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 陳最,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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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徹底恢複鳴訴玉的法力需要集齊五域靈境的稀世靈草,而現在,鳴訴玉已經汲取了其中的三種了。
    薄從懷暗自計算,最終我們兩人達成協議——先在人界修養一段時間。
    畢竟剩下兩域,九尾狐的南憂島和白虎的西極洲。
    南憂島我曾去過兩次,所以並不算稀奇,倒是聽薄從懷說起西極洲,我提起了興趣,“西極洲,那是什麽樣的地方?”
    薄從懷放下手中茶杯,朝著麵前搖了搖頭,“西極洲,白虎一族的領地,蠻荒之地。”
    “蠻荒?”
    薄從懷的臉上顯出難色,“白虎一族生活在大漠深處,行跡神秘,他們又一貫不與其他四族交涉,找到漫福宮可謂是難上加難。”
    “從前聽父王提起過,現在白虎一族的領袖是上一任王上的弟弟,年歲大不了我們多少,也算是少年梟雄。”
    我托腮追問,“為何這樣說?”
    “上神五族之中,隻有他哥哥是犧牲於幾百年前的三界大戰,所以他很小的時候就擔任起整個家族的興衰。
    這麽多年過去,白虎一族雖然再也不見從前的輝煌,倒也一直屹立不倒,”
    陳最在一旁擺弄他的花草,此刻拍了拍手掌的泥土,直起腰,“我聽說過他,好像姓……周。”
    薄從懷點頭,“是姓周,不過我們在外都稱名號,依稀記得他的名號是‘銳然’二字。”
    我正要開口,卻見薄從懷和陳最皆是愣了一瞬,隨即陳最歎了口氣,“誰大清早的不賴床來敲門啊?”
    然後他轉過身,正打算穿過前方花園去開門迎客,薄從懷卻是一抬手掌,“慢著。”
    陳最一臉不解地轉過身,就見薄從懷側耳細聽,眉頭漸漸皺成一團。
    陳最放輕聲音,“怎麽了,有炸彈?”
    我也非常疑惑,“阿懷,怎麽了?”
    薄從懷閉上雙眼,站起身,“我親自去開門。”
    我和陳最對視一眼,彼此都明白此次登門之人決計不是凡人,竟然能讓我們的玄珩上神親自開門迎接。
    猶豫了一秒,我隨著薄從懷的動作站起身,“我也同去。”
    陳最站在不遠處,“我也同去。”
    薄從懷扯出一個勉強的笑容,“隻是開個門,你倆幹嘛大驚小怪?”
    我和陳最異口同聲,“大驚小怪的是你才對!”
    最終薄從懷沒有拗過我的軟磨硬泡,單手搭上我的腰,一言不發地直接帶我閃現到了大門口。
    距離如此之近,敲門之聲還是輕得需要凝神細聽才能聽到,外邊的人是故意這樣敲門的?
    薄從懷深吸一口氣,才緩緩結出掌印,大門應聲而開。
    一個身影倒在我們麵前,待我看清來人,不禁倒吸一口涼氣,“阿懷!”
    薄從懷緊皺著眉頭,大步上前,蹲在那人身前,伸出手探了探他的鼻息。
    來敲門的人原來並不是故意將門敲得又輕又慢的,而是他敲門之時已經沒了力氣。
    薄從懷陰沉著臉將人抱起,我扶著那人的頭,兩個人快步向後走。
    陳最本來因為薄從懷沒有帶他而站在後院陰涼處悶悶不樂,轉頭看到我們兩個人帶了一個血人回來立刻大驚失色,開始語無倫次,
    “我的媽呀!這是誰?敲個門而已,這麽大犧牲嗎?”
    薄從懷一腳踹開西廂房,“陳最,救人!”
    直到陳最將那人渾身的血止住,並給他胸前一道醜陋駭人的傷疤撒了藥粉綁了繃帶,我們才空出時間說話。
    陳最將被血浸濕的一塊紗布扔進一旁的水盆中,他白得沒了血色的臉上顯出疲累,
    “你從哪弄來這麽一尊大佛,再晚一刻鍾他小命就歸西了。”
    薄從懷麵色依舊陰沉難看,“他是阿姐出嫁時一並帶去中秀山的侍從,阿琮。”
    我驚詫地“啊”了一聲,“他從中秀山來?”
    薄從懷的下頜收緊,是怒極卻隱而不發的模樣,“阿姐出嫁之前,我們約定過,若在中秀山遭遇變故,就派阿琮來求援。”
    再看床上的阿琮,雙目緊閉,表情痛苦,想到他剛剛在大門處的慘狀,難道薄從懷的姐姐遭遇更差?
    陳最又拿出了一塊幹淨的手帕擦拭著雙手沾著鮮血,“他胸前的傷口是斧頭之類的利器傷的。”
    “斧頭……”,薄從懷想到什麽後冷笑一聲,“中秀山的老二最喜歡用的就是斧頭。”
    他的眼神瞬間變得嗜血冰冷,像是從地獄走出的死神,“我要去一趟中秀山。”
    感受到周圍的空氣溫度極速下降,我立刻環住他的胳膊,“我和你一起去。”
    薄從懷稍稍回過神,低眸看向我時刻意隱藏了眸中的殺意,“訴訴,我去去就回。”
    我緊張地咽了口唾沫,感覺若我不跟去,絕對會後悔一輩子,“我一定要去,阿姐待我也很好,我不能留在這裏什麽都不做。”
    其實我最怕的是薄從懷帶著一身怒氣衝到中秀山,衝動莽撞幹了傻事。
    雖然我知道薄從懷戰力佼佼,但是畢竟是別人的地盤,他占不到便宜的。
    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因為衝動而得罪了人,甚至傷了自己。
    薄從懷還在思考,我已經因為害怕擔憂而手腳慌亂,差點就要落下淚,“阿懷,帶我去,我求你了。”
    也許是我第一次正經地求他,薄從懷的眼神動搖了,他抬手想摸摸我的頭,卻發現自己手上還沾了血,又將手放下。
    他低下頭,將額頭抵上我的額頭,“在這等我,我換身衣服我們就出發。”
    說完,他轉身離開,我大鬆一口氣,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陳最走到我身邊,看著薄從懷離開的方向,“我第一次覺得你並不蠢。”
    我能聽到自己的心跳很快,急促地呼吸著,我抽空問他,“什麽?”
    陳最將手中髒兮兮的手帕丟進水盆,“薄從懷這個樣子我曾經也見過一次,那一次他差點掀了屋頂。”
    “什麽時候?”
    陳最回過頭看我,眼中是前所未有的認真,“知道你在妖界奈何城,馬上就要真正的灰飛煙滅的時候。”
    我怔住,就聽到陳最輕笑一聲,語氣恢複到平時賤兮兮的調侃,“不過,他差點掀的是奈何城外冥殿的屋頂。”
    “冥殿……”
    陳最聳了聳肩衝我一點頭,“可能你不知道,冥殿裏主事的就是你們人類常說的,閻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