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搖搖頭，“關鍵角色都這樣呢？”
    他假裝打掃衛生，沿著殿堂裏每個角落摸索，又從櫃子裏翻出來一片帶著血跡的絲帛，一隻生鏽的鈴鐺，以及一隻斷裂的牛角。
    林昭猜測，這些東西應該是受害者的遺物。
    這座‘母神廟’，究竟害了多少人的命？
    他微微皺眉，將這些東西裹起來，也不管會不會暴露，一股腦塞進兜裏。
    他走出殿堂，外麵的天霧蒙蒙的，看不見陽光，仿佛風雨欲來，陰沉一片。
    那位管事人不見了。
    林昭頓了頓，如常地去潑了髒水，又換了新的水，去下一個地方繼續打掃衛生。
    這一處似乎是那位女管事的住所，一進去便是淡淡的香味，有些令人頭暈，還有些熟悉。
    林昭嗅了嗅，“罌粟？”
    他喃喃。
    真是奇怪啊……哪個女人的房間會是罌粟的味道？
    林昭皺眉，卻還是慢慢挪進去打掃衛生。
    因為這裏大概是那位管事的住所，林昭便格外謹慎，打掃得也格外慢，還故意犯了錯誤，等確認似乎沒有之前那種小妖怪盯著以後，他才慢慢將目光投向那些緊閉的櫃門。
    他神情自若地打開櫃門，都是一些嶄新的布料，女人的衣服和首飾。
    林昭的目光凝聚在最深處的趕牛鞭上。
    趕牛鞭大概是剛剛才放進去的，還帶著點血跡，林昭去抓握的時候，仿佛還能感受到手柄處的溫熱，一抬手，指尖也帶著鮮紅的血。
    他沉默了一會，仿佛又看見了少年釋然又平靜的笑臉。
    林昭握著趕牛鞭，腦海中卻浮現出一開始拴在門口的兩隻牛的模樣。
    他抿抿唇，違背了規矩，隻想看看自己的想法。
    他溜了出去，來到了拴牛的那棵樹下。
    二哥的牛已經不見了，地上還帶著一攤血跡，小米就趴在血跡旁邊，睜著濕漉漉的大眼睛，平靜地看著他。
    “它也死了？”
    林昭喉嚨輕輕滑動。
    小米沒有叫，隻是站起來，走過來，蹭了蹭它的手臂，又抬頭，用那雙溫柔又哀傷的眼睛看著林昭。
    林昭深吸了一口氣。
    “人和牛的命運是相連的麽……”
    “我知道了……我會努力給你賺取食物的。”
    小米舔了舔他的掌心。
    林昭偷溜出來一回，又趕緊回去，知道小米的命運和自己連接在一起，擔心遊戲失敗，他又認認真真打掃衛生。
    女人神出鬼沒，等林昭潑完最後一桶髒水，將工具都歸還過去的時候，她又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林昭身後。
    “你做完了？”
    她突兀開口，嚇了林昭一跳。
    林昭轉身，恭恭敬敬地低頭，“大人，都打掃幹淨了。”
    女人挑剔地看著林昭，冷冷地笑了一聲，“算你運氣好……”
    她手一翻，手中出現幾根普普通通的雜草。
    “你的食物。”
    她冷冷道。
    就幾根草啊？這牛能吃飽嗎？
    林昭很想開口，但女人已經不耐煩了，“不想要是麽？”
    他趕緊接過來，否認：“沒有沒有，感謝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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