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波楊府。
    楊興武正在餐廳捂著頭喝湯，昨天是真喝多了，今天還有些昏昏沉沉。
    陳氏說道：“這次可得好好在寨子過個年。”
    楊興武歎聲：“好地方呀，我也可以好好逛逛。”
    楊元奇、潘金蓮和孟嬋進來，楊興武趕緊起身，孟嬋是真人，也是廢後。
    旁邊陳氏抓著楊興武的手讓他坐下。他還沒反應，卻是見孟嬋跟著楊元奇和潘金蓮行禮，這是一個拜見長輩的禮節，雖然總感覺有點不對，卻也說得過去。
    楊興武訕訕坐下，總是有點失禮。
    陳氏說：“那幾個妮子呢？”
    楊元奇回：“清照和黃鸝賴床了，隨便她們吧，天太冷。”
    陳氏點頭，婆媳之間處的好，很多事就能隨意“過來一起喝點紅米粥，她們熬了一早上的。”
    三個人一起過來坐下，楊興武又要起身，還是被陳氏拉著。
    陳氏問“那幾個小不點呢？”
    潘金蓮回“我們來的時候都還沒起來呢，昨天沒人管著玩瘋了點，沒讓人喊他們起來。”
    陳氏答：“那就隨便他們，還不容易不用去課堂，也別拘得太緊。”
    都是一些家常，楊興武也插不上嘴。
    陳氏突然道：“嬋兒，我府中留了一個房間，和白鷺一個院子，可不是其他原因，院子總得有人住著。”陳氏給每人都留有房間，都是一個常住楊家一個常住孟家的合用一個院子，隻為院子一般有主人住著。
    孟嬋嗯的謝過陳氏。
    楊興武臉色大變，這句話蘊含的東西太多，眼睛瞟向楊元奇，一臉的驚詫莫名。
    楊元奇說道：“老爹，我不怕！”
    楊興武騰的站起身來。
    孟嬋接了一句：“老爺，我不悔！”
    楊興武“你們……你們……”
    陳氏起來扶著楊興武：“我陪老爺回去休息，你們該幹嘛幹嘛去。”
    ……
    餐廳，潘金蓮自去做自己的事，楊元奇陪著孟嬋留著，微笑說：“別想什麽，他需要時間接受這件事。”孟嬋頷首，她懂！對比他們這些年輕一輩，老一代顧慮更多。
    良久，謝姨娘出來喊楊元奇和孟嬋去後院。
    楊興武和陳氏在主位上正襟危坐。
    孟嬋不知所雲，楊元奇拉著孟嬋跪下。
    楊興武麵色還是煞白，楊家的路回不來頭了，定邊必須是楊家的。
    陳氏道：“你們起來吧。”
    楊興武歎“你們！好自……”
    謝姨娘插了一句：“老爺！”
    楊興武愕然，不能說好自為之“頃刻之間，我不知該如何說，你們幸福就好。”
    孟嬋再次拜倒。
    楊興武神色嚴肅：“年後我會回定邊，清風明月四寨你們自己看好了！”
    楊元奇拜謝父親，這才是楊家最後的退路。
    ……
    楊元奇和孟嬋離開。
    楊興武久久不能平靜，問陳氏：“這事什麽時候發生的？你也不攔下他？”
    陳氏道：“他們在一起這麽長時間，走到這一步還如何攔？！攔就有用？！真鬧出去，有沒有私情還有區別？！”
    楊興武也是無奈，孟楊兩家交好又不是今天的事。當年楊元奇和李清照不也是兄妹之情？！陳氏說到最重要的一點，有沒有私情不重要，重要是不能鬧得人盡皆知，那個時候，哪怕沒有也是有！
    楊興武內心最後想到的竟然也是鹽州，鹽定路鹽定路，躲在這裏總行！或許他不能離開這個職位了。
    ……
    楊元奇和孟嬋出來，孟嬋整個人都在發抖，當楊興武說出祝他們幸福，她一切都已落定，任何一個女子都希望得到男人家族的認可，何況她不能算普通女子，一個兩度成為皇後的人，再怎麽都不普通。
    楊元奇說：“我陪你去看下房間吧。”
    孟嬋微微點頭，這裏她不打算住，但是她的就是她的，這裏對於她極其重要。
    白鷺看著楊元奇和孟嬋一起過來，笑道：“孟姐姐，屋子東西你自己擺放？”
    孟嬋點頭謝過。
    房間不大，天波楊府裝不下太多人。孟嬋說：“元奇你幫我準備就好，我都喜歡。”
    楊元奇也不拒絕，說道：“好！”
    白鷺指著院子花園一個門：“這邊過去就是小娘和金蓮，再過去就是老爺和夫人的主院了。”
    孟嬋說：“我知道呢，剛才就是那邊過來的。”
    白鷺哦了句，那是見過老爺了。
    楊元奇道：“我得出去一下，一會白鷺陪孟嬋回去吧，幾個小娃應該醒了。”
    孟嬋和白鷺應下。
    ……
    楊元奇找到韓公廉，昨天他也喝醉了，昨天楊府邀請的也有大匠們，這讓他一醉方休。他是有官身的，大匠們卻不同，楊家這邀約讓他給大匠們劃的大餅真正意義落到實處，薪水沒有短缺，認同感大匠們卻很少得到。
    韓公廉說：“啥事這麽急，這不是休沐嗎？”感覺好了，話語就輕鬆。
    楊元奇道：“找你商量一下，我想弄個匠司。”
    韓公廉奇怪的說，這什麽名字“工司不好麽？”
    楊元奇道：“就是匠司，匠人當家！”
    韓公廉臉色諾諾自語：“匠人當家……匠人當家……”臉色突然神采飛揚：“就當如此！”
    楊元奇道：“這事我會和清照說，她對工匠也有好感，有她在，不虞定邊有人欺負了匠司。”李清照自持得萬千寵愛，才不會讓她手底下的人受委屈。
    韓公廉臉色肅然：“楊將軍……楊少……少爺，這最好了！”別說楊家，李格非這些人都得悠著點。
    楊元奇道：“至於匠司一些日常費用和模式，我會把曲婷要來，你們自己好好商量，得和大匠們商量，這是匠司！”
    韓公廉點頭：“當得，他們才是行家。我今天就去吳用家問問。”他有點趕不及了，這事不能有反複，現在就落定下來。
    楊元奇說：“最好拉上幾個大匠，大家一起協商好。後麵我可不管了啊，要是將來匠人們指著你們脊梁骨罵，可不怪我。”
    韓公廉哈哈大笑：“自己的事辦不好就怪不得誰！”
    楊元奇和韓公廉作別，匠司，在楊元奇心中定位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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