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沒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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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元奇對潘近峰任何傾向都不會覺得有異,隻是當潘易嶺問他這件事,潘易嶺心態就已然改變,他需要這個女婿再給他一點支撐。
楊元奇說:“不說韓公廉先生,也不說三個臭皮匠,匠人在清寨的貢獻嶽丈當有耳聞。事實上,很多匠人因為過往學識,寸進一步很難,他們靠的是經驗。學府有匠學也有數理,近峰弟弟要真有此意,將來配之以實操經驗,成就難以估量。至於個人地位,惶惶史書,終有一天大家會懂,他們這些人代表的是什麽!嶽丈,就我個人而言,我覺得改變這個世界的離不開匠人。鹽州宗澤之事我親眼目睹,高官或許史書有錄,但真比得過鹽州那送行的滿街百姓?”
潘易嶺喏喏自語:“高官厚祿……青史留名……人生意義!我老了竟然還看不透,那就隨他吧。”
兩個人聊著,潘金蓮聲音斥道:“兩個小孩子鬼鬼祟祟的,進來!”竟然是潘近峰和楊垣蘊。
潘近峰:“姐,姐夫!父親!”
楊垣蘊:“哥,嫂子!先生!”
沒等潘易嶺說話,楊元奇暈了:“喂……放學晚間你不歸家?”這個妹子就這麽跑未來夫君家的,潘近峰能這麽拐人走。
楊垣蘊說:“哥,我這裏有個房間呢。”
楊元奇接不上話:“你……”
潘金蓮趕緊說:“行了,你們趕緊吃點飯把課業修了,然後隨意!”
楊垣蘊趕緊跑,還不忘回頭拉了下潘近峰。
楊元奇媽的還想把楊垣蘊趕回家去。
潘易嶺發話:“金蓮沒嫁你前都能把嫁妝帶去你家,我還沒找興武要嫁妝呢!”
楊元奇“……”
……
楊府。
楊元奇這是拚命在潘金蓮身上找回場子,他這是被鬱悶到了,他拉著潘金蓮一起去潘家不就是想那邊住下的,那感覺才不一樣。房間沒了,給了楊垣蘊,這楊元奇哪裏能忍,難怪潘金蓮和他去潘家就一路討好,感情她知道自己還得回來啊。
潘金蓮最後八爪魚一樣掛在楊元奇身上顫抖,迷糊中還不忘討好自己的夫君:“總不至於天天空著個房間的,潘近淩以後也要房間的啊。”
楊元奇欲哭無淚,這情趣又少了一個。“不行,明天陪我去別府!”那裏潘金蓮怎麽都有點害羞。
潘金蓮說:“嘻嘻……孟嬋妹妹呢?!”
楊元奇“……”
……
銀司蘇迨這幾天經常遣人去兩個錢莊,收稅!兩個錢莊主事潘金梅和顧顔被逼急了一起跑去銀司。顧顔道:“總要有點時間結算啊。”
蘇迨說:“給你們時間了,我窮!治理司還管我要銀子呢!”
潘金梅道:“大蘇先生,提前告知你們錢莊情況很好,不就是讓你們放心,我們好好結算就送過來。”
蘇迨問:“多久?”
這個時間很難定。
蘇迨看了兩女子一眼,道:“錢莊不是最會計利息麽!從落稅時候那天起計息,你們愛多久就多久!年底一並算了過來都行!”
兩個女子麵麵相覷,敢情他打這個主意。
顧顔說:“三天給你送過來,總賬確定後多退少補,不用你利息。”
潘金梅也懂了,這貨其實不缺銀子,還天天催命一樣。
蘇迨抓著這話:“那可得說好,補我還得收你們利息,退可不算,可能要些時間,我不可能銀子抓手裏等著還你們啊。”
潘金梅問:“那退也得有個時間啊!”
蘇迨:“三個月!”
顧顔怒了:“一個月!你一個老先生和我們兩個小婦人爭個什麽勁?!”
蘇迨一聽:“也對,你們說我是問問潘易嶺呢還是問問孟真人!”
潘金梅很無語,就輩分來說她們爭贏了也吃不了兜著,這會煩到他們的。
顧顔咬牙切齒說:“三個月就三個月,我們走!”
潘金梅和顧顔從銀司出來,潘金梅問:“真三個月?”
顧顔說:“三個月不是雙方的嘛,他要不認也不要緊。我們自己控著點,提前的稅金盡量不多給就是。哪怕算利息那少出的稅金才幾個銀子。再說,快一點一個月差不多結算好了,那利息更低。”
潘金梅深以為然,還是顧顔精明!
……
銀司蘇迨跑去找楊元奇問:“你說,要不要多給一個錢莊名額?”他最近覺得錢莊一筆留置金,還有稅金,妥妥賺錢的買賣,這事做得。
楊元奇搖頭:“現在不行!鹽定路支撐不起三個錢莊,那就是內裏搶食。”
蘇迨一怔,似乎如此又好像不對:“借貸不是有缺口?”
楊元奇道:“大筆借貸是有缺口,但這種借貸不能以日常視之。我更希望是小借貸出現缺口,那才是真的缺口。”鹽定路小商小戶也開始了借貸,趨勢在卻不是很明顯,不過這種東西一旦大家熟悉,增長是幾何倍數的,後麵隻會加快。
楊元奇又道:“一旦小額借貸多,錢莊就得有足夠銀子支撐,因為總會有借貸還不上。我們也找不到有這種足夠實力的人來。”
蘇迨明白,留置金就是為了以防萬一,但這種萬一其實是不能發生的。錢莊首先得有大量銀子支撐。
蘇迨問:“總覺得可惜!”
楊元奇無奈,最大的一筆本金其實是以後大家來錢莊存銀那票據,隻是這種情況在大商家現在可行,小家小戶卻不會,鹽定路最富有的清寨都沒多少小戶人家銀子多到存進去。除非楊元奇有發行紙鈔的權利,以鹽定路做擔保。這顯然是不可行的,這個權利隻在中樞,中樞主持這類事的還是蔡京,他把這事搞得風生水起,怎麽會讓別人涉入。再則,從中央集權來說這個權利也不會下放。
蘇迨歎息:“楊家是將門,你怎麽看都不像個將軍,你治政能力不去中樞甚為可惜!”
楊元奇語:“蘇老先生沒在中樞執政過才殊為可惜,我不過跟你父親學了點皮毛。”
蘇迨不相信楊元奇這句話,起碼在銀司思路,他沒看到父親有這番感悟的記錄!
蘇迨:“我父親……唉……逝者已逝!”蘇迨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