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完錢後盧克選擇先去一趟貨幣交換所，這一次他躲著點公眾視野，看了看匯率——果然是一點二比一，這裏和別的地方反過來了，別的地方都是拿柯恩的貨幣換本地貨幣可以多換點，這可是頭一次見。
    性價比太低了，於是就隻換個二十金的零錢付雜費。
    抵達夜晚的時間他在城中心轉一圈，一是看看有沒有合適的旅店，不過看起來都不算安全，附近的建築物很容易就能爬過去。書店附近還是比較偏僻的，但絕對不算寂靜。
    二是留意一下有沒有看上去比較顯眼的建築——除了塔布拉學院，就沒了。和他見過的其他城市的學院，還差點意思。
    周圍環境不算暴露，人也不多，於是盧克過去問了問學院招生的要求——就是會彈奏西塔琴、手鼓、班蘇裏笛這三種樂器之一以及唱歌，沒了。不過裏拉琴也有教，這個柯恩樂器似乎沒有受到嚴重的抵製。
    最早的吟遊詩人流浪團就是從梵歌出去的，少有的世代以演奏為生的家庭傳承式。
    回到了旅店後盧克把窗簾拉上，出入口都綁點線，放點銅幣靠到線上去。有什麽瓶瓶罐罐也都放門口和窗口去了。保險起見，他又往床上塞了幾件衣服，最後睡到櫃子裏，一開始他想選床下麵，但這個床下麵的空間不夠。
    結果並沒有發生什麽，安全的一夜，邪教徒沒有來找麻煩。
    服用完藥劑，熬辛滿床打滾折騰完了已經是下午了。破地方也沒法洗澡，最多就是去打一盆水澆身上慢慢洗。
    熬辛出門之後，打算先換身行頭。而且滿頭大汗的也應該換件幹淨衣服，之後再是去廣場那邊看看，看看之前的那位吟遊詩人還在不在了——不在了，現在已經過了中午飯點，他感到了饑餓。
    啃著幹糧走街串巷，一下午，毫無收獲。晚飯他也拿幹糧頂著，到了下班的時候他往酒館和比較熱鬧的區域打聽了一下有關這座城的情報，想要看看有沒有什麽比較在意的地方。“如果我是那個人的話，這時候晚上也不會外出，更何況刻意去找的話反而會讓那位置身於危險中。”
    這是個喧鬧的城市，抱怨多餘談論，反而顯得嘈雜。走了一度路後他找了一家比較熱鬧的酒店，找了個空位置坐了下來，點一下性價比較高的酒，隨後問了一句能不能收金幣。
    “不收，出去。”至少這位侍者以及他的同僚，還有寶旁邊的酒客，都不待見外國人。
    “好吧，我知道了。”敖辛倒也沒懊惱什麽，就掛著淡淡的微笑就離開了這邊，打聽了附近的貨幣交易所兌換一些本地的貨幣。
    “排外的氛圍，不太流動且逆差化嚴重的貨幣麽。”熬辛比盧克更早一段時間看見了差異化很大的比例，在簡單的推算前，也做好明天去廣場找的打算。
    他知道柯恩的貨幣與其他貨幣兌換時比例合適的原因在於柯恩是大陸的經濟中心，不存心對抗是不會攻擊這個隨著市場變動而變動的比例的。
    雖然貨幣兌換所屬於國家性質的設施，但並非純粹如此。不同的貨幣兌換所之間是有條例約定，撕破這個約定的可能性隻有一個，那就是戰爭。
    當戰爭上升到經濟對抗的時候，雙方已經是不死不休的關係了，隻要能令對方的貨幣體係崩盤，混亂就會接憧而至。
    很顯然，柯恩的經濟乃至於文化攻擊，梵歌方麵最簡單的應對方式就是直接打壓擁有大量金幣的柯恩商人。用不著自毀名譽去逮捕這些人，隻要稅上來了，那些錢就會自然而然的流向市場。
    離開梵歌的資金流，要麽被宰一筆大出血，要麽放棄一部分利潤換取更低但是依然穩定的收入。
    他整理了一下思路後，開始擬定一個計劃。“以往這些事都是兄長來做的，果然跟通常的賭博不一樣。不，現在應該算是博弈了。”
    敖辛打算先調查一下梵歌市場行情，有哪些物價比較異常或者在意的地方，以及看能不能找到幾家在梵歌貿易的柯恩商人的店鋪。可以先去跟柯恩商人那邊聯係，然後商討刺激當地消費的方法獲取利益，最終目的是破壞梵歌現有的固化市場。而最刺激消費的應該還是糧食其次是醫用品，這兩種應該是底層人民最需要的。
    除此之外還得時不時的找一下那位吟遊詩人，但是不能太頻繁的去找。以及關於樂器方麵的，他也想通過柯恩商人這邊進口一些外國的各式各樣的樂曲和簡單的曲譜或者詩歌。
    而無論是否為煉金手段，這裏的醫療物品都十分短缺，醫生的數量也不足——可傳染是疾病要比外傷危險的多。本地人討厭外國樂器，但是可以包容一部分音樂本身，但並沒有售賣樂譜的店鋪。
    隨著三人一個又一個離開，法恩等到了夕陽西下，看來短時間不會出城聯絡了。總得有個住處，在樹蔭下斑駁的色塊中，他感覺到了一股清晰的異樣感。就像是什麽在向什麽過度一樣，不過看向城市又沒有這種感覺……
    轉了轉，法恩發現具體的感覺是在這片小樹林附近的。此時，日落月升，這種感覺更加強烈了。隨著月光灑落，他立刻明白了一件事，這個樹林之中埋藏著某種具有月亮神力的東西——這個想法自然而然的被推導了出來，不存在任何突兀感。
    整個森林全是強烈的惑控係靈光，小樹林雖然不大，但地毯式搜索需要不少的時間，大概要三到四天。在此之前，需要做好安全休息的準備，他不想被人發現於是選擇在樹林的中心弄避難所，砍伐樹木製作帳篷，使用樹葉編製門簾，可以安穩睡眠並且防蚊蟲。
    白天的時間異樣感消失，他也感到了疲憊和饑餓。
    第二天出城的盧克用模擬的傳心說了一下水角城的遺跡的事情，並且表示自己應該會嚐試去學院看看有沒有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