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通判宗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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鹽州府衙。
楊元奇想了很久,人才不是事,慢慢找慢慢培養就是。不是說他手裏人才很多,而是當他要以自己的方式管理鹽州,那中樞調派的人倒會成為一種製約,這裏麵存在根本的目標和理念差別。他實在不覺得有那個心神和大家耗。至於銀子,鹽州會很難,楊家還容易過?撐過去就是!
楊元奇輕聲歎息,最後的決定不能如郭忠孝願了,當他拒絕郭忠孝這個提議,那他對鹽州的心思就昭然若揭。
楊元奇看著鹽州通判的人選,無奈苦笑。朝堂用的是宗澤,宗澤做了幾任知縣,考評都是優,卻因事得罪蔡京一直不得升遷。宗澤為人正直剛硬,和楊元奇又有過合作,確是個好人選。
……
楊家。
張小娘說:“宗澤大哥要來做通判啊?”
楊元奇翻身把人先壓著:“這個大哥怎麽叫的?我怎麽聽著不舒服了!”
張小娘嘻嘻的道:“那就宗大人,他實在是個好官哩。”
楊元奇鬱悶:“就怕好官啊。”
張小娘親了親楊元奇說:“總比來個魚肉百姓的強,就是他性子,唉,太強硬,不願回旋。”張小娘自然知道楊元奇想以自己的方式來管理鹽州,鹽定路是楊家的根。宗澤這類官員不管彼此情誼如何,多半會和楊家保持一定的距離。
楊元奇不管了:“你都不是叫大哥嗎,總要讓著我點。”
張小娘八爪魚一樣拚命纏著楊元奇:“那……你……怎麽就不讓我?!”這是葷話。
楊元奇(ˉ▽ ̄~) 切~~:“我讓了你才不開心吧!”
……
宗澤來到鹽州,楊元奇和張小娘一起出迎。
楊元奇說:“有朋至遠方不亦樂乎。”
宗澤道:“你怎麽咬文爵字起來了。”
張小娘行禮:“宗大哥好久不見。”
宗澤嘖嘖:“經年不見,張醫師風采依舊。”
張小娘已不年輕,卻真的很美,又是身段風韻,楊元奇擔心她用秘術,已提醒幾次。後來還是陳氏放話,楊家女人不需如此。不過張小娘極重養生,保養非常好。
張小娘笑道:“宗大哥,鹽州新定,生活甚為不變,有什麽是找小娘就好。”
宗澤謝過張小娘。
三個人聚在一起對飲。
楊元奇說:“宗大人要是有空,可以去安樂坊看看,那裏對衛生的防治幾如宗大人當年所書。”
宗澤一歎:“可惜重視人不多呀。”
楊元奇道:“書成冊多印一些,總會流傳,也總會有人發現其價值。”
宗澤這些年官途不順一直蹉跎歲月,這次北來,聽聞過楊家的一些情況,再也不是當年,現在的楊家就是將門,哪怕楊興武和楊元奇的職官偏於文臣,將門的烙印已深。
宗澤說:“聽聞官員判官和推官的任職,楊大人都已婉拒。”
楊元奇道:“這裏民風彪悍,又處戰事前沿,黨項人口眾多,很多方式不一樣。”
誰都清楚這不過是推脫,宗澤也無意在酒桌上爭執。他的路不順,楊家的路難道就不是時也命也的過程。
三個人拚命喝酒,今朝有酒今朝醉,人生的無奈在於,曾經意氣風發誌同道合,現在卻隻能各自安好。
……
……
宗澤翻看州府的公告政策,沒有稅賦沒有勞役,有的都是治安管理,漢族黨項的一些風俗約定,一言以蔽之,無所作為。
宗澤這幾天看過鹽州,真的是一個百廢待興的城池,發展都無處入手。城外田畝不多,曆經摧殘要恢複就得投入,以現在的條件養活這裏一半人都難。至於漠北那片草場,根本無法用起。換句話,鹽州通過自身回血,談何發展。
鹽州有一些楊家相關的機構進入,這更類似救助性質,隻能部分開放,杯水車薪的事。
宗澤來見楊元奇。
宗澤認真理順說辭道:“楊大人,無為而治固然也是一種方式,隻是鹽州現在根本無法通過自身緩下這口氣,大人不應該如此為了一個家毀了一座城。”顯然,楊元奇拒絕官員大規模的進入也就拒絕了朝堂的銀子。楊家比仁多保忠更慘的是他還放棄了漠北。
楊元奇說:“宗大人有什麽辦法。”
宗澤道:“草場的事現在顧不上,田畝卻得趕緊恢複,這又事涉水利,當向朝廷申請銀子。”
楊元奇說:“宗大人,沒有草場牧區,僅憑城外那些田,能養活鹽州?”
宗澤搖頭:“總要盡力,多一份收成多一份希望,再請朝廷賑濟部分,勉強也能撐過去。”
楊元奇道:“宗大人,這樣不行。這幾天我一直在想鹽州有什麽,能產出什麽。無非兩樣,一個是牧場,對我大宋來說,這個很缺。還有一個就是鹽,隻是最缺鹽的不是大宋,而是西夏。”
宗澤看向楊元奇。
楊元奇點頭:“折子我還沒想好如何寫,我希望這裏能開市,對西夏開市。政事堂要我守住鹽州和白池,中樞想什麽我清楚,他們卻不知鹽州在仁多保忠手裏時候,我要的也是白池,那才是鹽州最具競爭的產品。宋夏之爭從未停止,和議卻一直都在,茶馬司同樣在運轉。為什麽鹽州不能開市?”
宗澤眼神閃爍:“甚至如果交易穩當,鹽州和白池都能安穩。這樣鹽州”如果西夏需要鹽這個交易,以宋夏目前所處狀態,西夏輕易不會動鹽州。
宗澤問:“你是早有所思?”
楊元奇道:“嗯!就是這個折子不好上,我擔心朝堂不會批。”
宗澤說:“你明明知道不會批,還這麽來?”
楊元奇笑道:“原本沒想過西夏,鹽州產鹽能滿足鹽定路加上周邊州府的需求。白池遇襲,西夏明顯是衝著鹽來,就想與其讓他們從遼朝那裏交易來,鹽州就在這裏,不如試試。”
宗澤歎道:“楊大人是在等我來吧。”楊元奇早有想法版圖上沒有西夏,至於白池不過說辭,他是更希望他這個通判來辦這事吧。
楊元奇臉露尷尬:“我雖是知州,這事的確你來更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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