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第 5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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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飯時間, 教學樓裏的人寥寥無幾。
    謝景和寧浩遠做賊一樣,悄悄溜到一班門口。。
    寧浩遠貼在牆邊,推開門, 頭從門縫裏伸進去,掃視一圈,說道:“沒人, 進去吧。我給你把風。”
    這個時間點, 大家都去吃飯了。
    上了一上午課,不吃飯的也坐不住, 出去溜達了。
    謝景把信封放進沈晏清的抽屜裏, 出門問寧浩遠:“我身上有香味沒有。”
    寧浩遠抽了兩個鼻子, 比了一個ok的手勢, 說道:“沒有, 戰略成功, 走, 去吃飯。”
    中午, 施紅紅吃完飯從門口進來,回在座位上, 抽了抽鼻子, 自言自語道:“好香啊。”
    吳齊剛好也吃完飯回來了,施紅紅問道:“吳齊, 你有沒有聞到一股香味?”
    吳齊站在原地,聞了兩下:“好像是果香,你買水果了?”
    “你鼻塞嗎!”施紅紅怒道, “哪裏像水果了,這他媽是香水的味道。”
    吳齊拉開椅子坐下,疑惑道:“有點味道怎麽了?”
    施紅紅恨鐵不成鋼:“咱們這一片坐的都是大老爺們,突然有這麽濃的女士香水味,你不覺得奇怪嗎?”
    說著,施紅紅站起來,在周圍走了一圈,最後在沈晏清的桌子旁邊站定:“就是從這裏傳出來的。”
    謝景從一進門開始,就發現施紅紅一直盯著他看。
    那眼神,傷心、失望、安慰、同情、憤怒……
    簡單來說,非常變態,盯的謝景毛骨悚然。
    謝景一坐下,就聽見後麵施紅紅殷切地說道:“謝景,你聽歌嗎?”
    不是很想聽,謝謝。
    施紅紅說完,也不管謝景同不同意,直接開腔了。
    他捂著胸口,閉著眼睛,表情豐富,深情款款。
    “你身上有他的香水味,是我鼻子犯了罪。”
    跑調十萬八千裏,和斷氣了差不多。
    “閉嘴。”沒等謝景開口,吳齊先聽不下去了,從試卷裏抬起頭,毫不留情地製止了他。
    施紅紅悻悻地閉上嘴,湊到謝景麵前,神秘道:“謝景,你有沒有聞到一股香味?”
    謝景點點頭,不就是那封情書上的香水味嗎,沒什麽好好奇的。
    施紅紅又道:“我找到了香源,就在沈晏清的抽屜裏。你沒回來的時候,我偷偷伸頭看了,是個粉粉的東西。”
    謝景心想,嗯,我知道,還是我親手放進去的呢。
    施紅紅愁眉苦臉,試圖安慰:“你也別太生氣,說不定這隻是一個誤會。”
    謝景:“???”
    我誤不誤會不知道,我怎麽感覺你好像誤會了什麽。
    “咳咳咳。”吳齊突然劇烈咳嗽起來。
    施紅紅一秒抽回脖子,規規矩矩地坐回座位上,若無其事地東張西望,仿佛剛才什麽都沒發生過。
    沈晏清回來了。
    施紅紅清了清嗓子,戳著沈晏清的後背:“沈哥,你有沒有聞到一股特別香的味道,好像就是從你的抽屜裏傳出來的。”
    “我看看。”
    沈晏清伸手摸進了抽屜,隨著他的動作,一個紙片一樣的東西,從沈晏清的抽屜裏掉了下來,飄到了過道裏。
    信封!粉紅色!
    這寓意還不明顯嗎!
    旁邊在座的各位,眼睛都直了。
    這還是一班第一次在這種公開的場合出現情書這種東西。
    外麵看著這裏是一群沒有感情的學習機器,天然和普通班保持著距離,一般沒人過來招惹。
    而且現在幾乎已經沒人在用這種傳達方式了。
    大家這次是開眼了,加上八卦又好奇的心情,恨不得原地化成八個大字。
    “給我看看,我要看看。”
    沈晏清盯著周圍一群人如狼似虎地眼神,波瀾不驚地把那張信封撿起來,又塞回了抽屜裏。
    施紅紅眼睜睜地看著一個驚天大八卦,在自己麵前出現,又在自己麵前消失,心痛不已,小心翼翼地試探道:“你不看看嗎?”
    沈晏清淡然道:“沒什麽好看的。”
    可以,相當有大佬風範。
    寵辱不驚,見怪不怪。
    謝景假裝淡定,故作矜持,略顯禮貌地問道:“真的不看一看嗎?別人特地送來的。”
    沈晏清態度非常堅決:“不看。”
    夜晚,謝景躺在床上,看到寧浩遠給他發消息。
    “怎麽樣!怎麽樣!看了嗎?他來嗎?”
    謝景回道:“沒看。”
    寧浩遠大受打擊:“什麽!沒看!那不是白忙活一場。”
    謝景心道,要忙也是我在忙,我都沒傷心,你傷心什麽。
    實不相瞞,謝景不僅不傷心,還有一點點高興。
    沈晏清還是那個沈晏清,一點都沒讓謝景失望。
    早戀什麽早戀,學習才是硬道理。
    謝景自己都沒注意道,他的唇角有一點點翹起。
    他拿著手機,繼續給寧浩遠回消息:“算了,計劃失敗就失敗吧,請相信我,謝謝。”
    謝景一直以為沈晏清沒看,直到第二天晚上,謝景換上睡衣,從宿舍衛生間裏出來,看見沈晏清在拆快遞。
    他剪開繞的一層又一層的塑料膜,最終從裏麵掏出來了兩個白色相框,木製的,邊緣刻著一圈精巧的浮雕。
    謝景看了一眼,問道:“你要裱照片?”
    沈晏清搖頭:“不是。”
    不放照片放什麽。
    謝景感到好奇,又看了沈晏清放在桌子上的相框,越看越覺得橫寬比奇怪,越看越覺得像一個豎起來的信封。
    對,就是信封。
    似乎是為了驗證謝景的猜想,沈晏清隨手從桌子上摸出來一個眼熟的、粉紅色的信封,在相框上比了比,滿意道:“大小真合適。”
    沈晏清專門找人定做的,加了不少錢,八百裏加急,隔日就到。
    謝景有片刻的發蒙,半響才說道:“你要用這個裱這個信?”
    沈晏清點頭。
    不是說好不看地嗎,怎麽突然又看了。
    還是背著謝景偷偷看的。
    一個不知道是誰送來的情書,還特意買兩個相框給裝裱起來,至於嗎
    沈晏清這麽寶貝這兩個東西,那他是怎麽想的?
    他是也想和這個壓根不存在的送信人進一步發展嗎?
    沈晏清看著謝景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問道:“怎麽了?”
    謝景臉色一沉,走到床上,拉上被子,說道:“沒什麽,睡了。”
    謝景背對著沈晏清躺在床上,聽著耳邊窸窸窣窣地聲音,越聽越不對味。
    一篇狗屁不通的文章,搞得這麽金貴。
    一個沒見過的人,搞得這麽寶貝。
    他又不會寫,寫的那麽垃圾,還能把沈晏清騙的團團轉。
    沈晏清腦子裏到底在想什麽。
    謝景又翻了一個身,氣道:“有這麽寶貝嗎?”
    沈晏清正在把相框背後的最後一個鐵塊按平了,慢慢說道:“寫這份信的人一定是個特別可愛的小朋友。”
    信封裝好了。
    他把相框平放在桌子上,看著床上緊緊皺著眉頭的謝景,彎了彎眼角。
    沈晏清是真的在笑,眼底的溫柔如同四月的春風。
    他說:“這份心意不應該好好珍藏嗎?”
    珍藏你麻痹。
    謝景快要氣炸了。
    這份心意我還可以批量生產,要多少又多少,想要多少封,就寫多少封。
    他翻了個身,背對著沈晏清,冷漠道:“睡了。”
    那兩個相框,被沈晏清放在了第三層的書架上,一個白色的相框,粉色的紙,一個白色的相框,藍色的紙,黑色的字,但是看著一樣的相得益彰,精致又美麗。
    謝景半宿沒睡著。
    翻來覆去,最後拿起手機給寧浩遠發消息。
    謝景:“他看了!”
    寧浩遠:“!!!”
    寧浩遠:“不是說好不看的嗎?怎麽又看了?”
    謝景:“誰知道,可能腦子又被驢踢了,他還買了兩個相框,裱起來了?”
    “我曹。這麽認真,完全看不出來。”寧浩遠想想有點後怕,“他要是知道我們騙了他,不會殺了我們吧。”
    謝景:“會不會殺了你我不知道,反正我挺想殺了他。”
    寧浩遠:“?”
    謝景:“算了。”
    寧浩遠:“那他周六會過去嗎?”
    謝景:“管他呢,愛去不去,反正去了還是在湖邊吹冷風。”
    謝景一口氣和沈晏清冷戰了三天,還是單方麵的冷戰。
    具體表現為,不和他一起吃飯,不和他一起回宿舍,並且不主動和他說話,並且牢記,表情一定要少,語氣一定要冷漠。
    最讓謝景生氣的是,沈晏清好想完全沒察覺到哪裏不對。
    早上照常給謝景帶飯。
    嗯,謝景很沒有骨氣的吃了。
    上課照常提醒謝景拿書,告訴他今天要講的頁數。
    下課也會和以前一樣,找謝景探討一下題目。
    連施紅紅都察覺到謝景不對勁了,對著謝景苦口婆心:“景兒,你有什麽事,就和我說說。”
    施紅紅心痛欲絕,讓他眼睜睜地看著前排兩個人,因為一個還沒露麵的第三者散了,實在太令人心碎了。
    謝景心情不佳,並無傾訴念頭,言簡意賅地說道:“沒事。”
    周六下午,第三節下課鈴一響,整棟教學樓還是躁動了。
    一周一度的放風時間又開始了。
    謝景在信尾留的見麵時間,就是周六的活動課。
    一下課,沈晏清從椅子上站起來,不緊不慢地收拾東西。
    謝景降尊紆貴,三天裏第一次主動和沈晏清講話:“你要出去?”
    沈晏清點點頭:“是的。”
    果然,他要去赴約了嗎?
    謝景還是不甘心,追問道:“去哪啊?”
    “你想知道?”沈晏清促狹地笑了,“不告訴你。”
    日!
    沈晏清前腳剛出門,後腳謝景就把寧浩遠從四班裏脫了出來。
    謝景開門見山:“他出門了。”
    寧浩遠:“!!!”
    寧浩遠:“是去湖邊了嗎?”
    謝景:“不知道,他沒說。”
    寧浩遠拖著謝景往教學樓外麵走:“走走走,快去看看。”
    謝景當時和寧浩遠商量的地方是學校人工湖下麵的人行小道。
    二中的人工湖就在校園主幹道的旁邊,旁邊緊挨著籃球場,挖的遠低於路麵,要從台子上才能下去,下麵沿著湖邊是一條鵝卵石小路,一直往前走是一條引水的小河,河上有一座漢白玉的小橋,溝通了籃球場,和主幹道和大門旁邊的小花園。
    這邊因為都是些綠化植被,平時鮮有人來,更別說是活動課的時候。
    謝景在信尾寫的地方,就是湖鏡頭小河旁邊的鵝卵石小路。
    湖邊本來栽滿了垂柳,冬天一到兩邊光禿禿的,所以下麵站著的人就顯得格外明顯。
    謝景和寧浩遠蹲在橋後麵,就算兩邊光禿禿的,有欄杆擋著,從沈晏清那個角度也很難看到這邊有人。
    寧浩遠歎為觀止:“竟然真的來了,景兒,你確定沒留下什麽把柄吧。”
    謝景沒說話,盯著下麵的沈晏清看。
    沈晏清今天穿了一件棕色的風衣,一個人垂手站在湖邊,像是一株挺拔的青鬆。
    他在等候他今天的佳人。
    “算了,走吧。”也沒什麽好看的,左右也和他無關,謝景站起來,貓著腰,貼著欄杆,往旁邊的小花園裏走,盡量不讓自己露出來。
    被發現就完了,一百張嘴也說不清。
    “謝景!”
    忽然背後驚天動地一嗓子。
    謝景懷疑林子裏的鳥都被這一聲給驚飛了。
    謝景宛如當頭一棒,心道,完蛋,暴露了。
    他心如死灰地回過頭一看,田幼甜在後麵一臉驚訝的看著他,而且已經走過來了。
    田幼甜走到謝景旁邊,一把比劃著欄杆,一邊不解地看著鬼鬼祟祟地兩個人:“你倆在這幹嘛呢?”
    彎著腰,貼著橋,鬼鬼祟祟的姿勢,頗為不雅,反正都被一嗓子叫出來了,謝景索性直接站直了,若無其事道:“路過。”
    不抱希望地往旁邊一瞥,那邊沈晏清也看過來了。
    沈晏清朝他招招手,說了句話,被冷風送到了謝景的耳朵裏。
    聲音不大,卻異常清晰。
    他說:“謝景,過來。”
    沈晏清鮮少這麽嚴肅地叫他。
    作者有話要說:景兒:來了,老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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