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東銘輕笑。
    “為你著想，乖，睡吧。”
    破天荒頭一次，霍東銘竟然沒有碰她。
    商晚晚有些發愣。
    霍東銘見她許久不出聲，回頭。
    “怎麽了？”
    “沒事。”
    商晚晚心頭有些失落。
    霍東銘伸手將她攬進懷裏，親親她的額頭。
    “別胡思亂想，真的是為了你的身體著想。我是我以前太魯莽了，沒有顧及你的感受。”
    他內心帶著淡淡內疚。
    歲月沉澱出來的除了成熟還有對家庭的責任和對妻子越來越深刻的愛。
    商晚晚總覺得他似乎在逃避著什麽。
    過了這麽多天，他也沒發現胡東明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因此他也說不出來。
    小兩口安靜的躺在二樓的床上，夜晚星空閃耀。
    孩子睡著之後傭人們見主人去休息了，自然不敢在家裏鬧出動靜。
    整棟別墅一片寂靜。
    商綰綰躺在霍東明懷裏，隔著落地窗，仰望外窗外的星空。
    此時此刻，內心才真正得到寧靜和釋放。
    霍東銘一手摟著她，另一隻手輕輕把玩著她無名指上的戒指。
    他無名指也套了一個素戒。
    簡單的一圈便圈住了他的一生。
    多少人將婚姻視為愛情的墳墓。
    在漫長的歲月長河裏葬送了所有的激情。
    他們明明結婚三年，中間間隔五年之久之後再相聚，卻像是隔了一輩子。
    霍東銘低頭輕輕的吻了他的額頭。
    對於男歡女愛，他不是不想，隻是極度的克製。
    不想把兩個人最後的相處時光浪費在氣喘籲籲和彼此的汗水之中。
    這種事掛號，整個人的身體都是疲憊的，雖然心靈得到放鬆，卻也錯過了醒著的時光。
    他的日子不多了。
    “今天自己在家都幹了些什麽？”
    霍東銘拉過她的手放在唇邊輕輕一吻，然後將她的小手包裹在自己的大掌裏。
    商晚晚沒聽清，嗯了一聲。
    霍東銘又重新問了一遍。
    她以為他隻是隨口問她，所以籠統的回答。
    接下來，他開始沒完沒了，而且每一個問題問的都很細致。
    商晚晚唇角微勾著笑意。
    “我每天在家裏事情就這麽多。不用幹家務，就隻能待在畫室裏了。”
    母親的畫還有幾幅就全部完工。
    她終於不用再愧疚難過了。
    陳欣拿到畫冊拓印本時很驚訝。
    商晚晚委婉的跟他說抱歉，陳欣很大度。
    有母親畫冊的拓印本可以留做紀念他已經很開心了。
    “肚子裏懷著孩子，不管幹什麽都不要讓自己太過勞累了，知道嗎？晚晚，別讓我擔心。”
    他對她一天的生活問得很仔細。
    像是恨不得每分每秒都親自參與似的。
    商晚晚一邊跟他聊天，一邊打著哈欠。
    懷了孩子之後，她明顯比平常嗜睡多了。
    畫畫的時候也總感覺力不從心，畫著畫著，筆觸就不知道上到哪裏了。
    這一胎的寶寶似乎特別乖，除了想睡覺，身體沒有任何其他反應。
    懷瑤瑤和曜麟的時候，她總是特別緊張的，害怕讓人知道懷孕的事。
    那個時候無論是精神還是身體，都受到雙重折磨。
    商晚晚於心裏總是覺得對不起這兩個孩子。
    霍東銘也說過，曜麟小的時候就有半自閉的症狀。
    瑤瑤有她和J的陪伴，倒是沒有過多情緒上的不穩定。
    對於肚子裏的這個孩子，商晚晚就更加小心了點。
    “有空的時候可以陪著我一起做胎教。隻是你這麽忙，我也沒有跟你說過。”
    商晚晚是想把前兩個孩子的缺失彌補到肚子裏的這個身上。
    霍東銘手明顯僵了一下。
    商晚晚幸虧沒有感覺到，即使感覺到了，也不知道霍東銘心裏究竟在想些什麽。
    “從明天開始，我陪你一起做胎教。”
    他摟著她，腦海裏卻再也編織不出溫馨的畫麵。
    十月懷胎，一朝分娩。
    距離第三個孩子出生還有七八個月，他根本沒有時間等。
    那意味著手術完成之後的未來，他可能連老三長什麽樣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霍東銘心中一抹悲涼，難以言喻。
    商晚晚渾然不知他心底的悲哀。
    隻覺得今天的他異常的溫柔，對她也小心翼翼的過分。
    這些天來他都如此。
    “霍曜麒……”
    “嗯？”
    霍東銘摟了她許久，突然蹦出三個字。
    “我們第三個孩子的名字。曜麟，曜麒。還有霍瑤玥。”
    商晚晚忍不住噗嗤一笑。
    “還早著呢，你就為他把名字取好了。萬一是女孩呢，打算叫什麽？”
    “不可能是女孩。我說過我們霍家要多生男孩子這樣就可以保護你。
    最好這一胎是雙胞胎，那就兩個兒子加上曜麟一共三個兒子，還有瑤瑤一個女兒。”
    商晚晚忍不住拿手捶他。
    “生那麽多，你當我是母豬啊？”
    霍東銘俯身，以臉貼著她的臉，輕輕蹭了蹭。
    他臉上新生的胡茬硌著商晚晚的皮膚，商晚晚忍不住躲開。
    “你要是母豬，也是世界上最漂亮的母豬。”
    霍東銘與她兩人在床上打鬧了一會，霍東銘小心的將她壓在身下。
    他輕輕含住她的唇跟她接吻。
    動作小心的，不能再小心。
    商晚晚慢慢閉上了眼睛，享受接下來他會有的動作。
    霍東銘身體不由自主的起了反應。
    每次隻要挨著商晚晚，他就很難自控。
    剛剛在她麵前說的，今天晚上不會碰她的話，基本等於作廢。
    商晚晚跟他在一起這麽多年了，他會做什麽，想什麽，她已經很清楚。
    她貼著他的耳邊輕聲說。
    “我知道你會很小心，不會傷到我和寶寶的。放心吧，我已經做好了準備把自己交給你了。
    霍東銘……
    我愛你。”
    霍東銘第一次麵皮跟著泛起紅色。
    借著清冷的藍色月光，他看著他身下的小妻子，美得像一灣春水，快要將他溺斃。
    他自喉嚨之間發出一聲歎息。
    “晚晚，你好美。”
    美的讓他恨不得日夜與她纏綿。
    商晚晚感覺他的動作，伸出怯生生的手，摟著他的腰。
    霍東銘不敢放肆，努力的控製**，到最後還是要了兩次才在她身邊沉沉睡去。
    商晚晚偏頭看著他的睡顏，將身體又往他懷裏靠緊了。
    “東銘，陪我一輩子，再也不要離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