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名叫《明天》的詩文雜誌社還掛靠在京大下麵。如果趙林把車買來放雜誌社名下，估計過不了兩天就得被征用。以個人名義買車想都不要想，就算對改革開放最有信心的趙林也不敢這樣幹，槍打出頭鳥的道理他還是明白的。

    掛在陸大有的基金會上最合適不過，在這邊設個辦事處，再聯係兩所大學一年發個幾千塊錢獎學金就行。車都買了，多花幾千塊錢也不算什麽，還能買個好帽子戴，最劃算不過。

    葉尚誌身上的活兒太多了，不然趙林還真想順手把這個辦事處交給他來辦。不過最終還是選擇了林小龍，這個家夥要出國，多點工作履曆是很有幫助的，尤其是這種慈善機構的義務工作經曆。

    當然，關鍵還是他不要工資。

    凱西也被趙林拉了來，好提升基金會的檔次。哪怕辦事處隻有一張辦公桌兩把爛椅子，可有她在那裏一坐，整個辦事處頓時就變得高大上起來。說是國際慈善組織，誰敢反駁？

    “你是不是太缺德了，凱西教我口語很辛苦的。”陳南雁不滿趙林壓榨凱西道。她也是辦事處一員，加上趙林這裏一共四位員工，都是義務幫忙不拿錢。慈善基金麽，用幾個義工多正常。

    趙林得意道“助人為樂是幸福之本嘛，你沒看她有多高興。”

    林小龍被趙林派去辦駕照，趙林自己拿著前兩天拍的膠卷找地方學洗照片，辦事處的事情隻能她們兩個人來做了。

    還好發錢的事很受歡迎。

    陳南雁和凱西兩個人去學校做聯絡工作的時候，每個學校都會派人來幫忙，什麽表格啊、家庭情況啊、背景審查啊根本不用陳南雁兩個人動手，他們就自己完成了。

    不過兩天功夫，辦事處就變得熱鬧起來。幾個大學派來的老師都圍著陳南雁和凱西轉，想多為自己學校拉點獎學金。

    凱西的熱情太過火，隻想著把慈善基金會的名聲打出去，拉著陳南雁一天跑三家學校，兩天就拉來了六個學校，根本不考慮趙林定的五千塊的額度夠用不夠用。

    還是趙林看情況不對頭，把牙咬碎又加了五千塊，這才把人安撫住。一人發兩百，足足五十個名額六家學校來分還算合適。

    “不能再增加學校了，再加我就破產了。”趙林今天過來，本來是想讓兩人欣賞一下他洗出來的照片，沒想到一眼看不到五千塊錢就沒了。

    他為了玩攝影，入股一家照相館才花了五千塊。這兩人倒好，不吭不響就把一萬塊扔沒影了。

    “這是你出的錢？”凱西敏銳的抓到趙林的破綻道。

    趙林一時語塞，吭吭半天才道“我是說，慈善也得量力而行。”

    “這不是香江那邊出的錢麽？怎麽和你扯上關係了？”凱西緊追不舍道。

    “一個朋友想來內地發展，所以讓我幫他打打前站。”趙林想抽自己一個嘴巴，不就是五千塊錢麽有什麽好心痛的。這下好了，被人揪小辮子了吧。

    陳南雁和趙林在一起之後就變得對錢沒概念了。

    她弟弟才十五歲，不過跟著趙林的下屬混了半年，掙的錢就把家裏房子翻新了一遍，可想趙林自己在裏麵撈了多少。所以跟著凱西做這個工作的時候，她還真沒想過錢從哪裏來。

    現在聽趙林話裏的意思，這錢還真是從他身上拔的毛。一年一萬塊，都夠買兩套四合院了，這根毛還真的挺粗。

    “要不這筆錢找人一起出？”陳南雁把趙林在老家的法子拿了出來道。

    趙林擺擺手道“不用，別再擴大就行。我那個朋友在財力上還是挺富裕的。”

    凱西托著下巴道“那就沒意思了，我還想著把京城的學校跑完，然後再去其他城市看看呢。”

    “饒了我吧，你要真是閑著沒事幹，不如去音樂學院找兩個老師幫幫忙，把我給你的曲子編出來，光是簡譜加歌詞可不夠用。”趙林趕緊幫她歪樓，再這麽下去他可抗不住了。

    凱西道“早送過去了，那邊的老師正說要來找你呢。”

    趙林求助地看向陳南雁道“說是你寫的行不行？”

    陳南雁搖搖頭道“123我認得，DOURUAIMI的事兒別找我。”

    “你不想出名麽？”凱西好奇地問道。

    趙林薅著頭發道“一點兒也不想。要不你就說趙林是你的藝名好不好？”

    “難聽死了，哪有人取這種藝名的。”陳南雁堅定地站在她老師那邊道。

    凱西點點頭表示讚同“等他們來了，你自己拒絕他們好了。”

    “都見著麵了，我再拒絕還有什麽用？”趙林恨不得給她一巴掌，這是人出的主意麽。

    就在趙林摔頭的時候，凱西站起身來衝著門外麵道“聶老師，這邊。”

    陳南雁也狗腿地去泡茶，也不知道安的是什麽心。

    “一表人材！”進門的聶老師握著趙林的手就搖晃道“人長的好，才華更好！”

    趙林無奈請他坐下道“過獎了，我不過是瞎寫一通，還希望聶老師多指教。”

    聶老師點點頭，溢美之詞不絕道“當得，當得。我旅居國外的時候聽過無數歌曲，單論流行樂，你的詞曲都算得上乘。”

    還好不是個學院派，被人誇總比被人罵的好。趙林從陳南雁手裏接過茶水親自遞給他道“老師都去過哪些國家？”

    “從小跟著家人，把歐洲、南北美洲基本上跑了一個遍。不在故鄉，在哪都一樣。”聶老師慨然道“還好前些年有了一個機會回來教書，總算是回家了。”

    真是瞌睡有人送枕頭，趙林還想讓陸大有在香江找這樣的音樂人，沒想到自己就送上門一個。

    趙林實話實說道“先請您原諒，我寫歌其實隻是為了賣錢。不知道為了這樣的目的搞創作，您怎麽看。”

    聶老師哈哈大笑道“這樣太好了，省得我來遊說你。”

    “怎麽說？”趙林奇怪道。

    “我還怕你不懂這些事情。”聶老師心情大好道“創作優美的樂曲當然是好事，但世界是現實的，沒有一定的物質基礎，哪來的精力搞創作？你的目的雖然說不上高尚，但是走這一步是絕對沒錯的。”

    趙林大喜，開口道“那還要麻煩聶老師幫忙，把凱西包裝好了，咱們一起去歐美市場上圈錢！”

    “我也是這樣想的。到時候我拿的多了，你可不要心疼。”聶老師歡快道，一點不好意思都沒有。

    在資本主義社會裏泡大的就是不一樣，逐銅臭簡直是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