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假成真？”達伊思皺起眉頭。

    男女之間的事情，一旦越過了那條線，就說不清了。雖然聽妹妹的描述，完全可以視之為樂平在報複。

    “哦，我的意思是現在想來，那幾個丫頭纏著樂平的行為，其實類似於追星一族；不過到後來，似乎真成了在談戀愛了，一直發展到最後海米爾向樂平求婚。”布爾瑪解釋道，說到這裏，失笑了一聲，“別看樂平那家夥好像很風流的樣子，但其實都是做給我看的，那家夥其實純情著呢。聽阿倫說，他被海米爾求婚的時候，竟然這麽回絕……”

    清了清嗓子，醞釀了一下感情，布爾瑪這才一本正經地模仿，或者說扮演起樂平——嗯，至少是她想象中的樂平。

    “海米爾，非常謝謝你的心意，但是你知道的，我心中的人，是布爾瑪。也許她做了一些錯事，但是這不等於別人可以取代她的位置。人都會犯錯，這沒有什麽，改正就好，更不用說她的錯其實並非是她本人故意要犯的，是無心之失。”

    學著樂平的樣子歎了口氣，“我會等著她，一直等著她，等到她來占據這個隻屬於她的位置，即使我的等待到最後都沒有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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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妹兩個都沉寂下來。氣氛一時之間變得有些怪異，好一會兒，才聽見布爾瑪的笑聲在房間中響起：“姐姐，你說，他是不是很傻？”

    雖然在笑，可是達伊思分明看到，妹妹的眼中，有淚光閃動。達伊思沉默了良久，才道，“你在知道了這些以後，沒有去找過他麽？既然你知道他不在意，那麽你也應該認錯了吧？”

    布爾瑪咬著下唇，好一會兒，才道，“我沒有勇氣再去麵對他。我知道他沒有怪我，但正因為知道他沒有責怪我，我就更覺得對不起他。而且，我不能忽視貝吉塔的想法。”

    “……就是你說的那個混蛋？”

    “嗯。”布爾瑪點了點頭，“雖然有了孩子，但是我們沒有結婚。我不敢，我怕打擊到他，但是我也沒有勇氣去把孩子拿掉，我能感受得到，自從發現我有了孩子，貝吉塔他就有些變了。”

    “嗯？”達伊思愣了一下，“具體來說呢？”

    “具體來說啊……”布爾瑪沉思了一會兒，“就是不那麽討厭了吧。他不再惹事了，也不再去街市上閑逛了，跟家裏人，特別是跟我的話也多起來——雖然一說起話來，還是讓人不舒服。”

    停頓了一下，布爾瑪看著達伊思，“這些變化意味著什麽，大姐你很清楚，是吧？”

    達伊思點點頭，這還用說麽，當一個男人，特別是貝吉塔那樣高傲的男人願意為了你做出改變的時候——盡管這種改變非常小，甚至可以說微不足道——那也足以說明他的心意了。

    “在生下特蘭克斯之後不久，樂平就離開了。我清楚這意味著什麽，但是卻無法去改變什麽。這之後我們就很少見麵，直到最後，一切都無法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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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爾瑪說完，房間裏又靜了下來。很久，達伊思才長長地出了一口氣，緩緩說了三個字：“怪誰呢？”

    布爾瑪本來以為姐姐會指責自己不對，又或是為樂平不平，沒想到最後達伊思居然隻來了這麽一個簡單的問句。

    然而正是這個問句，讓布爾瑪茫然了：是啊，該怪誰呢？怪自己年輕氣盛？還是怪樂平不懂得女兒家心思？怪造化弄人？還是有緣無分？

    達伊思看妹妹的眼神迷亂，知道她心中亂了，於是拍了拍她後背，“別多想了，既然你不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那就說明這事情沒有誰應該承擔責任——你們都隻是在試探對方，當試探遇到試探，收獲的，當然隻能是跟想要的背道而馳的結果。”

    “也許，你們從一開始就不該走到一起。”

    “你是說我們的性格不合適？”布爾瑪終於說話了。

    達伊思搖搖頭，“我隻能說，當你懷疑別人對你的感情的時候，任何性格的男人都不適合你。總之，不要多說，也不要多想了，畢竟，事情已經過去了這麽多年，而生活，還要繼續。”

    “無奈的唯一……麽？”布爾瑪苦笑。

    “是啊，無奈的唯一。”達伊思也苦笑。

    生活中有多少無奈，無奈之後，唯一能肯定的，就是生活還要繼續。

    {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