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斯特爾斯的一番言論，讓現場其他歐洲人渾身躁動。
    他們互相對視，互相點頭，他們不由自主的產生與有榮焉的感覺。
    在這一刻，眾人仿佛不是競爭對手，而是一個歐洲共同體。
    卡斯特爾斯說完，微微喘著氣。
    剛才那一番演講，是他壓抑在內心深處多年的話。
    卡斯特爾斯本以為，這輩子不會有機會將這些話說出口。
    因為資金的履曆，實在太過亮眼，太過招搖。
    一旦對外說出，會讓日月無光，會讓世人匍匐敬仰。
    這有失一個歐洲紳士，內斂矜持的模樣。
    但卡斯特爾斯沒想到，在今天，在華國，卻用上了。
    嗬嗬，原本不想以天才示人。
    奈何有人非要窺探天人之姿。
    我僅需小小自我展示，便可以將你壓得喘不過氣來。
    華國人...你還是太高看了自己。
    天才與普通人之間，有著萬丈溝壑距離！
    你與我，如同野馬與蒼鷹之別。
    在翱翔於天際，麵前是廣闊的天空與大地。
    而你，隻有一畝三分地，永遠隻有一個馬廄馬場的位置。
    在卡斯特爾斯說完，秦川沉默了十多秒。
    這十多秒內，現場眾人都用玩味的眼神看著秦川。
    他們在等待著秦川，將會如何回應。
    秦川的回應，也將決定大家接下來談判策略。
    “就這？”
    秦川沉默十多秒後，臉上的表情並沒有太大的波瀾。
    他隻用了簡簡單單的兩個字，來作為對卡斯特爾斯的回應。
    秦川的回應，把現場眾人給聽傻了。
    “啊？什麽？”
    “他說啥？就這？”
    “就這？是什麽意思？”
    “他好像是看不起卡斯特爾斯啊...”
    “那是卡斯特爾斯啊！當世金融領域的天才啊！他秦川怎麽能這麽輕視！”
    眾人對於秦川的反應，表現出十二分不解。
    如此不世天才，如此牛逼的人物，秦川的反應居然是...就這？
    秦川鄙夷的訕笑一聲。
    “《環球金融時報》去年評選的全球百強商學院排名一，賓夕法尼亞大學沃頓商學院的學士學位？”
    “前年《米國新聞》評選的全米國商學院排名第一，芝加哥大學布斯商學院的碩士學曆？”    “比利時國家經濟研究中心工作經曆，歐洲央行高級經濟學家，國家首席經濟學家...”
    “你前半生的履曆，確實亮眼，說一句天才不為過......”
    秦川此話一出，全場響起一片稀稀疏疏的嗬嗬聲。
    眾人心裏對於秦川，都開始有了判斷。
    ‘原來是慫了啊...’
    “哈哈哈哈哈，看來是剛才被卡斯特爾斯的簡曆嚇傻了。”
    ‘嗬嗬，果然履曆大一級，壓死人...’
    ‘待會我也要自爆一下簡曆，我特麽的也是自己國家的天才！’
    卡斯特爾斯聞言，一副胸有成竹模樣。
    嗬嗬，小子，你還是太嫩了。
    在我這種頂級經濟學家麵前，你不過是一個小卡拉米罷了。
    卡斯特爾斯笑著為自己拉開一張椅子，準備坐下。
    就在他屁股準備挨到椅子時。
    秦川再次開口，說道。
    “不隻是你，還有你...加布裏埃爾，你弗朗切斯科，你弗朗茨...你們這些在場的所有人。小學吊打同齡人，中學超越任教老師，大學可與教授掰掰手腕，工作後更是揮斥方遒，動動手指，說一句話，便可以影響千家萬戶的生計，讓企業調轉研發方向。在這間屋子裏的人，你們從出生開始，就是各自國家的天才！都是當今歐洲經濟執牛耳者！但是，你們要明白一點...”
    秦川頓了頓，雙手背負，微眯雙眼。
    “你不見我，如井蛙觀明月。你若見我，如蜉蝣望青天。天才，隻是來見我的門檻！不是跟我討價還價的籌碼！”
    秦川此話一出，全場死寂。
    剛剛眾人浮在臉上片刻的傲慢，小確幸通通消失不見。
    秦川一句“天才，隻是來見我的門檻！”
    將他們所有人的驕傲打碎。
    卡斯特爾斯好不容易起的調子，一下子被秦川戳破。
    頓時，他的腦袋一懵。
    什麽頂級院校畢業，什麽歐洲經濟學家。
    自己用一輩子的努力，奮鬥半生。
    戰勝了同學，碾壓了老師，超越了教授。
    最後，還是要不遠萬裏，來到他的村子，低三下四求他跟自己做生意。
    “如井蛙觀明月...如蜉蝣望青天...”
    卡斯特爾斯嘴裏嘟囔著秦川這一句話。
    秦川的一句話，在他心中，如一座高山壓下。
    他引以為豪數十載的經曆，就這麽被一句話給打敗。
    半生的努力，此刻化為烏有，淪為一個笑話。
    曾經的苦讀，曾經夜以繼日對經濟做模型，曾經舌戰各大集團總裁，曾經力挽股市於危難。
    曾經無數的日夜，在卡斯特爾斯腦海中流轉。
    忽然，他仰頭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
    眾人恍惚之際，被卡斯特爾斯的笑給嚇到。
    “如井蛙觀明月...如蜉蝣望青天...如井蛙觀明月...如蜉蝣望青天.........哈哈哈哈哈...”
    卡斯特爾斯大笑著，衝出了會議室，在村委會大院內肆意的奔跑，肆意的大笑。
    轟隆隆...
    轟隆隆...
    轟隆隆...
    眾人見到這一幕，全傻眼了。
    “卡斯特爾斯先生這是...”
    “他該不會...不會是瘋了吧...”
    “這尼瑪，也太恐怖了吧...”
    ......
    看著屋外在地上打滾，瘋癲癡狂的卡斯特爾斯。
    屋內眾人全都陷入死一般的沉默。
    太可怕了...
    太恐怖了...
    這一趟華國之行，讓眾人第一次感覺到危險。
    僅僅半小時不到的功夫。
    一個國家首相被逼著賠償1000萬歐元。
    一個國家首席經濟學家被當場逼瘋。
    這尼瑪，確定是在做生意？？？
    “該死，我們特麽的好像掉入一個陷阱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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