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遊騎到租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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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慵懶地躺在懷中,一天的晝伏夜出,卻沒有堅持下去,好的習慣很難養成。

    車轅到車廂,撐起遮陽棚,隨心所欲好不快活。

    一把芭蕉扇驅趕著蚊蠅,嗡嗡嗡的讓人煩感。

    有規律的節奏,加上天氣炎熱,偶爾的習習涼風,很快昏昏欲睡。

    頭不斷地點著,扇子有一搭無一搭的動著。

    身體有點累,操勞過度。

    女人不斷的索取,不懷上孩子不罷休,奮起直追,次數明顯見長。

    飲食上開始注意,有追求的女人,像脫韁的野馬,狂野奔放。

    迷糊中聽到雜亂的腳步聲,低下頭一看,女人睡的正香,一隻手垂放,即可抓住。

    草,當成專用了,算了,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腳步聲又近了一些。

    張愛國麵無表情斜掃一眼,有偽警,有帶著袖標的便衣男子,五六個跑得氣喘籲籲,汗流浹背。

    總有不開眼的來趕事,我他媽的招誰惹誰了。

    當然,小鬼子及其附庸不列入人科,預剔出去不算。

    “站住,快停車,檢查。”

    眼看著喊話沒有效果,馬車上的人無動於衷,一個漢奸急了。

    被狗咬難道要咬回去嗎?

    不!

    當斷不斷,不必受其亂。

    張愛國選擇直接打死拉倒,可惜人狗不能吃,隻能奉獻給大地,腳下深愛著的這片土地。

    人的正常視力,視覺距離在300米到500米之間,100米隻看到輪廓,對於張愛國來說,已足夠近。

    “啪啪啪”

    跳下馬車,跪姿端平三八式騎槍,用力抵肩,眼睛眯著瞄準,眼睛,準星,缺口,三點成一線。

    屏住呼吸,手指輕輕一扣。

    “啪”

    子彈飛向目標,張愛國沒有觀察結果,隻聽得“哢哢”一聲,槍機快速拉動,退殼上彈。

    屏住呼吸,又是輕輕一扣。

    騎槍啪啪連續打完5發子彈,遠處還剩下一個站著的人影。

    拉開槍機,一個彈夾被塞入,重新拉動,彈夾條掉在泥土中。

    “啪啪”

    人影離得遠了,活下來的人隻想逃,穿著黑白分明的警服,為子彈找到方向。

    “你等我,我去看看。”

    “好。”

    見過血的女人心仿佛大了一些,承受力有所增強。

    弓著腰,保持著警戒戰術動作,手一翻,抓住槍身中間,槍口朝上,小跑上前。

    雙手握住步槍,槍口向下的持槍方式,那是老美的做法,跟使用的槍械和戰鬥理念有很大關係。

    **的訓練是以小日本陸軍式為原型,作戰時重心低,身體姿態盡量低伏,靈活性和速度優先,減少橫截麵,簡單快速。

    遇到敵人反擊,快於躲避隱藏,雖有缺點,犧牲了射擊精度,卻有利於戰場生存,無數前輩通過生與死的考驗,總結戰場經驗。

    離30米處,張愛國扔出一枚97式手雷,同樣是經典操作要求。

    “轟。”

    臥姿射擊準備的張愛國仔細的觀察著,小心駛得萬年船,命隻有一條,不是貓。

    是人都會怕死,漢奸一樣,隨著破片的飛濺,原本躺屍的人叢中,傳來痛苦的叫聲。

    槍一響,有人下意識的就是倒下,企圖蒙混過關,始料未及的是,張愛國如此的苟。

    不冒進,不慌張,時間在己方,優勢在我。

    雙手端槍,沒有二話,螺旋而出的子彈代表著態度。

    樹葉嘩啦啦的送上葬歌,如同期盼著落葉的歸宗。

    細微的清風拂過樹梢,一片蟲咬掉落的樹葉飄飄蕩蕩,殘缺的脈絡對應著屍體,落在臉上。

    五個人,隻有一名警察攜帶一支十響匣子槍,之所以敢於追上來,或許是小鬼子給的勇氣。

    一塊懷表,十幾塊軍票,其餘的零亂雜物,一點用處沒有。

    圖個啥?

    強吃強占,欺負老百姓,吃飽都難,不過是與貧民爭食,有錢的不敢去招惹。

    人死了,還有唯一的利用價值。

    木屑翻飛間,幾個大字露出痕跡,衣服沾染鮮血,擦得猩紅。

    漢奸下場!

    能起多少震懾力,誰也不知道,好像不判死刑的貪官汙吏,層出不窮,簡直是失控,難道是土壤太肥沃?

    不落到實處,就是紙老虎,稻草人。

    “怎麽樣了?”

    王錦繡心有餘悸,為男人擔驚受怕,隱約明白以後要走的路。

    張愛國看出對方心中的疑慮,笑著安慰道:“快了,還有幾年,兩隻手都不用,數都數的過來。”

    8月15日,再次喬裝打扮的兩人來到上海縣,滿目蒼夷,火車南站消失在戰火中,直到70年後才恢複交通運輸。

    無法形容小鬼子在上海的狀態,千萬個同胞遭受小日本的侵襲,失去家人,失去父母,失去賴以生存的家園!

    誰也沒有任何權力替那些受害者選擇原諒,民眾更不應忘記那段慘痛的過去,拋棄不屈的抗戰精神。

    理想是骨感的,現實是豐滿的。

    利字放中間,道義擱兩邊,一切向錢。

    張愛國戴著黑白寬簷的巴拿馬草帽,王錦繡則是鍾形帽,伸手坐上兩輛黃包車,慢慢的跑向法租界。

    哨卡,西洋鬼子在另一頭,東洋鬼子在這一頭,搜查仔細。

    人們摘帽點頭彎腰,小鬼子憲兵昂著頭,如果不是頸下的脖子拉扯,估計能夠平視天空,想要與太陽肩並肩。

    處處標榜自己的不同,那是純粹的傻冒青年,作為一個有理想,有真理的年輕人,該低頭的時候還是要低頭。

    “陸少泰?”

    看著張愛國卓爾不凡的打扮,小鬼子輕輕的念出聲音。

    “是的,給你添麻煩了。”

    熟悉的鳥語傳來,小鬼子感覺倍有麵,要想征服一個民族,首先從文化上摧毀,讓他們失去自信,從頭再來。

    偽滿的經驗證明,撅根是最有效的,比挖祖墳效率更高,而且小鬼子從風水玄學上,破壞著祖國大地的氣運,或許留下了無數的暗手。

    師華之長,毀華之氣,惑華之心,汲華之血,食華之膏。

    “喲西。”

    小鬼子一直在挑選合適的精日分子,企圖讓社會秩序歸於平穩,能夠方便他們劫掠更多的物產和資源。

    突如其來的示好,有些莫名其妙,張愛國陪著笑臉,手裏拎著行李箱,牽著王錦繡的手。

    上海,法租界,遊騎來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