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您們下次光臨。”王誌純從化妝品店裏選擇了一款薔薇氣味的香水，店員用一個精致的禮盒用來承裝，然後又提供了一個繪製著精美油畫的紙袋。有一說一，這個鎏金的盒子，感覺占了價格的一半。
    “現在還很早……我們直接去煉金工坊找麗莎嗎？”派蒙問道。
    “嗯……”王誌純與清風溝通，得出了結論：“不，我們現在去圖書館吧，她正在吃早點。”
    到圖書館的時候，麗莎剛好吃完點心，正在衝泡紅茶。看見王誌純和派蒙，便高興地起身相迎：“呦，小可愛們今天來看麗莎姐姐了？”隨即，便微微傾身，笑容嫣然，“難不成是想邀請姐姐約會？”
    王誌純搖頭，將禮物遞給麗莎：“我是想問一下，我那個光化的問題有進展了嗎？”
    “唉，沒事的時候連個蹤影都不見，一露麵就有事。”麗莎好似有些傷心，接過紙袋，便轉成了笑臉，“不過看在你還給姐姐送了禮物的份上，就不計較啦。來，一起喝點茶，我給你慢慢說。”
    “謝謝。”王誌純坐在辦公桌前的座椅上，派蒙飄在他身邊——麗莎這裏的椅子沒有合適的尺寸。
    麗莎取來兩隻瓷杯，一邊倒茶，一邊說道：“一周前，我的老師回信了。他認為，這種光化現象本質上或許是物質的崩解。”
    “物質的……崩解？”派蒙咽了一口口水，這個說法好令人不安呐。
    “沒錯，在素論派的研究哲學中，世界由元素構成。而誌純的早期身體的物質會像是幹冰在常溫的消解一樣緩緩消失，但是我卻完全收集不到所產生的新物質。你們說，這意味著什麽？”麗莎賣了一個關子。
    “意味著我的早期身體組織分解為不會被你用的儀器觀測到的東西。”王誌純回答道，“那請問在密閉容器中，質量有變化嗎？如果有，說明分解成的東西還可以被玻璃等東西所封鎖；如果沒有，說明它已經分解成更微觀的事物了。”
    “很機靈嘛，要不你拜姐姐為師，我教你煉金和藥劑學知識。以你的資質，到時候哪怕是在教令院，你都有競爭大賢者的資格了。”麗莎調笑道，“不過，憑借你跟小吉祥草王的關係和你的力量，隻要學識到位，成為大賢者是板上釘釘的。”
    “呃……”派蒙虛著眼，有沒有可能，以現在在機關學上的造詣，他還沒當賢者的原因隻有一個，那就是完全沒時間和沒興趣？
    “煉金術嗎……”王誌純思考一下，他好像還有一本來自空、熒雙子的煉金術教材，還是什麽皮耶羅寫的。或許，是該找個機會，潛心研究一下這提瓦特特色的學科？“眼下我還有點事，沒時間，以後再說吧。現在先繼續我們的討論。”
    “嘖嘖，外麵不知道多少人都想拜姐姐為師呢……不過沒關係，我會慢慢等。”麗莎頗有些玩味不恭地咂了咂嘴，然後回歸正題，“這個我已經注意到了。根據觀察，裝著你的早期身體組織的那支試管，其質量一直在發生細微的變化。而裝著你不久前留下的組織的那支試管，因為組織光化的速度很快，所以質量變化很明顯。”
    “這說明什麽？”派蒙想直接聽結論。
    “說明我的光化現象中，身體組織已經崩解成更加細微的事物。”王誌純悠然回答道，“麗莎姐，有沒有興趣來一場大膽的實驗？”
    “哦？願聞其詳。”麗莎難得地精神起來，一改平時慵懶的神態。
    王誌純將一個月前，從七星那裏得到的原石拿出一箱，“我有一個特質，可以吸收原石。或許，光化現象和吸收原石這兩件事的背後，有著某種聯係。”
    “誌純，這樣會不會太危險了？”派蒙有些擔憂，“萬一吸著吸著，你就變成一團光消散了呢？”
    “一點一點吸收，大概不會出事的。”王誌純取出一枚原石，把玩一下，“況且，福禍相依。我的進化已經到了如此關節，如果能探明真相，便可以指導我的進化之路。”
    “小可愛，不，王誌純。”麗莎現在認真地有點令派蒙害怕，而她對王誌純稱呼的變化也令人不由得正襟危坐——雖然王誌純本人依舊看起來很輕鬆，“你現在的狀態，讓我想起了須彌那些發了瘋的學者，還有評議會裏的智者。”
    “哦？麗莎姐，你認為我和他們有什麽共同點嗎？”王誌純嘴角揚起，對這個話題頗感興趣。
    “那就是對知識的過度追求和對未知的不敬！”麗莎毫不客氣，“那些人為了學識，將自己變成了瘋癲和不理智而不自知的可悲樣子。在我看來，你正走在這條路上！”
    “嗯……”王誌純麵色平靜下來，沉吟片刻，“是這樣嗎？”他的語氣有些懷疑和動搖。說真的，他完全想不通為什麽麗莎會這麽說自己。但是麗莎是希望他好的，所以王誌純不得不自省一番——盡管還是不太明白自己想搞明白光化問題這一點有什麽不對。
    “麗莎，你說的是不是有點嚴重了？”派蒙也覺得麗莎似乎有些危言聳聽。
    “但凡你們見過那些人，都不會對我有任何反駁。”麗莎的神色有些嚴厲，“那群人會為了求知，忽略自己和他人的生命安全，心智變得完全不像人了。你想要用自己做這種危險的實驗，難道不就走在那群人的道路上嗎？”
    “原來如此。”這下王誌純便知道麗莎的意思了。說白了，她不希望他像須彌那群顛佬變態一樣，為了滿足求知欲，變成漠視生命的混蛋。
    “好吧，或許你說的確實有道理。可是如果不將這個問題搞明白，我的戰力就永遠無法完全發揮。然而，殘酷艱險的戰鬥將伴隨著我的一生，不能全心全意地戰鬥，早晚會置我於死地。所以，這並不是為了自己的求知欲而罔顧生命。恰恰相反，而是為了生存做出的探索。”王誌純很有條理地勸說麗莎去配合自己實驗。
    “……”麗莎有些動容，她確實有些動搖了，“你一定要和那些棘手的敵人戰鬥嗎？以你現在的實力，即使不用全力，能和你匹敵的也寥寥無幾。”
    “但是想要應對真正的危險，還不夠。”王誌純微笑著搖搖頭。
    “……我先去和琴請個假，推掉今天的巡邏任務。”麗莎站起來，走向門外，“你最好仔細想一想這個實驗怎麽做才更安全。要記住，生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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