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興衰誰人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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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輛開出幾十裏路,便停了下來,常熟地貌除了虞山等在西北,南為水網平原,北為衝積平原,是時候改變形象了。
“弟兄們,我們目的地是昆山,買火車票去上海。”
“火車不安全,小鬼子查的嚴,經常有人襲擊火車。”
“如果直接南下,直接去蘇州,怕被小鬼子直接堵住,咱們舍近求遠,爭取時間,化整為零容易逃脫。”
“小鬼子的證件怎麽辦?”
“身上有南京的良民證,租界的證件我來辦,咱們在昆山照相,然後以行商身份再來乘車。”
“車輛槍支有點可惜。”
“我來處理吧,不會讓兄弟們吃虧,租界內我留有槍,王八盒子,不用擔心。”
“是,長官。”
“一人一個包袱,裏麵有法幣大洋,一把攮子防身,小心點,咱們在車站對麵的旅館匯合,如果有二樓,統一住二樓,臨窗邊。”
“明白。”
“把衣服相貌稍微改改。”
“接頭暗號:這兩天刮風嗎?”
“有危險,就說打雷。”
“安全說下雨。”
“明白。”
“一路平安。”
“一路平安。”
錢財如何存放,各有各的高招,不用特意提醒,經曆過生死考驗的人,其實心很冷,不容易捂熱。
脫下的軍裝丟回卡車上,四人抱拳行禮後離開。
眼看著下屬身影消失在視線中,張愛國遲遲未動。
王錦繡靜靜的看著側臉,心底湧起一股暖流,莫名的有點泛春意。
自打從南京城出來,兩人偶爾有些親密動作,大部分時間,炮友變成戰友,思想升華了。
張愛國想的要多些,對於小鬼子和維新政府,自己就是流竄作案,多少老大就是倒在女人的身上,極易引起下邊的心理不平衡。
空間裏的物資不能變現,某種意義上講,就是浪費。
等走不動時,該停留在哪裏呢?
大的是太平洋島嶼,但現在危險性大,戰爭未爆發,城門失火殃及池魚,英美法不會坐視不理,對於國人的聰明,鬼子深有忌憚。
小的是香濠兩地,做隱藏的鑽石,比較穩妥。
未雨綢繆,理應想的更多,人無遠慮,必有近憂。
“咱們也走。”
“這些東西呢?”
“到了溝裏,晚點再收拾。”
報了屠村的一箭之仇,車隊的蹤跡肯定暴露出來,小鬼子的信息傳遞快過**。
迫不得已而棄之,也是為了安全,果然,女人容易影響拔劍的速度。
走了百多步,張愛國遞過去一把花口擼了,停住腳步。
“你在這等一下,我回去再看一眼,有些舍不得。”
“嗯”
王錦繡乖巧的點點頭,按過手槍。
什麽時候有的槍,自己沒見過這種出現。
王錦繡拚命的回憶著,一直翻完腦海中的旮瘩犄角。
算了,不想了,免得惹得不高興。
“走,上來我馱著你。”
王錦繡好奇的看著自行車,難道像孫悟空一樣,從石頭縫裏蹦出來的?
張愛國歪歪扭扭的騎著,躲避著路上的坑窪,貼心的在車座上放上一塊厚厚的皮子。
女人的臉輕貼在背上,一隻手環腰,聞著男人的味道,皮膚溫度不知不覺中在升高。
背上傳來的陣陣滾燙,身經百戰的張愛國,自然知道是什麽信號,心猿失控,空氣中彌漫著春的氣息。
空間裏的槍支彈藥,火炮,卡車,裝甲車,摩托車,輜重車,戰車,飛機,機頭全乎了,怎麽賣出去呢?
黃金白銀再多,不嫌棄,至於軍備多了,不當吃不當喝,一個愛好和平的好人不喜歡。
雪中送炭的5000塊還有沒有?
自個的那一把梭哈,至少是結下了天大的善緣,以後不會再發生同類事情,過猶則不及。
擁有勢的人,基本上是代言人,手套,自個不甘心,為什麽這麽矛盾?
人就是過於自相矛盾,思慮過多,成功,大多數是孤注一擲,所以才有失敗是成功它媽之說。
“天不早了,在這裏休息一晚,明天一早就走。”
“聽你的。”
進入小鎮,滄桑的建築,厚樸的曆史感,每一塊磚瓦階梯上,無言的時間,慷慨地刻下時代侵蝕的痕跡。
盛世裏,可摩挲、憑吊亦或悠然遐想。
亂世中,成人的世界如同灰色的掠影。
江南風情民俗在飽受戰爭、災難等諸多洗禮,還是留下了許多,而北方更多的變為瓦礫場,一並摧毀的還有宗族關係。
鎮上的大東旅社,掌櫃的聽到動靜,笑容可掬,溫和的問道:“客人要住房?”
“嗯,來間上房。”
“掌櫃的,打聽個事,前麵這條河挺寬,怎麽渡過去。”
“你是什麽時候走?”
“明天一早。”
“這條河叫白茆塘,過河容易,客人放心,安排小船渡你過去。”
白茆塘,又名白茆港、白茆浦,將長江與太湖勾連起來,同時將小鎮天然分割成塘南與塘北。“謝謝。”
鎮子不大,涼爽的風從河麵上微微吹來,拂走心間的煩躁。
放下所謂的行李,張愛國打水洗漱身體,免不了一場盤腸大戰。
夏日天黑得晚,張愛國和王錦繡收拾幹淨,重新出房。
老掌櫃笑容和藹,一副過來人的安詳。
王錦繡一臉的紅暈未消散,小鳥依人。
“客人,這是想去吃飯?”
“對。”
“門口左轉,有一家環翠小築,做的倒是極好,可一試。”
“謝謝。”
掀開簾子,夥計迎上來,毛巾一擦,口音沒聽懂,一看表情,換成官話。
“老板,請吃點什麽?”
“介紹下,拿手的菜來三個。”
張愛國輕輕的把一塊大洋放在桌子上。
“好,好教老板知道,首選白切大腸,大腸不是紅燒的,可內裏軟糯,有嚼勁還清爽。”
夥計拿起大洋在手,臉上的笑容更甚。
“蒸菜,爊雞,炒血糯。”
“主食?”
“要不來幾個酒釀餅,飯粢糕。”
“行。”
“對,再來壺溫黃酒。”
“好嘞,我再上份豆腐幹佐酒。”
夥計殷勤的介紹著,張愛國擺擺手,隨他安排。
黃酒的曆史源遠流長,屬於華夏民族最古老的酒,當下為國宴用酒。
事物的興衰,隨社會主流興亡!
萬事萬物皆逃不脫規律,黃酒沒落亦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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