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
    回到家的楊元奇好受很多，起碼張小娘從祈福觀下來陪著他。
    楊元奇摟著張小娘豐潤的身子很緊，張小娘卻敏銳的察覺他興致不高。
    張小娘問“怎麽了？我們就是打個麻將，不很早回來了，你還去花船了呢？！”
    楊元奇笑著說不是這事，把林靈素的事說了一下。
    張小娘皺眉“劉仙師那裏靈素總要去見一下，其實，大家既然到了開封，你去見劉仙師就已沒有必要。他知道隻要他不出聲，靈素就會去見他。”
    楊元奇苦笑，當林靈素南下，很多事就躲不開，總不至於下來閑逛的。
    楊元奇緊了緊手臂“我擔心官家，他對道教幾近沉迷，要是靈素去拜見他，總不至於裝傻弄混，這方麵官家可不好糊弄。”
    張小娘說“那不如你和林靈素早點去找劉仙師，官家不過道聽途說了點她的信息。就算有人再提，劉仙師認為沒必要，官家也不會多此一舉。”關於道教，趙佶現在很寵信劉混康。
    楊元奇親了親張小娘“好好睡！明天我去祈福觀。”
    “嗯！我和你一起上去，早上一起爬山。”
    “一起早上爬山？我瘋了吧，我晚上爬了山再說……”這是葷話。
    ……
    楊元奇清晨行去祈福觀，張小娘沒能跟去，她在繼續沉睡。
    祈福觀山下入口處隱隱有暗哨，這不是為了當地人，而是監控大批人馬上山的。要是遇到這種情況，暗哨會已極快的速度將消息傳到祈福觀。別小看這些小設計，往往遇到急事，就能比官府這類正常渠道消息傳遞快得多。
    祈福觀中，林靈素一身道袍正在打坐。
    楊元奇做到對麵也盤腿坐著，林靈素說“嗯哼，竟然沒賴小娘肚皮上，有心事？”昨晚黃鸝沒下山，隻會是張小娘，他也不會閑著。
    楊元奇道“和心事無關。”
    林靈素說“你都讓小娘姐姐看著我，怎麽？開封事情不順利。”
    楊元奇道“昨晚王黼，就是陳留王家的那個王甫來找我，官家知道你的大名。”
    林靈素笑道“無礙，年紀在這裏。”林靈素隻是比張小娘小兩歲，作為法師確實年輕。官家對道教寵信有一個很重要的點，求長生。楊元奇恍悟，以趙佶的性子，聽說過林靈素這個道長卻並不熱絡，這是很重要的一個理由。
    楊元奇說“我去見過劉混康……”
    林靈素道“你不會加個敬語？尊稱一下劉仙師。茅山宗執律甚嚴，不是尋常道派可比。”不管怎麽說，道教良莠不齊，茅山宗能發展到今天就有其獨到之處。
    楊元奇已是察覺，有的事他接不下來，林靈素作為神霄派宗主已到開封，實則已是準備和劉混康一晤。
    兩個人沉默良久。
    林靈素睜開眼“你怎麽不說話了？”
    楊元奇直勾勾的看著林靈素“你是不是在等我？”林靈素年紀和閱曆擺著，她見過太多悲歡離合，不是小女子。
    林靈素無言。
    林靈素陪著一起南下開封，又心甘情願待在祈福觀，把事情交給楊元奇做決定，她就是在等，等她的男人做決定。楊元奇並非沒有辦法，他去找劉混康隻要說出一個事實“林靈素是他的女人”，一切都會迎刃而解。楊元奇最終沒有！
    楊元奇內心隱隱作痛，她真的願意不顧一切跟他，這和楊家對她的承諾無關，這是他對她的承諾，男人對女人的。
    楊元奇一歎“智者不墮愛河，你……在等我！”這才是林靈素內心最想要的答案。
    林靈素看著楊元奇搖了搖頭“我已經有了答案，我就是你的女人。你給小娘姐姐和那些妹妹自由，同樣也應該給我。至於將來我留不留開封，你得給我自己選擇。”
    楊元奇也分不清所謂情愛，彼此之間的界限在哪裏“我不想你在這裏。”
    林靈素認真的說“我也是神霄派掌門，我有我的事，這和我是楊家的女人不衝突。你告訴我了你不想，我應下自己夫君就是。何不讓我自己來辦？！”
    楊元奇這次真的受傷了，不是因為林靈素，而是對自己能力的懷疑。楊元奇有很多事辦不到，但這次卻事關自己的女人，他連阻止一個道士的邀約都沒能攔下來。
    林靈素起身懷抱住楊元奇“我在四處遊曆，見慣生離死別。你別想太多，你做得已經很好了。我們經常說起天道循環，在這個世間求存就得尊其規矩。很多人認為這和權勢有關，其實權勢也得依循規則。”
    楊元奇握著環著他的小手“我和你一起去。”
    林靈素歪了下頭“好！”這次得哄著他了，她能敏銳的察覺他有點傷。
    ……
    漫步祈福觀。
    林靈素真的是個心靈開解師，楊元奇有時候非常脆弱，這來源於過強的自信。當他發覺有些事自己根本無法解決，必須“不得已”，往往受到的打擊更甚。林靈素的“道法自然”就很管用，一磚一瓦，一草一木，都有其生長的環境，人亦然如此。就算你想製定規則，首先得熟悉規則，根據規則走到它的頂端和盡頭。
    楊元奇問“你怎麽願意成為楊家人？”
    林靈素回“你母親啊！”
    這就太讓楊元奇喪氣。
    林靈素笑嘻嘻“其實我也想過這個問題，或許看到小娘姐姐幸福時候起吧。我最後安居清寨，就是覺得她選的男人還是不錯，那裏很好。”林靈素認識楊元奇時候，在清寨那個房子已經買了三年多。
    林靈素繼續“比卦是我和你一起求得的，已是非你莫屬！”
    楊元奇還是有點喪“呔，還不如你說我多金瀟灑，床上功夫好。”
    林靈素呸了一口“你那叫多金？你都從我們身上撈銀子去用呢。”
    楊元奇“何必算得這麽細。嗯……你隻否認了這點，我心裏舒暢了。”
    林靈素懶得再和他鬥嘴“我們什麽時候去找劉仙師？”
    這個“我們”用詞就很好，這怎麽看怎麽像還是交楊元奇決定，這個時候得緊著點他大男人心態。
    楊元奇手一揮“哪裏要這麽正式，哪天去開封順路去就是。”心情好了的楊元奇就是得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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