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我什麽都答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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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薄從懷反應堪稱一模一樣,無視陳最直接抬腿就走。
    陳最不緊不慢地開口,“我夜觀天象,今夜必有大事發生,所以才在這裏等你們兩個的。”
    我和薄從懷對視一眼,默契地一笑,我先開口,“陳半仙,你都會觀天象了?”
    陳最幽幽地用淡綠色眼眸看我,然後輕輕地但是很堅定地點了點頭。
    薄從懷隨後補充,道出了我們對視之中傳遞的懷疑,“今晚哪有天象給你觀?”
    “哎呀你不懂,反正你們要相信我說的話就是了。”
    以一敵二,陳最直接丟棄自己的悠然自得,叉著腰梗著細脖子,聲音也變得粗啞了一些。
    “好啦,沒時間和你鬧,你要是睡不著就去擦你的珠子嘛。”
    再和他聊閑話耽擱下去,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啟程。
    陳最最近神神叨叨的,我看他是閑在盼尋院裏憋出精神病了。
    我先邁了步,薄從懷輕聲說完一句“回見”也跟上了我的步伐。
    我們兩個走得頭也不回,沒有看到陳最在身後擔憂的神情。
    閃現到挽音酒吧門口,深巷之中因為少了從酒吧中透出的燈光,更是一片昏暗,所以也並沒有路人發現我們的突然出現。
    現在時間已然到了淩晨,小巷外自發形成的小吃街已經撤了不少移動商鋪,隻有幾個小攤還在零零散散地為還未下班的打工人服務著。
    酒吧頭頂的木頭招牌因為一段時間沒人打理,顯得有些破敗,“挽音酒吧”四個字也讓人覺出物是人非的悲涼。
    薄從懷感受到了我的哀傷,無言地抬手摟住了我的肩膀,將我往懷中帶了帶。
    巷子口傳來一男一女兩個路人的交談聲。
    “誒,我記得之前這裏有一家酒吧吧?生意還不錯啊。”
    “好像是有一個,我聽我同事說過呢,不知道為什麽不開了。”
    “我還說什麽時候下班早過來放鬆一下,怎麽就關門了呢……”
    聲音飄遠,兩人離去,隻是很平常普通的交談,卻讓我不禁想起那個媚眼如絲的少女。
    當真是物是人非啊,再過一段時間,哪會有人還記得那朵迷人的虞美人呢?
    “好了別難過了,起碼,她們姐妹團聚了不是嗎?”
    聽到薄從懷的安慰,我抿唇點點頭。
    這已經算作不錯的結局了,隻是如果虞晚虞因之間沒有誤會,她們應該會更幸福吧。
    轉頭看向薄從懷,“薄從懷,我們以後一定不要產生誤會好嗎?”
    “不要瞞我不要騙我,讓我和你一起麵對好嗎?”
    薄從懷怔了一瞬,然後微笑著勾了勾我的鼻尖,“好,我答應你,我什麽都答應你。”
    酒吧的玻璃門被一段鬆鬆垮垮的鐵鏈鎖住,向內一推,能形成一道半人寬的縫隙。
    薄從懷打了一個響指,鐵鏈鬆動滑向地麵,此刻大門即可隨意打開。
    我們推門進入,門上的鈴鐺清脆地響起,隻是那股清幽的百合香味消失了。
    酒吧內的桌椅裝飾一概沒動,和我們初次到來一樣,隻是空氣中散發著一股灰塵堆積的味道,有點嗆人。
    “這裏好像並沒有打鬥的痕跡哦。”
    我握著薄從懷的胳膊,因為天黑,並且幾乎無光,我隻能靠著他才能保證自己不被桌椅絆倒。
    薄從懷應該是低頭看了看我,然後無聲地向上攤開手掌,一簇藍火在他掌心中跳躍而生,
    “這樣好一些嗎?”
    我不住點頭,“嗯嗯嗯”,小龍人真是太貼心啦!
    借著肆焰的藍光,我發現一道幾乎幹涸成了黑色的血跡,模模糊糊,但是又連綿不斷,直通向了酒吧內部。
    倒吸一口涼氣,我握著薄從懷胳膊的手下意識收緊,“這是什麽?!”
    “我們去看看。”
    薄從懷顯得很淡定,我懷疑他沒有燃起肆焰之前就已經注意到了,畢竟他的一雙龍眼睛十分好用。
    跟著血跡向內走,徑直來到了吧台之後的走廊。
    這裏我們來過的,不過沒有去過其他房間,隻在肖暮的帶領下直接走進了盡頭的那一間。
    在抬腿就要踏進走廊之時,薄從懷突然在我身前停了腳步,“小心,這裏好像被人設了陣。”
    因為我什麽都感覺不出來,所以隻能惶惶然地跟著停了邁腿的動作,貼在薄從懷身邊,驚恐地看著肆焰在我們麵前跳動。
    薄從懷凝神感受片刻,有點疑惑,“奇怪,設下的並不是具有攻擊性或防禦性的法術,設陣之人是為何呢?”
    我想他應該是在自言自語,因為我並不能回答他的這個疑問。
    薄從懷率先走進走廊,站在第一個房間門口,他皺著眉頭,仔細看了看門上的圖案,“鎮壓符?”
    他進入之前先擺手示意我等等,現在聽到他的自言自語,我瞪著一雙眼睛,
    卻是因為角度問題,並無法看清房門上的全部圖案,急得我連忙開口,“是什麽?”
    薄從懷沒有轉頭,然而一隻手向我伸了過來,我順勢搭上他的手掌,走到他身邊站住,這才得以看清門上描龍畫虎的胡亂圖案。
    那是一個整體呈圓形的陣法圖案,細致處畫著什麽實在是看不明白,不過畫圖的人用的顏料我能認出來。
    是血,因為散發著血腥味,又呈暗紅色,隻是不知道是人血還是動物血。
    “如果我沒認錯,這應該是用來鎮壓靈魂的陣法,畫符之人用自己的鮮血畫作,效力倍增。”
    我並沒有開口,薄從懷就很自覺地向我做起了解釋科普。
    我了然地點頭,算是對門上這個奇怪又陌生的圖案有了初步的認知。
    “可是,這是誰畫的呢?又是為了什麽?”
    我記得初次開始,挽音酒吧並沒有這樣的陣法,因為在記憶裏,沒有聞到過如此濃重的血腥氣味。
    “目前還不清楚,既然它存在,就說明有它存在的道理。”
    “也許在這扇門之後,有什麽可怕的魂魄正在伺機而動。”
    薄從懷思考了一瞬,然後意有所指地回答了我的問題。
    隻是這句回答,讓我後背無端起了一層白毛汗。
    已知永遠都不會令人產生巨大的恐懼。
    隻有未知引發的無限幻想,才會激發出最深層的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