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通靈局中有人在等您去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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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最憋著嘴站在門檻之外,一雙淡綠色的眼眸斜斜地看著我倆,
    “光天化日,你倆也不知道關下門,家裏還有小朋友呢,影響多不好。”
    我和薄從懷並肩坐在床邊,統一低著頭憋笑,像被教導主任抓到早戀的高中生。
    陳最清了清嗓子,適可而止,沒有繼續對我倆進行教育,“來客人了,收拾接客吧。”
    接客?
    我皺皺眉頭,越琢磨越覺得這兩個字聽著怎麽那麽別扭?
    和薄從懷手拉著手來到前廳,陳最已經如同一個管家,熟練地給前來拜訪的客人倒上了茶水,隻是麵上毫無表情。
    跨過門檻,薄從懷倒是麵不改色,我麵對來人“哦”了一聲,然後就聽到令人酥麻的聲音傳來,
    “玄珩上神,又見麵啦!”
    話是如此說的,嫵媚勾人的眼神卻是實打實地看向了我。
    一隻白淨纖細的手揚了起來,宛如水蔥的手指輕輕勾了勾,“上神夫人,好久不見~”
    來人正是許久未見的宮念,她正如一個遊走在人間的妖精,能夠勾人心魄、攝人靈魂。
    薄從懷好像一直都不太喜歡她,也不知道為什麽。
    他並沒有對宮念的熱情招呼做出反應,而是目不斜視地拉著我走到大廳正中的太師椅上坐下。
    宮念一點也不氣惱,收回手,目光一直跟隨著我倆的動作,頭也從門口轉向了廳前。
    薄從懷接過陳最倒的茶,眼皮都沒抬一下,“宮念小姐來,是有什麽事嗎?”
    “自然。”
    宮念小幅度地點點頭,“老……父親讓我來跟玄珩上神匯報一聲,通靈局中有人在等您去接。”
    “什麽人?”
    宮念沒有明確回答,“玄珩上神去了,便明了了。”
    “宮劍鋒什麽時候喜歡打啞謎了?”
    薄從懷有些不爽,他不喜歡別人牽著他的鼻子走。
    宮念先是將手中茶杯放在一旁高桌之上,然後起身微微屈膝,行了一個禮,
    “話已經帶到,我就先告辭了。
    玄珩上神,通靈局見。”
    然後不等我們多言語,她已經邁開一雙細長直的大白腿,在陳最的引領之下走了出去。
    薄從懷這才正眼看了她的背影,沒有說話。
    察覺到氣氛不對,我看了看薄從懷,又順著他的目光看了看宮念,最後又看回來,這時他已經收回目光低頭飲茶了。
    “薄從懷,我們去嗎?”
    薄從懷一挑眉,“你叫我什麽?”
    我一時不明白他這句詢問的含義,怔了一下,老老實實回答,“薄從懷啊,怎麽了?”
    薄從懷沒好氣地“哦”了一聲,把頭偏了回去。
    怎麽了,我不是一直叫他薄從懷嗎?
    誒,好像不是一直,我剛剛不是還叫他……
    長出一口氣,真是被他糾結的小心思給氣笑了。
    我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胳膊,突然生出興致,想要逗一逗他,“喂,薄從懷。”
    他冷著一張臉,苦大仇深地皺著眉頭不理我,甚至把我剛觸碰過的胳膊都往回收了收。
    我又伸長了胳膊,再次戳了戳他,“喂~”
    薄從懷很輕地哼了一聲,故意用手將外袍撣了撣,不理我。
    我直接站起身,繞到他麵前,伸手勾著他的下巴向上抬,讓他躲無可躲地直視了我,
    “阿懷,不許再賭氣了。”
    他的深藍色眼眸像滿夜的星辰,十分亮。
    我低下頭在他的額頭上落下一吻,這是我第一次主動去親他的額頭。
    他很乖順,一雙胳膊向前伸攬,環住了我的腰。
    陳最送完宮念返回之時,我和薄從懷已經一左一右,坐得端端正正穩穩當當,隻是嘴角都高高揚起。
    薄從懷被我一句“阿懷”哄得心情無比舒暢,臉上如同掛上了兩個紅燈籠,喜慶得意。
    陳最不明其意,隻覺得恐怖瘮人,一步一挪地走到我身邊,湊近了壓低聲音問,“他怎麽了?”
    “沒怎麽啊,可能是想到了什麽高興的事情吧。”
    我深知原因,但是不肯明說,看了薄從懷一眼,給陳最一個明顯是瞎編的理由,然後抿唇壓抑住了自己的嘴角。
    我的嘴角真的比ak還難壓啊!
    陳最直起身子,可能從心底認為我也不是很正常,所以往後退了一步,離我倆都遠遠的。
    傻笑了足足有五分鍾,薄從懷才在我的眼神示意下收斂了他的一口整齊的白牙,
    “既然咱們神通廣大的宮局長邀請,那就去一趟吧。”
    雖然笑容收回了,但是他的語調輕快上揚,我嚴重懷疑他本來是沒打算去通靈局的。
    安排了陳最留下看家,薄從懷十分瀟灑地帶著我出了門。
    這是我第二次光臨通靈局。
    雖然沒有像第一次那樣大驚小怪,但是心裏還是不禁對這片荒涼的土地後隱藏了一座高樓大廈這件事感到一陣心驚。
    和薄從懷並肩站在大廳裏的巨大鏡子之前,他一如往常的是一條盤臥著的巨龍形象,而我卻有了質一般的變化:
    在我的身後,一雙火紅的大翅膀緩緩扇動。
    那是在夢魘之境之中,我被幻想刺激,情緒爆發後喚出的那對翅膀!
    本來蘇醒之後它們已然消失不見了,沒想到其實不是消失,隻是隱藏了起來,我用肉眼看不到而已。
    我對這對翅膀有著本能的熟悉感和信任感,它們本來就是屬於我的,也隻有我能夠操縱擁有它們。
    這種與生俱來的雙向信任,讓我在使用它們的時候幾乎不必多想。
    薄從懷注視鏡中景象片刻之後,轉向我,“訴訴,你有翅膀了……”
    “是啊,被困在夢境的時候就有了。”
    我很坦然,不過還沒有一個合適的時間,讓我跟他講述我在夢魘之中獨自存活的偉大事跡,他不知道也正常。
    這次是宮局長親自出來迎接,身後跟著大木樁子一樣的宮肆。
    宮局長一張老臉上仿佛掛了一朵花,“哎呀從懷,我可算等到你了。”
    薄從懷看他的態度是十分的殷勤,不禁皺了眉頭,不動聲色地將我往身後一藏,他也露出一個虛偽的得體微笑,
    “宮局長此話我怎麽敢當,是我院中突發一些事,耽誤了。”
    宮局長隻是向我一點頭算作招呼,然後攬著薄從懷的胳膊,大跨步就往電梯方向走,“說來話長,邊走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