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2章 暗流湧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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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安安穩穩生活的人,遭到這樣的命運,與河穀監獄有直接的關係。
無數的歲月,對河穀監獄的上層來說,每天都在享受和快樂中度過。
但是對下層的人來說卻是度日如年,每天都會發生死亡,而且每個人隨時都可能莫名其妙的死在一個莫名其妙的地方,或是遭受飛來的橫禍和摧殘。
在這樣的環境中,大部分的精神都已經處於崩潰的邊緣,會變的更加的敏感、更加的小心謹慎、也會更加的凶殘、血腥,但是也有一部分人會變得更加的隱忍。
這裏的所有人對牢籠的恐懼和厭倦達到了極點,對自己的渴望也已經到達了極限,所謂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正是現在的這種狀態。
所有人都在等待一個機會,渴望為了希望而拚死一搏,這些心態體現在每一場角鬥中,每一場血腥的遊戲中,每一次可能獲得自由的挑戰中。
人們被關的太久了,也已經被環境磨的麻木不仁,隻有對自由的渴望。
而這種渴望卻被獄警利用,使他們能看到更加血腥、更加“精彩刺激”的角鬥比賽。
在下層世界中,有莽夫,也會有智者,更會有陰謀家,在無盡的摧殘中,他們可能隻是簡單的描述了一些美好的未來,就輕易的獲得他人誓死的效忠和跟隨。
下層的世界正在暗流湧動,所有人都在等待一個契機。
一夜,天黑的昏天暗地,風雨交加又電閃雷鳴。
這是耳邊那個聲音所說的最後一句話。
轟隆隆!
城牆的哨所中幾個無聊的獄警一邊咒罵著天氣,一邊喝酒打發時間。
視野順著城牆一路前行,穿過一個明亮的雕紋窗戶,進入到一個燈火輝煌的宴會廳中。
雨夜的宴會廳人頭聳動,穿著華麗的人們載歌載舞。
最中間的大舞池裏,此時正有4個宛如小孩的侏儒小醜在表演,2個侏儒在表演拋物雜技,2個侏儒則穿著肥大的五顏六色的衣服,趴在地上打架,在舞池中滾來滾去又打斷了另外兩人的雜技表演,最後變成了4個小醜扭打成一團,雖然場麵有點混亂,但是他們滑稽的動作引得周圍之人哈哈大笑。
舒緩而又悠揚的豎琴聲從舞廳正對門的一個小小舞台上傳來,2男2女4位穿著黑色禮服的演奏家正在演奏著。
2位女士一位拿著詩琴,另一位抱著豎琴,而兩位男士則演奏著橫笛。
在小舞台兩邊則整齊的排列著幾張桌子,上麵擺放著各種美食。
幾位衣著得體的侍從穿梭其間,給舞池的周圍或站或坐的客人們送去美食與美酒。
而離舞池較遠燈光昏暗的角落裏,有幾個衣不蔽體的女性正在跳舞,動作浮誇而挑逗,試圖吸引在舞廳最外圍長椅上坐著的客人們,整個舞廳的空氣中彌漫著玫瑰香水的氣味和人們的歡聲笑語。
視野從宴會廳的一個窗戶進入,又從另一個窗戶出來,裏麵一片祥和,而外麵依舊狂風暴雨。
穿過圍牆,繼續在城牆上移動,在另一處的哨所中,幾個獄警與上一個哨所的獄警一樣,無聊的喝著酒。
“這樣的晚上真是讓人提不起精神來啊,黑不隆冬的,還下著大雨。”
這是蓓露絲第一次聽到其他人的聲音。
“這兩天可要打起精神來。”
“聽說了,好像是來了什麽大人物?”
“應該是,前兩天“胸針”站崗的時候睡著了,被典獄長吊起來打啊!”
“該站崗就站崗吧,等這陣風過去了再說,別撞到了槍口上。”
幾位哨兵無聊的坐在崗樓中,看著昏暗的天空,看著暴雨下的小鎮,聽著遠處傳來的聲音,羨慕、無所事事、百無聊賴。
視野再次離開,在城牆的一個夾角位置,有一個向下的走廊。
一個酒館老板裝束的男人帶著兩個侍者向上攀登著。
一個侍者的手裏拿著酒和另一個拿著一個食盒。
幾個獄警看到酒館老板進來,眾人一起起身給酒館老板騰出位置。
“諸位刃長!這大雨天還要站崗,很是辛苦啊!”
老板一邊說著,一邊安排拿酒的侍者給獄警們的酒杯裏添酒。
一個看著像頭目的人坐在角落,隨意的回道:“沒辦法,這不是來了貴客了嗎。”
酒館老板立刻做出慌亂的表情,小心的說道:“哎,別啊衛官長大人,我可什麽都沒問,我也什麽都不知道!”
衛官長笑著聳動著肩膀。
“怕什麽!知道又能怎麽樣?”
一旁的獄警隨聲附和道:“就是!他們在裏麵把酒言歡,我們還要在這裏站崗!”
這一下酒館老板顯的更加慌張了,一邊擺著手,一邊小聲的說道:“衛官長大人,您當然是不在意的啊,可是我們這些人可不能亂聽、亂說,不然是要掉腦袋的!”
衛官長擺了擺手,說道:“嗬嗬,不為難你了,不說了,來點?”
老板連忙擺手,說道:“不了,不了,還要給其他的衛官長送呢。”
衛官長站起身,看了看窗外的雨,又伸頭出去側耳向舞廳的方向聽了聽,看向酒店老板問道:“那裏麵進行的怎麽樣了?”
酒館老板低聲說道:“今晚典獄長的心情不太好,喝了不少酒,聽說是因為最近的大雨讓客人們很生氣……”
小頭目回到自己原來的位置,說道:“生氣也沒有辦法,這雨……估計還要下一陣子。”
酒館老板貼近衛官長,低聲說道:“我給你帶了些好東西。”
老板說著就從懷裏摸出了一個精致的小酒壺。
衛官長立刻用讚賞的眼神看向老板,讚歎道:“哎,也就你還想著我們這些兄弟。”
老板再次貼近,在衛官長的耳邊小聲的說著什麽,兩人越說貼得越近,低著頭最後開始說起了悄悄話,其他哨兵自覺的站遠了一點。
老板招手,一個侍者拿著一個木質食盒走了進來,老板笑著說道:“跟那裏的……一模一樣。”
說著還朝宴會廳的方向扭了一下臉。
快速的將酒菜擺上,老板拿起酒杯自飲了一杯,抱歉的說道:“我現在先不喝多了,我給隔壁再送點去,這樣的天,不喝點酒,兄弟們肯定難受啊。”
小頭目點了點頭,說道:“你倒是麵麵俱到,誰都不得罪啊!”
“我們這種人,敢得罪誰啊,你們都是大人,我都要好好的伺候著啊!平時還請大人們多多照顧!我這就給他們送去,一送到我馬上就回來!”
“行,你先走,記得一會回來啊,回來的時候再帶點小菜,今天咱們好好喝。”
老板點頭答應,快速的離開了。
在老板走後,坐著喝酒的眾人則以酒館老板的為人處世當做下酒菜,聊的盡興,喝的也盡興,還不斷的誇獎老板今天送來的酒是真不錯,不僅好喝,勁還挺大。
視野從哨所的窗戶離開,能看到酒館老板帶著人在雨中行走。
在黑夜的小鎮上空飛掠,一間間漆黑的房屋,一條條幹淨的街道被黑暗和暴雨籠罩著。
幽暗中出現了一絲的光亮,越來越近,模糊的微光在窗前映出一道人影,在一道急速的閃電劃過後,短暫的亮光透過窗戶照亮了漆黑的小木屋。
一個中等身高、身材瘦弱的男人正站在窗前,而在其身後,未被照亮的小屋中,無數雙充滿渴望的眼睛在閃閃的發著光,所有的視線全部向瘦弱男人身上匯聚,除了雨聲、風聲、雷聲和舞廳中傳來的模糊笑聲,這裏沒有其他的任何聲音發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