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佗城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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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漢行紀!
    第二日日中,淩封便帶著自己和韋青兒的家人進了王宮,趙王和王太後親自召見了淩封的家人,並為他們安排了住處。
    大漢使團的安國少季、終軍和魏臣也一同進了王宮。
    將自己和韋青兒家人安頓好以後,淩封便為趙王、王太後和大漢使團引薦白忍。
    眾人見白忍一介白衣,並且還身著仆役衣服,儀態溫和,似乎也沒有什麽江湖高手所特有的氣場,都有些不敢相信白忍竟然會是淩封找來幫忙的那位高手。
    淩封見眾人這副神情也大概猜到了他們心中的想法,便道:“稟趙王、太後和各位漢使,這位便是在下之前說的那位幫手。”
    “哦?”
    趙王眼神有些玩味地向左右眾人掃視了一遍,“這位是?”
    淩封介紹道:“他是在下的恩師,姓白,單名一個忍字,在下的劍術盡是恩師所授。”
    淩封這麽一介紹,趙王、王太後和在座的幾位漢使無不驚訝,他們實在是想不到這位看上去文縐縐的中年仆役,竟然是淩封的師父。
    白忍則是拱手不卑不亢地道:“參見趙王、王太後,參見各位漢使。”
    “免禮免禮,”
    趙王收起驚訝的神情,趕緊說道:“白大俠不必多禮,淩君的本事寡人是知道的,你既是淩君的師父,本領自然在淩君之上,能得白大俠相助,實在是寡人之幸,南越之幸!”
    白忍溫言道:“趙王過獎了。”
    趙王嗯了一聲,笑道:“明日就委屈白大俠扮成殿內的侍衛,屆時一旦淩君動手遇到阻礙,還望白大俠及時出手相助。”
    白忍朗聲道:“請趙王放心,在下既然答應出手,定會竭盡全力!”
    樛太後這時突然嚴肅地說道:“明日之事,凶險異常,為了南越國,為了漢越永世修好,本宮和趙王代南越國上下敬各位一杯。”
    這時奴婢們已經將早已準備好的酒端了上來,眾人端起酒杯致意,將酒一飲而盡。
    結束後,白忍隨淩雲一家留在了王宮之內,淩封則是隨著大漢使團回到了館舍。
    ……
    對南越國而言,招待大漢使者這樣重要的使節,國宴的規格自然很高,並不常見,所以王宮內外布置得格外隆重。
    國宴哺時開始,日映時,朝臣們便已經開始陸續從各處前來,在王宮宮門前聚集,待守衛查驗身份和請柬,才可進入王宮。
    然而今日當朝臣們有說有笑的來到宮門處時,卻發現一個意外的情況,那就是王宮門外不知何時聚集了一支全副武裝的軍隊,正整齊列隊在宮門之外,少說也有五六千人。
    軍隊前方的將領約四五十歲,身穿甲胄,手握佩劍,眼神正警惕地盯著宮牆之上到處張望,半晌,確定宮牆之上沒有什麽異樣之後,這才稍稍鬆了口氣。
    淩封今日身著一身皂色吏服,跟在安國少季、終軍、魏臣和黃勉等人身後,顯得尤為醒目。
    周圍都是些身著正規官服的大漢使臣,以及南越朝廷的重臣,隻有自己一人身著彰顯芝麻小吏身份的皂色袍服。
    但是按禮數也得這樣穿,雖然自己位分低,但好歹也是收到國宴請柬的正規小吏啊,穿著自然要和身份相符。
    既不能穿超過自己身份的官服,也不能穿草民的衣服,不然都會顯得失禮。
    南越一些朝臣對漢朝官服也有些了解,看著淩封身著低等小吏的皂衣袍服,眼神均有些怪怪的,有的甚至看向淩封交頭接耳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不過淩封知道自然不會是什麽好話,估計就是對這麽一個身份低微的小吏,竟能出席南越國的國宴感到奇怪之類的話吧?
    當大漢使團的人走過那一片軍隊旁邊時,那些士卒都在用異樣的眼神打量著每一位大漢使團的人,尤其是那位將領更是奇怪,似乎在用一種仇視和警告的目光在盯著漢使們看。
    這時一位正巧路過的朝臣移步與那將領打招呼道:“呂昌校尉,你不是應該在佗城軍營駐紮嗎,今日帶這麽多士兵到這宮門之外作甚?”
    呂昌看著眾大漢使者,露出極為不滿的神情,故意大聲說道:“今日國宴,丞相擔心有人會對趙王和王太後不利,所以便派吾等在此守護,若宴饗上有人膽敢造次,佗城軍便會衝進去保護趙王、太後和列為大臣。”
    呂昌這話故意說得很大聲,而且早不說晚不說,偏偏在眾位漢使路過時說,明顯就是在警告大漢的使者,別在宴饗上有什麽出格的舉動,否則他呂昌一定會派兵衝進王宮去。
    終軍和魏臣是出使過匈奴的人,在凶殘的匈奴人麵前都毫無懼色,麵對這樣的場麵自然不會有任何的不適。
    隻是安國少季和黃勉皆是文臣,此前也沒有經曆過生死考驗,所以看到對方這麽多甲兵劍拔弩張的架勢,免不了有一些心中發怵,隻是卻並沒有明顯表露出來。
    就在此時,一大隊禁衛自王宮中衝出來,氣勢洶洶地來到呂昌麵前,當前一個身材魁梧的將領對呂昌質問道:“呂校尉,你帶這麽多佗城軍士卒守在宮門之外,可有趙王詔令?”
    “沒有!”
    呂昌態度傲慢,愛答不理地道。
    “呂校尉,佗城軍乃是番禺城守軍,沒有詔命不得擅自入城,你難道想造反不成?”當前那位將領大聲斥問道。
    “豈敢!”
    呂昌朝一旁拱手:“趙衛尉,丞相有令,今日國宴,恐有人作亂對趙王不利,特命我等在此待命,不得有誤!”
    禁衛軍衛尉趙成眼軲轆轉了一圈,迅速權衡利弊後,麵色立即恢複和善,笑道:
    “原來是這樣,丞相乃社稷重臣,國之柱石,趙王素來倚重,既是丞相之令,吾等自當遵從,隻是這宮城防衛本是在下份內之事,今日卻要煩勞呂校尉替在下分憂了!”
    “哪裏哪裏,”
    呂昌見趙成態度如此和善,倒也沒繼續擰著,陪笑道:“趙老弟客氣了,你我同為朝廷效力,相互幫襯也是應該的嘛。”
    “哈哈哈哈,”
    趙成朗聲笑道:“呂老哥如此看得起在下,老弟我可不能這麽不懂事,異日老弟備些薄酒,還望老哥屈尊賞光。”
    “一定一定。”呂昌笑著道。
    “那老弟我再到別處巡查巡查,這裏可就交給呂老哥嘍?”,
    “好說好說。”
    趙成笑著告辭,回頭看了一眼大漢使團的人,並與淩封的眼神默契地對望了一眼,兩人彼此心領神會,但是卻又不露聲色,沒有人能發現並讀出其中的涵義。
    趙成帶著一隊禁衛四處巡查,等到了東城門附近,便對一名下屬使了個眼色。
    那位下屬點了點頭對禁衛士卒們道:“都給我聽著,今日國宴,宮城內決不能出任何紕漏,否則後果如何,不用我說你們也清楚,接下來都隨我到西城門和北城門去巡查吧!”
    “諾!”
    那位下屬帶著剛才出宮門的全部禁衛分兩批朝西門和北門方向而去,隻剩下趙成留在東城門附近巡查。
    趙成獨自巡查了一會,便來到番禺城東城門下,很認真地對值守東城門的禁衛詳細檢查詢問一番後,便叫人牽來馬匹。
    “衛尉這是要出城去嗎?”負責值守東城門的守將隨口問道。
    “嗯,宮城外有呂昌校尉的佗城軍守著,今日國宴定不會有任何意外,我再到城外周邊去巡察巡察。”
    趙成說著說著語氣突然變得嚴厲起來,訓道:“你等好生守好東城門,看好這道門就是看好你們的腦袋!聽清楚了沒有?”
    “諾!請衛尉放心!”值守東城門的守將和禁衛士卒門拱手保證道。
    趙成跨上馬背,奔出東城門外一二裏,環視四周片刻,突然轉而向西策馬疾行,沿著番禺城城牆外圍開始巡察起來。
    剛才那名東門守將見趙成走遠,便朝旁邊一名守卒使了個眼色,那人得令,立刻離開了東城門,向呂昌所在的方向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