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2章 詭異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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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吃的有點多……”
狐頭怪古怪的聲音再次響起,這次好像又加入了一個憨厚的聲音。
“嘭!”
什麽東西被漲破的聲音。
蓓露絲轉頭看去,隻見狐頭怪剛剛走出粉紅色煙霧。
他……更高了,也更加的臃腫,脖子處有一些鼓起,有一張張人臉的輪廓。
腋下多出了兩條手臂,一手持斧,一手拿著一個錢袋,一手拎著布娃娃,而最後一條手臂正抓著一人往血盆大口中塞……
蓓露絲沒有時間去看被抓的那人是誰,因為此時他的肚子破了一個大洞,大量白色的棉花正從中“流”出來。
棉花越來越多,擠在走廊之中,隨著他的移動而被前推,如同洶湧的洪水一般,朝蓓露絲這邊壓來。
蓓露絲隻能繼續逃跑,可一個金黃色的寶箱出現在前方,而頭頂上,黑色鬥篷和香水瓶同時出現。
洶湧的棉花海,瘋狂攻擊的金幣觸手,煙霧遮擋視野,犀利的鐮刀劍氣。
在四重攻擊的連續壓製之下,蓓露絲分身乏術,被金幣觸手死死的捆住,周圍擠滿了白色的棉花,什麽都看不清。
棉花好似在吸收她的體力,而金幣觸手拖拽著她,最後被牢牢的捆在金黃色寶箱之上。
轟!
一把巨斧帶著狂風轟然落下,將周圍的棉花吹飛,可被捆在寶箱上的蓓露絲躲無可躲,巨斧正中胸膛。
這一下讓蓓露絲感覺五髒俱裂,血脈噴張,而天空也出現了第三道裂縫。
而她的記憶也在這一擊之後,開始變得混亂不堪,支離破碎。
艾倫帶她見過的那些放在小屋的鏡子和天空一般,碎裂成無數塊。
第四次重擊、第五次……
天空的裂縫越來越多,直到……整個天空都塌陷了下來。
蓓露絲的記憶世界也在巨斧的轟擊之下變成了一片混沌,所有的記憶都變得模糊不堪,她呆滯的看著巨大無比的狐頭怪手中抓著一個感覺很熟悉卻又完全不認識的少年。
雙手將其扯碎,像饑餓的野獸在撕咬著弱小的獵物,一塊一塊的放入大口中咀嚼吞咽……
“結束了!”
狐頭怪發出了輕蔑的嘲諷,聲音中夾雜著更多的人聲,手中巨斧高舉,重重的砸在蓓露絲的身上。
身後的寶箱連同下方的地麵同時破碎,蓓露絲墮入一片黑暗之中。
這是哪兒?
我是誰?
蓓露絲的腦海一片混亂,頭痛劇烈讓她根本無法集中精力,甚至連自己剛剛經受的打擊都已經完全記不清。
周圍有些冷,她將身體蜷伏成一團,在虛無中飄蕩。
不知在黑暗中飄蕩了多久,蓓露絲感覺自己慢慢的落到了地上,地麵依舊冰涼。
一間光線陰暗的小屋,蓓露絲昏昏沉沉的坐起,後背靠在牆角,無力的用手扶著劇痛難忍的額頭,用迷離的眼神看著無數奇形怪狀的鏡子在整個小屋中飄蕩。
每一麵鏡子中都有一個人,而數不清的聲音從鏡中人的口中發出,或大聲訓斥,或小聲哭泣,吵得她不得安寧。
此時的她本就心煩意亂,而那些討厭的鏡子卻越靠越近,聲音越來越大。
“走開!”
蓓露絲大聲的嗬斥,右手伸出,想要將離得最近的那麵鏡子推開。
可鏡子好似是空的,她的手直接伸了進去,而鏡中之人一把抓住,將她拖入了鏡中。
“你這是什麽眼神?你還想還手?我今天就打死你!”
在蓓露絲的視野中出現了一張非常熟悉的麵容,那是一位異常美麗的年輕女性,不過此刻她完美的麵容卻充滿了憤怒,手中拿著一根掃帚,正怒視著蓓露絲,手中的掃帚杆正無情的連續落下,抽打在蓓露絲的身上,她隻能發出一陣陣的哀嚎。
“媽媽,媽媽!”
可惜蓓露絲的哀嚎換來了更加嚴厲的毒打。
“為什麽他要拋棄我!為什麽!”
女人對著蓓露絲發出讓人窒息的怒吼。
“肯定是因為你!都是因為你沒有用!”
蓓露絲毫無還手之力,被打的遍體鱗傷,縮在一個幽暗的角落裏,孤獨的哭泣著。
女人不知何時離開了,而耳邊傳來了一陣竊竊私語。
蓓露絲艱難的站起來,小心翼翼的走到屋外,穿過走廊,來到了客廳的一角。
她停下腳步,偷偷看著在客廳長椅上擁抱的兩人。
那個男人看起來也很熟悉,剛才毒打自己的“媽媽”正小聲的說著什麽。
蓓露絲偷偷的靠近,就聽媽媽說道:“我們一不做二不休!”
男人麵露難色,小聲說道:“月兒,我知道你現在很難受,可是我們這麽做是不是有些太著急了?現在應該從長計議才是。”
媽媽立刻厲聲說道:“什麽!還要等!是他先有了新歡!都是他的錯!我這樣已經很仁慈了!”
男人猶豫了一下,沒有回答。
女人提高了聲音,大聲嗬斥道:“凱隆!我把一切都給你了!我現在也隻能依靠你了!你難道就不願意為我出這口氣嗎!”
凱隆:“我……我當然願意!可是他現在……”
媽媽大聲喊道:“我現在就要讓他死!我恨不得讓他碎屍萬段!”
女人的聲音嚇了蓓露絲一跳,她慌亂中好似將什麽東西碰倒,碎裂的聲音引起了兩人的注意。
女人猛然站起,大聲訓斥蓓露絲偷聽,兩人一同將蓓露絲毆打了一頓,好似一切都是她的錯一般。
就在蓓露絲被打的奄奄一息的時候,女人大聲說道:“不要打死她,我要把她留到最後!我要當著他的麵把她打死!”
蓓露絲被拖拽著鎖在一間小屋中,一股怨念在心中回蕩。
“這樣的人生有什麽意義?還不如一死了之……”
各種消極的想法在腦海中湧動。
她呆呆的看著窗外的天空,看著它從白天變成黑夜,又從黑夜變成白天。
被稱為凱隆的男人進來了,他粗魯的拉動著捆綁蓓露絲的繩索,而她好似死了一般,任由他拖拽著。
視野在移動,她穿過了走廊,穿過了客廳,穿過了庭院,來到了一間破舊的小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