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秦伯翰到清寨
    秦伯翰去清寨其實不是心血來潮，而是秦俊和他的一番交流。秦俊一直負責和楊家的交流，他是秦家對定邊最熟悉的人。此番行程也是秦俊作陪。
    定邊城是個軍城，發展有限，不過是更加井然有序；月寨剛剛起步，小村星羅密布，人口還未呈指數量級增長。
    清寨現在是遠近聞名的大寨子，外圍甚至都出現侵占梯田的跡象，還是有天潘易嶺去寨外散步，覺察情況不對，回家把潘金蓮喊去劈頭蓋臉一頓罵。人老了資曆厚實了脾氣就大。
    楊元奇用筆在地圖上劃了一個圈，說這一片土地為清寨發展之地。楊元奇劃完就躲去定邊，他實在不敢久留。這一片山嶺茂密，地勢不算很好。也正是因為如此，大家寧肯侵占良田也不來這裏。
    楊元奇多慮了，這個圈沒引起大家太大爭議，因為它在清寨的南麵，雖然地勢崎嶇不平，但假以時日，有可能和接到後麵那條清寨修的驛道。現在就有人提議把寨子一些防禦工事拆了。現在的清寨隱然像一個彎彎的月亮，包裹著後山。這個月亮越拉越長越拉越彎！
    秦伯翰來到清寨就明白為什麽秦俊不給他說楊家，隻是要他來趟清寨，這已然不是一個寨子。秦伯翰甚至理解為什麽楊家要定邊，這種程度的發展投入的不僅僅是銀子，還有一個家族的精力和心血。
    秦伯翰說：“秦俊，所以我說不要清寨的情報，你就什麽都不給？”
    秦俊頷首請罪道：“我和楊家情報司牽連甚深，我前期曾有過提及清寨發展迅猛，這事並無反應。秦家有自己的發展，不用羨慕他人。我邀老爺來，是想秦楊兩家交好，老爺看過這裏，很多關於楊家的決策才不會誤判。中樞官員認為楊家離開開封進而撤離太原是一種無奈，在我看來這就是楊家主動的選擇。清寨發展始於楊元奇到木波鎮，因緣巧合他和扈三娘結親。那個時候或許楊家更是希望借此改善和橫山族的關係，但這麽多年下來，清風寨實際已是楊家的一部分，最難割舍的一部分。楊家莊承載的是楊家的過去，這裏承載的卻是楊元奇和他的妻妾的現在，也包括他們的未來。楊老爺和陳氏嘴上不說，卻也認清寨的發展遠超大家的想象，包括他們自己很多人都沒想到。”
    秦伯翰一歎：“你父親跟我說，你拒了他在太原給你的親事，說在清風寨你看上了其他人。他以為是借口，現在看這是真的咯。”
    秦俊說：“扈三娘的一個堂妹子，叫扈青，楊家情報司的一個小執事，和我多有交集。”
    秦伯翰看向他：“要是我和你父親不應呢？”
    秦俊笑著說：“老爺會應的。”
    秦伯翰哈哈笑道：“是啊！多點姻親多點煙火情。”他發現自己都不能責罰秦俊，是他不要清風寨的情報。隻是……算了，他和扈家的親事拖延，何嚐不是因為他認自己是秦家人，所以想太原同意。
    ……
    秦伯翰來到潘家，秦可兒出迎，笑著對這個堂侄說：“前幾天聽金蓮說你到了定邊，本來想邀你過來，又聽得你有公事在身，還要去開封，就等等看。你自己倒過來了。”
    秦伯翰說：“姑姑，侄兒來得晚了幾天，見諒！”
    秦可兒道：“遠來是客，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晚間潘老爺會回來，我也喊了金蓮來這邊吃飯。可不算怠慢你吧。”
    秦伯翰拱手謝過秦可兒，不管他來所為何事，秦可兒把潘金蓮提前邀來，他這個侄兒就得承情，在清寨潘金蓮辦不到的事誰也辦不到。
    秦可兒說：“行了，我那個娘家也就你看得順眼點，哦，還有個秦俊。他不是和你一起？”
    秦伯翰道：“他送我過來說去趟扈家。”
    秦可兒撇嘴：“那你是知道了他的事咯，回頭去和那個堂哥說幾句。”
    秦伯翰應下。
    秦可兒說：“有什麽事要找他家麽？你可以提前和我斟酌一下，要是可行，我把老爺和金蓮都喊回來了，吃飯就定下來。”
    秦伯翰道：“就是打算過來看看的，不過秦俊帶我看了幾個地方，才發現自己忽略了。我和楊元奇交好，他在清寨做出這個規模，早該讓秦家投點資金來。”
    秦可兒說：“現在也不晚啊，這裏最缺的就是銀子。”
    秦伯翰搖頭：“我已應承去開封，有人問過我清寨的情況，我說不知道。”
    秦可兒頓了下身子，想著秦家的皇城司身份，一下就明白過來。秦家怕是和清寨無緣了，秦家要是資金進入清寨張口說不知道這裏情況，這是找死？！
    秦可兒一歎：“那我還邀金蓮來幹嘛，明兒你去天波府拜見陳老夫人就是。算了，明天左右我也無事，我們一起過去吧。”她約潘金蓮是覺得秦伯翰有事，大家提前溝通一下。
    秦伯翰點頭：“謝過姑姑走這一趟。”
    秦可兒道：“這有什麽，有時候我找潘近峰都得去天波府。”潘近峰和楊垣蘊可是兩家說好的人，大家都在給他們創造機會。
    秦可兒最後問：“我那堂哥怎麽樣呀？！”
    秦伯翰說：“姑姑總算問起，我父親身體每況愈下。唉……姑姑不再怪他？”
    秦可兒道：“我嫁給潘易嶺那天起就不再怪他，隻是有些氣就得慢慢才能消除。”當年她的第一樁親事和秦伯翰父親有點關係，對秦可兒來說實在不是個好選擇。潘易嶺被貶謫回太原期間，秦家在資金上沒有幫助，官場上沒有秦家幫襯回旋，潘家會更難。很多恩怨早就淡掉。
    晚間，潘易嶺和潘金蓮到來，還多了潘近柊和潘金梅。秦伯翰沒有提出任何合作請求，秦家已然做出選擇就不能回頭。秦家這時候突然進入清寨，對雙方都不是好事。這就是一場幾個交好家族的家宴。
    還是最後秦可兒說以她的名義幫秦伯翰采買一個小宅子，這不過是一個家族狡兔三窟的一個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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