嗡嗡,嗡嗡嗡。
    低沉,倉促的嗡嗡聲。
    這是聲音在整座空間中響起,密集短促,若有若無。
    它是扶搖發出的聲音。
    下一秒,它奪鞘而出,一飛衝天,於天空盤旋了數圈後,立於頭頂。
    目睹著眼前一幕,落雲老祖也未阻攔,而是淡淡道:“會用嗎?”
    與方才不同的是,原本布滿空間的劍意逐漸轉變,取而代之的是純粹殺意,極端的劍勢,仿佛人劍合為一身,人在劍在,劍折則人亡。
    “弟子修煉過,自然會用。”
    “哦?這麽有自信。”
    “既然如此,便讓老祖我來瞧瞧。”
    徐長卿閉眼靜心感受著與扶搖的聯係,他曾向廖師祖請教過多次飛劍的修煉之法,且已是掌握了最基本的要素。
    神魂與劍的結合。
    以神魂為劍,將身心化劍,化作劍式的本身 ,說起來簡單,實則操作起來極為困難。
    當見識過廖師祖斬王瀛,到如今落雲老祖飛劍絕巔,已是清楚知曉飛劍之術並非劍道中的旁門左道,而是一門真正的殺伐大術。
    道道劍影掠起,隨後所有飛影投射到真實的扶搖之中。
    一閃而逝。
    嘯鳴聲起,是扶搖在興奮的鳴叫。
    徐長卿站在原地,仍是那副堅定的神色,與明亮的眼神。
    而頭頂的扶搖卻消失在了原地。
    食指微彎,一彈。
    扶搖卷起無比暴烈尖銳的嘯聲,飆射而出,洞穿了所有混亂的氣流。空間、靈氣、道術力量,都不能夠成為阻礙。
    不必描述什麽鋒芒,因為它本身便是鋒芒的本身。
    與落雲老祖方才那一劍,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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