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是熟悉的惡意。
    王誠看著聚在客廳的四人，除了那個藍眸女生之外，其餘三人似乎都在看著短發青年的方向，頭頂的惡意正在微微起伏著。
    這樣的情況並不多見，以王誠的經驗，他們頭頂的惡意之中像是摻雜著其他什麽東西，比如說……懷疑，以及戒備。
    這可能和桌上的相框有關係。
    但是古怪的是……此時惡意跳動的幅度卻又並不明顯，這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這……”
    絡腮胡目露疑色，臉上明顯寫著“這他媽是哪來的”幾個大字。
    在他的印象中，至少在天黑前的那次搜查中並沒有看到這個東西。
    他轉頭用詢問的目光看向其他人，卻見趙雨、王老頭等人也都搖了搖頭。
    “確實奇怪。”
    趙雨低聲呢喃一句，看了短發青年一眼，不管這個相框他們是哪裏得到的，但其上既然有著那個圓形圖案，那麽短發青年的算計確實有一定概率會被識破。
    這個概率完全取決於那幾個人心中懷疑的程度，因此現在結果還不好說。
    如此一想，她心中不免生出了些許詭異感。
    這真的隻是一個巧合嗎？
    “走吧。”
    王誠率先走入屋內，表現的若無其事，絲毫看不出異樣。
    其他人立刻跟了上去，短發青年此時走在了最後，盡力掩飾著已變得極為劇烈的情緒。
    “喲，我們差點都沒命了，你們倒是跑的夠快的啊。”
    絡腮胡沒等那幾人說話，就先發製人，搭著短發青年的肩膀來了一句。
    比起這三個人，這個短發青年表現出來的能力和識時務的態度更讓他滿意一些，更何況，剛才那種僅僅動動嘴皮子就能得到厲鬼情報的好事，他幾乎一輩子都沒遇到過幾次。
    現在，同樣是動動嘴皮子，絡腮胡也不介意讓這個短發青年狐假虎威，保下一條命，至少不要演變為人殺人的情況。
    畢竟，他們前不久還討論過，玩家化作厲鬼的情況。
    果然，此言一出，那個長發青年頓時便下意識護住了自己那隻受傷的手，眼中閃過一絲忌憚之色。
    一旁，寸頭男同樣打量著眾人，目光特意在王誠和劉耘身上停留了一會兒，神色間有些詫異。
    他們都看到了教堂門口出現的那道詭異人影，但誰都沒想到的是，不僅絡腮胡等人活了下來，甚至連那兩個失蹤的人同樣也安全回歸了。
    他們竟然一個人都沒有死。
    “差點沒命？”
    金發女眉頭皺了皺，此時雖然坐著，但臉色依舊顯得蒼白，
    “你們剛才遇到了什麽？”
    “想要情報可以，你們也同樣用情報來換，這樣才算公平。”趙雨淡淡道。
    “讓我猜一猜怎麽樣？”金發女並不搭趙雨的話，此刻微微冷笑，神色更是略顯陰沉，“它是不是用手機騙了你們？”在說這話之時，她的目光便已落在了小金的臉上，數秒後，她重新變得麵無表情，“看來我是猜對了。”
    “不僅僅是‘手機’，它利用的……還有‘時間差’。”趙雨說這話之時並未看著金發女，而是盯著那個長發男子的臉，隨後她也點點頭，平靜道，“看來你們也一樣。”
    她並沒有刻意隱瞞的意思，在噩夢中，真正對立的是厲鬼與玩家，而不管玩家之間有何種嫌隙，但至少立場是相同的。
    而且，在結合短發青年和金發女各自透露出來的線索來看，他們兩方所遭遇的事情有很大概率是極其相似的。
    唯一的不同，隻不過是厲鬼所利用的“弱點”並不相同，這個噩夢中的鬼，遠比一般的厲鬼要狡詐的多。
    “所以，你們又遇到了什麽？”金發女忽然轉移視線，看向了王誠，“隻要是有價值的情報，我一樣會把更多的推測告訴你們。”
    眾人聽到這裏都有些緊張，劉耘和小金等人更是死盯屏幕，逐字去看每一句對話。
    一旁的短發青年也咽了口唾沫，臉上皮膚略微繃緊。
    “我們進入了懺悔室，那裏至少存在著兩隻鬼。”王誠並不想浪費時間，開門見山道，“它一開始的打算就是將我們引入懺悔室，我們進去後，發現了便利店老板的屍體。”
    看著手機上浮現出的文字，對麵幾人不禁都皺起了眉頭。
    與他們想象中完全不同的是，王誠給出的信息並不少，甚至多的有些誇張了。
    “便利店老板？”金發女眉眼微跳，連忙問，“他是怎麽死的？”
    “這個問題收費。”王誠頓了一下，“還有下一個問題，也收費。”
    金發女三人對視一眼，很快說道：“那隻惡魔一開始假扮成了我們玩家的模樣……”她用目光示意了一下藍眸女的方向，“然後，它瞬間就來到了我的麵前，我能感覺到，當時它的樣子變得不一樣了……但是，那個時候它按住了我的臉，我猜測……它是故意的，就是為了讓我看不清它的樣子。最後，直到它消失，我也沒能看清楚它的樣子。”
    說這話的時候，金發女似是回想到了當時的情景，臉色顯得異常難看，雙手都在微微發顫。
    從人類的角度來說，她在死裏逃生後還能保持現在這樣鎮定，還可以冷靜思考，已經算得上是不簡單了。
    場麵一時有些沉寂。
    眾人大多陷入思考。
    “沒看清樣子？”絡腮胡有些不信，“那鬼是男的還是女的？你別說連這個都感覺不出來。”
    “你如果想知道，可以自己去試試。”金發女人目光帶著些不善，冷笑道，“我隻能告訴你們，也許是‘女的’，它披著一頭長發。”
    說到這，她就不再說話，而是靜靜看著王誠，顯然是要他把剛才的事情說完。
    “便利店老板死在懺悔室的隔間裏，至於死因，我們也不清楚。”王誠道。
    “你沒有去看？”寸頭男皺著眉問。
    “你們大可以親自去看看。”王誠平靜地望過去，他知道接下來對方想要問什麽，“再有償提供你們另外一個情報，懺悔室的出口就在走廊盡頭的桌子上，它連通著教堂內部的一個花盆，你們應該知道在哪裏。”
    頓了頓，王誠看向他們中間的位置，
    “現在，我們該聊聊這個相框的事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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